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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悦


对于床事,黎言之对祁蔓一直是纵容和被纵容的,她们有过不顾一切的疯狂激烈,也有过细水长流的耳鬓厮磨,只要祁蔓想,黎言之从来没有拒绝,这次却不同。

        “我不想。”黎言之抱祁蔓,将她搂紧,防止她作乱,黎言之抓住祁蔓的双手,将之束在身后,动作轻柔,祁蔓在她怀中扭动,被黎言之全面压制,她一只腿压祁蔓腿上,轻声说:“你身体还没好。”

        “我已经好了。”祁蔓反驳,黎言之闷声:“还没有……”

        祁蔓打断她:“那会不会以后都不会好了?”

        黎言之抿唇,听出祁蔓弦外之意,沉默好久说:“不会的。”

        从一开始她也没想瞒着祁蔓,只是医生交代最好选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她,黎言之一直在找这个时机,前段时间祁蔓深陷何辞的事情里,不适合说,现在刚走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祁蔓就自己发现了。

        她一直如此聪明,聪明到令人心疼。

        黎言之将祁蔓搂得更紧,想嵌入身体骨血里,祁蔓在她怀中微抬头,见她绷紧的下巴用额头蹭一蹭:“其实这样挺好,我以前就怕疼,现在不用怕了。”

        她说完蹬腿,身体往上蹭,从黎言之怀中钻出来,平视黎言之,黑暗里祁蔓几乎看不清楚黎言之的五官轮廓,只能看到那双带亮光的眼睛,黎言之垂眼,香气扑鼻,柔软贴她胸口,轻摩擦,有看不见的火花,她没动,祁蔓靠她更近,鼻尖相抵,她启唇,祁蔓已经吻上来了。

        柔软,灵活,湿润,舌尖挑逗,黎言之抱祁蔓的双手出汗,她压制祁蔓却像被压制的人,动弹不得,暗色下,她心跳窜起来,心里泛起细密的疼,祁蔓吻她几秒后松开,说道:“还是甜的。”被子里她手往下:“不知道里面……”

        黎言之没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低下头亲她,和刚刚被动不同,黎言之翻身将祁蔓压在身侧,一只手托祁蔓的后颈,一只手托祁蔓纤细腰部,生怕伤到那里,所以动作轻柔。

        她手越轻柔,吻的越深入,越用力,似要汲取祁蔓所有能呼吸的空气,黎言之舌尖柔软,探索却强势,不顾一切破开城池,开始攻城略地。

        祁蔓溃不成军。

        她被亲的昏昏沉沉,连黎言之叫她名字都没回应,黎言之看她晕乎乎如猫一般窝在怀中心头刹那柔软,房间静谧,两人呼吸浅浅,相拥而眠。

        夜色渐深,月亮高挂,雪景衬得夜晚如白天一般,很明亮。

        知知一直蜷缩在窗边,欣赏够夜景后它才从飘窗上跳地板上,晃晃悠悠走到床边,纵身一跳,看眼拥抱的两个人,它喵呜两声,找了好几个位置,最后钻祁蔓怀中,毛茸茸的感觉袭来,祁蔓将知知搂紧。

        次日她是被舔醒的。

        祁蔓睁眼就看到知知站在枕头边,见她醒了,知知高兴的喵呜一声,还兴奋的直摇尾巴,祁蔓蹙眉:“怎么了?”

        “喵呜!”知知冲她叫:“喵呜喵呜喵呜!”

        祁蔓刚醒有些懵,不懂知知想做什么,她担心知知吵到黎言之想抱它去客厅,还没掀开被子身后一只手揽她腰,祁蔓低头,声音有些哑:“醒了?”

        她说完清了清嗓子。

        “嗯。”黎言之将她抱回床上,前胸贴她后背,下巴放她肩窝处,问道:“知知怎么了?”

        “不知道。”祁蔓侧头,声音还没恢复过来,她说话用手捏嗓口,黎言之见状道:“嗓子不舒服?”

