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
祁蔓并没有立刻和何辞说这事,她让黎言之把地址先告诉她,在旧美的一个城市,那里常年四季如春,风景秀丽,几乎都是旅游景点,何辞的舅舅在那边就是做的房地产生意,还外带旅游行业,黎言之也在那里设了分公司,只是规模不大,也就去过几次,平心而论,那里适合旅游,散心,和生病的祁蔓,挺搭,如果不是黎言之有任务,还真想陪祁蔓一起去。
可是她不能,不说父母的案子这边,就单说公司,她也走不开,陶行明的死没有一个疑犯,黎穗二度进医院,所以公司现在大小事都是她一手抓,还有分公司的事物,言星那边祁蔓倒是想帮她分担,心有余而力不足,黎言之直接让她躺着休息,不准想公司的事情,而且有经理人,还出不了乱子,祁蔓一想也是,言星是小公司,平时就事少,一直有经理人管着,问题不大。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荣天。
荣天大跌的股份被稳住,要补偿的那些客户看到黎穗进医院,还是黎言之掌舵,又纷纷说要再考虑考虑,这一考虑,就没了消息,估摸是不再要赔偿了,至于那些退货的,少之又少,构不成威胁,黎言之在一周后稳住了荣天,只是工作量比之前更大,每天来祁蔓医院也越来越晚,能待的时间也大幅度减少,有时候陪床还要带厚厚的文件,病房里多半都是陆乔,何辞,还有丁素。
丁素也想跟祁蔓一起去言星,黎言之笑说她在锦荣最厉害的就是蛊惑人心,一个两个都要跟她过来,话里话外不免有吃醋嫌疑,祁蔓亲亲她唇角,笑眯眼:“那可不,你要是不好好抓着我,我就被别人约走了。”
黎言之伸手握住她,十指相扣,暖心又暧昧,她垂眼看相握的两只手,认认真真的开口:“会抓住的,我会一直抓住,一辈子不撒手。”
祁蔓听她越发露骨的情话没辙,想撤回手还被紧攥,她微恼:“等会何辞她们都来了。”
“来就来了。”黎言之难得赌气牵着她,还吻了吻她指尖:“我这样有什么问题。”
祁蔓被气笑,她没松开,任由黎言之牵着,两人掌心一般热乎,暖烘烘的,指尖满是柔软,互相包裹,病房气氛安逸,祁蔓琢磨一会说:“我想让丁素先去你公司待一段时间。”
黎言之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处理平板上的公务,见状抬头,邮件回复一半,她问道:“去荣天?”
“嗯。”祁蔓表情认真:“我想和何辞说出国的事情了。”
差不多养了十天,她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先前她和黎言之抱怨自己不是吃的灵丹妙药,但那些补品也确实有效果,又或者她本身的体质不错,年轻,所以恢复的很快,她今天早上试着从床上起身下床,虽然腰很疼,但也不是站不住,医生说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息,最好是养一段时间再下床。
她认真想好后决定过几天出院,就直接去国外休养。
祁蔓看的出来,黎言之对她父母的事情依旧很着急,她也很怕何书记会临时反悔,所以这件事,越快安排越好。
黎言之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一咯噔,如冰水浇灌进去,温暖的胸口刹那凉飕飕的,她握住祁蔓那只手紧了紧,连着嗓音也发紧:“是不是太着急了?”
“不着急。”祁蔓缓声:“已经拖很久了。”
黎言之听出她潜意思,没回话,祁蔓继续说:“所以我想这段时间让丁素去荣天,让她和娄雅学一段时间。”
“秘书室吗?”黎言之明白过来,丁素虽然忠心够了,但能力还不是很好,祁蔓是希望娄雅能带带丁素,把她也培养成出色的秘书。
“不一定要出色。”祁蔓说:“能学到东西就行。”
黎言之会意:“我会安排的。”
兜兜转转,她当初让娄雅联系陈媛和丁素来公司面试,陈媛是迫不及待,丁素是压根不理睬,没想到现在进公司的,会是丁素。
黎言之轻摇头:“还有其他的安排吗?”
“说的我好像你领导。”
黎言之目光认真:“你不就是吗?”
“祁领导。”
祁蔓憋笑,憋几秒还是忍不住笑开,眉眼弯成月牙,一双眼明亮狡黠,坠满光,亮晶晶的,黎言之对上她双眼有片刻失神,她忍不住靠近,凑到祁蔓眼睑处,祁蔓抬眼,睫毛刷在黎言之脸上,轻轻的,如羽毛拂过,两人呼吸一窒,黎言之低下头。
何辞敲门时黎言之举手机走出去,正在忙碌的样子,她和陆乔一道进去,陆乔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何辞不解:“怎么了?”
“怎么了?”陆乔瞥向祁蔓:“某人又做坏事了?”
祁蔓一怔:“没啊。”
“还没呢。”陆乔走到病床边:“唇都亲肿了。”
她手一伸,祁蔓低头,见到自己病服解开俩扣子,白皙肌肤露出来,上面有一小片红,祁蔓轻咳一声,满面红,陆乔和何辞互相一个眼神:“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某人正在病服play呢。”
祁蔓忍不住:“陆乔!”
“何辞还小呢。”
何辞瞪圆溜溜的眼睛:“我这个时候可以不小。”
陆乔搂何辞肩膀:“真乖。”
听两人一唱一和,祁蔓没了脾气,陆乔坐在她身边说:“嘿呀,亏的以前论坛投票,黎言之是禁欲女神呢,这可一点不禁欲。”
“哪不禁欲了。”祁蔓听不得陆乔说她不好,反驳:“就是禁欲。”
“生个病牙尖嘴利都没了。”陆乔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谈傻了。”
祁蔓轻笑:“不像某人,想傻都没机会。”
陆乔:……
得,熟悉的祁蔓又回来了,她坐下后给祁蔓削水果,祁蔓问:“丁素呢?”
“办辞职手续呢。”何辞回她:“姐,你知不知道今天张总去荣天闹了?”
祁蔓神色一顿,几秒后恢复若无其事:“闹什么了?”
“说是你骗他,问黎言之把你藏哪了。”
“真可笑,你生病的事情他又不是打听不出来,还去荣天闹,不就是仗黎总喜欢你会给他面子嘛。”何辞向来看不惯张春山,提到他语气就不好,祁蔓抬眼:“黎言之让他进去了?”
“才不呢。”何辞说:“黎姐姐没见他,听说他这几天老往荣天跑。”
刚刚黎言之倒是没说这事,不过一想,估摸不想让她分心,她从锦荣离开就打定主意,以后和张春山尘归尘土归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前该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至于发生过的事情,也不说谁对不起谁,毕竟他们都是算计,张春山算计她,她也算计张春山,只是她侥幸赢了而已,如果以后在商场上碰到,她相信张春山对自己绝不会手软,所以不劳这份心,她懒。
陆乔听她这么说想几分钟,一抿唇,开口说:“以前都怪我。”
“陆乔。”祁蔓刚出声,陆乔就说:“我总以为张春山是想让你回去,想弥补你,是我无知,一直怂恿你回去。”
“不是。”祁蔓看向她,郑重道:“以前是我贪得无厌。”
“回自己家怎么能叫贪得无厌呢!”
“我不想承认和张春山的父女关系,却又想借助张春山的势力做事,可不是贪得无厌?”
陆乔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何辞在一边嘻嘻笑:“姐,你来贪我,我势力随便你贪。”
她一副认真虔诚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见面的那股子古灵精怪,相处的越久,就越会发现,何辞做那么多反常的举动,不过是想要获得关注而已,说到底,她只是个缺爱的孩子,只要给她足够的爱和信任,她也会乖巧懂事。
只是不知道,何书记知不知道这一点。
祁蔓垂眼,陆乔吃一口苹果说:“对,你刚刚问丁素,有事?”
“有事。”祁蔓敛神,扫去刚刚的情绪说:“我准备把她调去荣天,跟娄雅一段时间。”
“娄雅,那不是黎言之的秘书?”