        “有点不舒服。”祁蔓说不上来具体症状,黎言之想到昨天她喝的鸡汤,说:“可能烫伤了。”

        “等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祁蔓摆手:“你不去公司了吗?”

        “下午再去。”黎言之说:“年前也没什么事了。”

        不止是年前没什么事,她工作能交出去的都交出去了,手上还有几个项目等着收尾,年一过,她就没什么工作量,工作十几年,她第一次拥有长期休假,还挺新奇。

        祁蔓抱被子坐床上,没回话,黎言之起身揉揉她发顶,笑:“本来我也准备今天送你去言星的。”

        “送我去?”祁蔓启唇:“我又不是三岁孩子。”

        黎言之亲亲她发顶,拥她起身:“去洗漱吧。”

        祁蔓享受这难得温馨时刻,也没多话,下床时知知就挨她脚边一直喵呜喵呜叫,她弯腰抱知知,还没碰到,知知往前一跃,跳开,钻进飘窗里,身后一声轻笑,祁蔓转头,见到黎言之站在床前看着她,目光温柔缠绵,祁蔓敛神,听到知知又喵呜一声,她掀开飘窗的帘子,看到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难怪知知一直叫,是在喊她过来看下雪。

        祁蔓明白过来坐在窗边抱起知知,问道:“想让我陪你看雪?”

        知知舔她下巴,喵一声,祁蔓心头涌出暖意,她揉知知的头,一手的毛,祁蔓说:“我陪你看。”

        知知:“喵呜……”

        黎言之见一人一猫坐在飘窗前看外面,她低头整理好被子,将房间简单收拾,末了去卫生间洗漱,出来祁蔓还抱知知在窗户上画画,热气烘的窗户有层白雾,白雾上是知知的爪子,一个连一个,如梅花,格外漂亮。

        她唤道:“蔓蔓,去洗漱。”

        知知在祁蔓怀中很凶的喵一声,似是拒绝黎言之的话,还用前爪趴祁蔓两肩头,可怜兮兮的用猫眼看祁蔓,祁蔓被它看的没脾气,只好对黎言之说:“我再陪它一会。”

        这一小会,时间可不短,祁蔓从房间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黎蕴看到她出来笑眯眯端上牛奶:“早点想吃什么?”

        祁蔓看她双鬓间滋生的白发说道:“我做早餐吧。”

        黎言之坐在沙发上看平板,听到声音转头,祁蔓问黎蕴:“你们想吃什么?”

        黎蕴不放心她进厨房,黎言之说:“姑姑,让她做吧。”

        祁蔓低头进了厨房,黎蕴已经熬了粥,祁蔓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准备炒两个小菜,黎蕴看她忙碌的身影走到黎言之身边,问道:“她怎么了?”

        黎言之继续看平板,眉目舒展,她回:“姑姑不喜欢她这样?”

        “当然不是!”和之前一团死水的祁蔓相比,现在的她简直重新活过来一样,可她还是很好奇,怎么昨天就出去一趟,回来就大变样了,黎蕴说:“昨天发生什么了?”

        黎言之拍拍身边的位置,黎蕴坐下,听到黎言之说:“没发生什么,她自己想通了。”

        可能吗?黎蕴不是没看到祁蔓钻牛角尖的样子,整个人被晦暗笼罩,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现在居然自己想通了?

        黎言之见她不相信说:“姑姑,小辞的离开我也有错。”

        黎蕴拉过她手:“不是你让她离开的。”是何苏元,黎言之摇头:“如果不是因为唐韵,她也不会走。”

        “言之啊。”

        “姑姑,我懂蔓蔓,我知道她为什么会钻牛角尖。”祁蔓从小亲人只有养母,跟她后身边除了陆乔就没有其他朋友了,何辞是祁蔓生命里不一样的光,给祁蔓带去丢失已久的亲情,给祁蔓温暖,她一直明白祁蔓对何辞的感情,所以祁蔓钻牛角尖,她并不意外,她甚至做好祁蔓会很久才走出来的准备,可祁蔓,始终比她想象中更坚强。