祁蔓点头:“嗯,是黎言之的秘书。”
她还没解释原因,何辞笑起来:“我懂了!”
她卖宝似的说:“姐,你是想把丁素放在黎姐姐身边,随时给你汇报情况吗?”
陆乔一拍手:“妙啊!”
祁蔓实在没想到两人思维发散到如此,不过也没强行解释,与其说那么一通,还不如这个吃醋来的实在,她不吭声代表默认,陆乔和何辞互相看眼,一副我懂我懂你别解释的样子。
被看的祁蔓:……
你们开心就好。
何辞今儿确实挺开心,因为她爸爸最近终于不让她相亲,也不催她出国深造,平时更不会东管西管了,她就像被束缚已久的麻雀,重新恢复大自然的怀抱,整天别提多开心,一张俏脸红扑扑的,气血十足,祁蔓见她这样要说的话迟迟说不了口。
可还是要说。
祁蔓趁陆乔去上厕所的空隙让何辞坐床边来,何辞一脸无邪走到她身边,坐下,问:“姐想吃水果?”
“不想吃。”祁蔓抬眼看她:“这段时间一直是你照顾我,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何辞说:“我妈妈走很多年了,我时常在想,如果有天她生病了,我会怎么照顾她。”她低头,对祁蔓说:“姐,我不是咒你。”
祁蔓失笑:“我知道。”
何辞微点头:“我只是在想,照顾亲人是什么感觉。”
“谢谢你,让我有这种感觉了。”
祁蔓拉过她手,认认真真看她,何辞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多看看你啊。”祁蔓解释:“过几天就看不到了。”
“怎么会看不到。”何辞皱眉:“出院我也可以继续照顾你啊,要不然你来我家,我让陈伯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那怎么行。”祁蔓听她这样说,心里在滴血,何辞越是天真散漫,就越是有刀在割她心尖,一点点剃掉,丝丝血水流出来,疼到她手指尖微颤,脸发白,整个心脏麻痹。
何辞不明所以:“为什么不行?”
“因为。”祁蔓忍了忍,待到心尖不那么疼之后才开口:“因为我想出国养病。”
“出国?”何辞立马问道:“去哪里啊?”
“旧美那边。”祁蔓垂眼:“你可能不认识,言之有个公司在那里,风景比较好,很适合养病,我想过去待一段时间再回来。”
“风景比较好?旧美?”何辞灵光一闪:“新山?”
祁蔓抬眼:“你知道?”
“当然知道啊。”何辞笑:“我舅舅就在那边,他还在那里做生意呢,每年暑假我都会去一阵子,不过今年没去。”
祁蔓也勉强笑,但她演技不好,着实笑不出来,只是勾起嘴角:“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啊。”何辞想了会:“那边很多旅游景点,去年有部电影就在那拍的,风景可好看了,你要是去,我给你推荐几个景点。”
祁蔓没说话,她看向何辞,知道她如果邀约,何辞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跟自己走,到那边她也想好了,先和何辞住一段时间,到处逛逛,就当去旅游。
可是之后呢,她该怎么和何辞解释,欺骗她的事情?
又该怎么把她交给她舅舅。
虽然何苏元没有明说他在这件事里占据什么样的角色,但肯定不是好的,而且是容易出事的角色,她又该怎么和何辞说,她爸爸的事情?
祁蔓张口却无言,脸色更白一些,心口的疼如割裂开,无限蔓延和放大,扩展到她身体每一处,每一个细胞里,她闷咳一声,轻唤:“何辞——”
何辞双手一拍:“哎,我今年没去,要不我和姐一起去?”
祁蔓眼角发红,眼底有些水花浮动,她强忍情绪,双手死死拧着被角,被单被她拧的变形,何辞眼底依旧是莫大的喜色,似是要出去旅游的架势,她压抑不住愉悦的心情,祁蔓见状闭眼点点头:“好啊。”
她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压在舌尖下,咽回肚子里,成刀刃,扎的她心里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何辞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哎,我先和我爸说一声。”
她说着拿起手机,对祁蔓一笑走出病房,祁蔓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没忍住喘气,积压情绪差点让她窒息,那些疼几乎是灭顶,翻天覆地,容不得她躲避分毫。
好一会,何辞回来了,她眼角微红,陆乔见状就问:“怎么了?”
何辞说话带着淡淡哭腔:“舍不得我爸。”
祁蔓听到这话手上水果差点掉床单上,她抬眼:“何辞,要不——”
“没有要不。”何辞轻哼:“我都和我爸说好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旅游。”
“旅游?”陆乔一听来了劲:“带我去吗?”
“不带。”祁蔓想也不想反驳:“你还有事呢。”
陆乔拧眉:“什么事啊?”
“帮我照顾知知。”
陆乔:……
末了,她嘀咕:“没良心。”
祁蔓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她是真的没良心,才会骗何辞。
接下来的几天,祁蔓不是很高兴,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她却提不起劲,也只有在有人来看她时才稍稍有点悦色,何辞这几天忙着收拾行李,她说很多啊,要带的东西太多了,一个行李箱放不完,要多准备几个,又担心去机场不方便,黎言之让祁蔓转告她,到时候她们坐专机,所以她想带多少带多少,何辞又乐了,她说现在对飞机还有阴影,真不乐意坐,但是专机可以考虑。
祁蔓到底还是没能对她说出那些事,想着到地方,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何辞解释,黎言之看她眼神很歉疚,祁蔓憋不住:“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这样看我,我对何辞就更内疚。”
“好。”黎言之应下:“我不这么看你。”
她坐在床边,祁蔓躺在床上,床摇一半弧度,所以祁蔓和坐着没什么区别,黎言之定定看她,说道:“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其他都安排好了,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来自黎言之的叮嘱,还真陌生。
祁蔓失笑:“行,我到那边给你打电话。”
“我送你们去。”黎言之想几秒还是说:“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这又不是开车,黎言之那么忙,祁蔓摇头:“不用。”
黎言之堵住她没说出口的话:“我不放心。”
祁蔓没辙,她瞥眼黎言之,沉默就当同意了。
离开定在一周后,祁蔓可以拄拐杖走了,虽然医生让她坐轮椅好一点,但她不爱坐,坚持靠拐杖,医生没勉强,就这么让她出院了。
祁蔓回去后简单收拾行李,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黎言之已经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包括别墅,保镖,出行的司机,还正儿八经请了三个导游,似是真的要在那边好好玩一场,祁蔓看她准备如此充分也不知道说什么,很想以身表达谢意,奈何身体不允许,最后亲到两人快窒息才停下这场道谢。
离开那天早上祁蔓和黎言之一起进了荣天,黎穗早就回来工作了,听到风声嗤笑一声:“不入流。”
她最近和黎言之针锋相对,谁都不让谁,没了陶行明,荣天内部已经开始分歧,很多高层都往黎言之靠拢,所以在看到黎言之带祁蔓进公司都自作主张站在部门门口,黎言之扶祁蔓经过时娄雅轻咳:“都愣着干什么,见到夫人不会问好?”
其他人纷纷回神,对祁蔓格外尊敬的喊道:“夫人好。”
比叫黎总声音还响亮。
祁蔓摇头,不怪说娄雅是黎言之的心腹,这能力,真是没几个人能做到,倒是丁素跟在身后有些不高兴,一张脸苦着。
她们从部门经过后祁蔓和黎言之上了总裁办,她坐在黎言之的办公室,不是第一次过来,但没有一次像是这般,安心,不用计较那些流言蜚语。
黎言之给她递了一杯牛奶,问:“和何辞说了时间吗?”
下午一点,她们动身的时间。
祁蔓接过后点头:“说了。”
她眯眼,天寒地冻,黎言之也穿上厚的外套,里面是线衫搭上修身裤,衬得身材修长笔直,黎言之见她仰头坐在她身边,将她喝完的空牛奶杯放茶几上,说:“好喝吗?”
祁蔓笑,凑她嘴边亲了亲:“你尝尝?”