        “作孽啊。”黎蕴不知该说什么,她低头,黎言之握住她手:“姑姑,最近辛苦你了。”

        “我哪有你们苦。”黎蕴叹息:“早知道会如此,当初我见祁蔓第一眼就该让你们好好在一起。”

        黎言之想到那段时间,以为是很烦躁的过去,却因为有了对比,居然品出不一样的甜蜜,起码那时候,大家都在,那些喧闹,好过现在的寂寥。

        她关掉平板,黎蕴问:“公司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黎言之转头说:“姑姑,我想离开荣天。”

        若是以往,黎蕴早说大道理劝她了,什么父母的心血,什么一辈子的责任,可那是从前,现在她也知道,荣天不过是背负在黎言之身上的枷锁,还是最沉重的那一把,所以她深深看眼黎言之,说:“言之,你做什么决定,姑姑都支持。”

        黎言之淡笑,起身往前走两步,末了回头说:“姑姑,那支录音笔,千万不要给她。”

        黎蕴点头:“我知道。”

        再提到黎穗,她也没那么恨了,或者说,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恨没那么深了,至于那支录音笔,她是不会交给黎穗的。

        她不想做压垮黎穗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曾经她恨死黎穗,可经历这么多,很多事她也看开了,荣天不是她必要的执着,既然她家言之要放手,她也该试着放下过去那些恩怨。

        黎言之抿唇笑,说:“我去厨房看看。”

        黎蕴坐沙发上,转头看祁蔓和黎言之在厨房忙碌,她被拧着好多天的心舒缓开,知知很适时跳进她怀中,仰头,瞪猫眼喵一声,黎蕴散开胸口冲撞的莫名情绪,抱蔓蔓在怀中抚摸。

        祁蔓不能试菜,黎言之充当试菜的角色,祁蔓炒好后用筷子挑一些递给黎言之:“尝尝?”

        “行吗?”

        黎言之点头:“可以了。”

        是久违的味道,黎言之很久没尝祁蔓做的菜了,和黎蕴做出来的口味不同,黎蕴也抱猫过来:“需要帮忙吗?”

        祁蔓探头:“不用了,已经做好了。”

        她盛三碗粥和两个小菜,将热好的面包递给黎言之,随后跟在她身后去饭厅,知知在饭桌上来回蹦迪,高兴的喵喵叫,一会跳过去看下雪,一会窜黎言之或祁蔓身上,兴奋的很,祁蔓看它这么高兴也忍不住弯起眉眼。

        黎言之见她们互动眉目温柔,黎蕴呵呵笑,这别墅从住进来第一天到现在,才终于有愉悦的气息。

        早点后黎言之要带祁蔓先去医院看嗓子,黎蕴原想跟去,黎言之让她在家休息,这么久每个人都很累,现在难得能轻松一点,她也不想黎蕴太劳累,黎蕴只好待家里陪知知。

        到医院前黎言之就安排好医生了,楚宇带她们去办公室,祁蔓在里面接受检查时楚宇问:“最近你怎么样?”

        黎言之掏出药瓶:“再开一点。”

        “你当饭吃呢?”楚宇想说教,瞥到黎言之紧绷的侧脸话又憋回去,只好说:“不行你去试试中医。”

        “中医?”黎言之眉头蹙起。

        楚宇点头:“你这是宿疾,要调理,我现在给你的药治标不治本,我导师明年年初调这边来,他主中医,我之前和你说过,让你试试。”

        黎言之沉默两秒,楚宇先前就和她说过中医调理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她头疼几率不多,吃一两片药睡一觉就好,而且中医调理繁杂且费时,她没那么多时间耗着,所以就没同意,现在终于闲下来,她点头:“那你预约个时间。”

        “行。”楚宇说:“等我约好电话联系你。”

        黎言之轻点头,两人刚聊完祁蔓从里面走出来,医生在后面嘱咐:“不能吃刺激性的,尤其是辛辣,要忌口……”

        祁蔓听的认真,黎言之问:“怎么样?”

        “祁小姐伤的不是很严重。”医生解释,黎言之点头,先前一直是她在照顾,几乎不会让祁蔓碰热水热饮,回来后也就昨天祁蔓自己盛汤被烫到了,看的及时,所以不碍事。

        虽然嗓子没事,但后背伤口依旧怵人,黎言之又带她去换药,忙好都快十点了,娄雅打两个电话过来问黎言之上午会议情况,黎言之让她去请黎穗,娄雅没敢多言,乖乖去请黎穗了。

        黎穗看到娄雅站跟前错愕:“什么?让我去?”

        虽然黎言之是可以让她去开会,但是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尤其是最近黎言之的做事风格,她是一点都看不懂了,娄雅点头:“黎总请您过去开会。”

        “她人呢?”黎穗眉拧一起,脸色苍白,虽然浓妆遮住,但疲倦很明显,一拧眉额头上皱纹很明显,双鬓处白发越来越多,娄雅余光瞄她,低头回:“黎总有点私事。”

        “什么私事?”黎穗一双厉眼看娄雅,后者顿几秒,说:“黎总陪祁小姐在医院。”

        黎穗讥笑:“医院?”

        “祁蔓?”

        她摇头:“我知道了。”

        娄雅低头离开她办公室,黎穗在她走后收拾文件,刚起身办公室门被敲响,她抬眼:“进来。”

        她助理走进去,看到黎穗忙小跑到她身边,一脸窃喜:“黎总,我查到小黎总今天……”

        “在医院。”黎穗转头:“是吗?”

        “您怎么知道!”助理说:“小黎总一早就和祁小姐去医院了,好像是去给祁小姐换药。”

        只是一个换药,黎言之居然抛下工作陪着去,真是鬼迷了心窍,陷入温柔乡了,助理说:“我们要不要趁现在——”

        “没那么容易。”黎穗说:“她是那种轻易放下工作的人吗?”

        若是从前,打死助理都不相信黎言之是这样,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黎言之为祁蔓已经很多天没好好工作了,听说手上的项目还分的分,推的推,昨天她还听到秘书室的人说黎言之想从国外聘一个副总来荣天,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握权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黎穗疑心病就越重,她脸沉着,对助理说:“你把她最近接触的人都给我调查清楚了。”

        助理忙道:“好的。”

        黎穗想几秒提上文件去会议室。

        黎言之回荣天会议还没结束,她带祁蔓进办公室,娄雅跟她后面汇报:“黎总,黎副总还在会议室,您……”

        “我就不去了。”黎言之说:“送杯牛奶进来。”

        娄雅瞥眼祁蔓,点头。

        没一会娄雅送牛奶进来,看向祁蔓,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就离开了,祁蔓在她走后微扬唇,黎言之坐她身边:“笑什么?”

        “我觉得娄秘书看我眼神怪怪的。”

        黎言之抬眼看门口,娄雅离开的方向,敛笑:“怎么怪了?”

        “好像。”祁蔓想了会:“好像我是让君王不能上朝的妖妃。”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黎言之摇头,她端起祁蔓面前的牛奶杯轻轻吹,试好温度后才递给祁蔓,祁蔓抿一口,问黎言之:“你真不去会议室?”

        “不去了。”黎言之看眼腕表:“也该结束了。”

        祁蔓没多说,她端牛奶继续喝,黎言之起身走到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摆一个文件袋,密封的,她没迟疑打开,看到那些熟悉的名字时脸色凝重,祁蔓见她变脸也端牛奶走过去,低头说:“看什么。”

        “秘书的资料。”黎言之没避讳:“我想看看是谁。”

        祁蔓放下杯子也顺手拿起一张,资料上的照片很年轻,大学刚毕业的样子,祁蔓细看几秒,认出她是那天给自己第一个敬茶的秘书,年纪看起来不大,娃娃脸,笑起来右边嘴角有个酒窝,挺喜人,资料有她从小到大的经历,祁蔓看不出端倪,她刚放下,见到黎言之捏着一张纸,那张资料上显示——丁素。