黎言之顺势搂住她加深这个吻。
门外丁素想敲门汇报情况,娄雅凉凉的说:“这时候进去,你先去打个报告。”
丁素皱眉:“什么报告?”
娄雅波澜不惊:“辞职报告。”
丁素:……
她抿抿唇,退回工作岗位,一上午的时间没人去打扰黎言之和祁蔓,她们俩独自拥有一块小天地,黎言之处理公务,祁蔓就靠在沙发上拨弄手机,偶尔抬头:“为什么你投票还是第一?”
黎言之皱眉:“什么投票?”
祁蔓嘀咕:“论坛投票啊。”
见黎言之不解,祁蔓没解释,抱着手机继续把玩,黎言之谈恋爱之后禁欲女□□头自动卸载了,换上新的投票,最有女友力的人——黎言之。
出彩的是一段采访视频,黎言之简短三句话KO全场,她大胆表白,无所畏惧的样子简直——简直太性感了。
祁蔓忍不住瞟黎言之,心头泛起愉悦的花。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午饭她们就在荣天的食堂吃的,无数职员捧着饭盒左右张望,见到黎言之给祁蔓打饭,给她盛汤,给她准备用餐工具,消毒后交给祁蔓,完全的照顾之态,祁蔓仰头笑,接过后淡淡道:“谢谢黎总。”
她俏皮的样子让黎言之没忍住拧她脸颊,四周一阵吸气声,两人浑然未决,自顾自吃完午饭。
下午就是祁蔓要离开的时间,虽然她们避而不谈,但真到了这时间还是很有默契的一起上车,黎言之握住她手:“到那边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许贪玩,要顾着身体。”
祁蔓低头笑,声音微哑:“好。”
黎言之听了难受,转头看窗外,眼角微微红,她说:“你没话想和我说?”
“有。”祁蔓轻声说:“我只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一定要来接我。”
黎言之握住她的手,重重拧一下:“我答应你。”
两人到地方后就看到何辞坐在椅子上,她身边带了五六个行李箱,祁蔓下车后问道:“这么多?”
“我也觉得有点多。”何辞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可是收拾着收拾着,这些都想带上,就多了。”
祁蔓没说什么,对黎言之道:“帮她放上去吧。”
黎言之给保镖递个眼神,保镖将行李箱都放在不远处的飞机上,她们一道往前走,何辞说:“姐,我扶你吧。”
靠的近,祁蔓瞄到何辞眼角很红,眼皮肿起来,似是哭过,她心疼的说:“你怎么了?”
“想我爸啊。”何辞眨眼笑,第一次没了散漫精怪的感觉,多了两分不属于她的沉稳,祁蔓拍拍她肩膀:“我们——”
我们很快就回来。
到底没能说出口。
黎言之懂她,对何辞说:“我送你们过去。”
何辞转头:“直接送到那边再回来?”
黎言之嗯声,何辞想说两句俏皮话,却没说,最后一笑:“也好。”
她说完往后看一眼,眼底说不出是有留恋还是期待,但她身后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前面祁蔓道:“小辞?”
何辞哎一声:“来了。”
她跟祁蔓身后上了飞机,私人飞机,除了她们三也就两保镖,坐在最前面,她们坐在后面靠窗的位置,何辞不想打扰两人就坐在另一边座椅上,戴耳机,似乎在听音乐,飞机起飞的轰鸣声响起,一辆轿车突然开到黎言之的车旁,从车上走下一个中年男人,腰板很直,走路生风,他走的很快,但没有飞机的速度快。
何辞没看到的外面,一个男人往飞机那边挥手,目光恋恋不舍,风一吹,男人眼角泪水流下,落入尘埃里。
※※※※※※※※※※※※※※※※※※※※
看完留言呐,乌龟仿佛在玩单机游戏,还有人看吗?
明天就要送走我们何辞小妹妹了,何辞的最后一个小剧场:
何辞:“又要坐飞机了,害怕。”
祁蔓:“别怕,坐我旁边来。”
何辞:“干什么?”
祁蔓:“吃狗粮。”
何辞:“还不如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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