        “不可能。”祁蔓说:“不可能是丁素。”

        黎言之盯资料上的照片看几秒,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秘书室里一共七个秘书,娄雅是秘书长,除外,还有一个就是新加入的丁素,九个人,娄雅和丁素是黎言之最不愿意怀疑的对象,因为她们刚刚才经历何辞的事情,如果再来一次,她真怕会撑不住,可凡事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这是她一贯作风,所以她心情纠结的将娄雅和丁素资料单独挑出来。

        祁蔓看到她举动沉默不语,黎言之侧仰头:“蔓蔓。”

        “我懂。”祁蔓拿起丁素的资料:“我只是不希望是她。”

        曾经在锦荣,她和何辞,丁素最要好,办公室其他人都戏谑没有她们谈不拢的订单,现在何辞走了,如果丁素……

        祁蔓不敢想,她摇头,黎言之反手合上文件,对祁蔓说:“别想了。”

        真相从来都是伤人的,就像她曾经执着黎家的过去,没曾想那些过往会变成利刃,割的她遍体鳞伤,她最亲近的人,居然是刽子手,她引以为傲的荣天,居然是用那种方式站起来。

        她不能接受,真的不能。

        所以她太明白祁蔓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人是丁素。

        “还喝不喝牛奶?”黎言之说:“我去给你倒一杯。”

        祁蔓听她岔开话题点头:“好。”

        黎言之起身端桌上的空杯,对祁蔓说:“等我一会。”

        祁蔓冲她温和笑。

        黎言之离开办公室去茶水间,出来时会议室的人正走出来,有几个迎面碰上,她们忙打招呼:“黎总好。”

        打完招呼她们觉得不对劲,黎言之在公司为什么还要黎穗要开会?

        不过她们可不敢问,只是用余光瞄黎穗,见黎穗和黎言之比邻站着,几个人纷纷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走廊上,只有黎穗的助理站一侧,其他人都很自觉散开了,有几个想穿过这里也忍住了,改从其他地方经过,黎穗低头看黎言之端的杯子,讥讽:“换口味了?”

        黎言之没在意她态度,低头说:“今天的会议麻烦你了。”

        黎穗启唇反击,黎言之又道:“以后,也要麻烦你了。”

        黎穗话没说出来,她拧眉:“你什么意思?”

        黎言之站在她面前,目光凉薄,没温度,没感情,却深邃,不见底,黎穗对上那双瞳孔发亮的眸子,冷声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黎言之手摩擦杯边沿,有些烫,她没松手,继续说:“你不是一直想要荣天吗?你如愿了。”

        黎穗脸彻底沉下来,一双厉眼灼灼,带着火花,似要烧开黎言之伪装的那层纸,可黎言之没给她这个机会,垂眼说:“对赌协议我认输,你赢了,我年后就会递交辞呈。”

        认输?一无所有?

        黎穗再难掩饰诧异表情,她愣在原地,还想问话,黎言之却云淡风轻从她身边经过,没留下一句话,身后高跟鞋渐走渐远,黎穗倏而转身:“黎言之!”

        她突然喊那个名字,黎言之纤细背影对着她,没停半步,继续往前,黎穗踩着细高跟想追上去问清楚,身后秘书喊道:“黎总!”

        黎穗转头:“什么事?”

        秘书说:“刚刚前台打电话说有您的快递。”

        “快递?”黎穗狐疑:“什么快递?”

        秘书摇头:“我让前台送上来了。”

        话刚说完两人身边的电梯门打开,穿黑色制服的前台走出来,她手上有个小方盒子,外面一层包装袋,前台看到黎穗快走两步:“黎总,您的快递。”

        黎穗看眼黎言之离开的方向,想两秒从前台手上拿过快递盒子,不重,很轻巧,她拐进走廊旁边的秘书室,顺手从秘书办公桌上拿美工刀,切开盒子,随后捏起里面的物品。

        居然是一支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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