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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七五 唤尸!


  苗疆处地贫瘠,各种修道资源不足,更莫提甚么法器法宝,连乃是五蛊神君都穷的叮当响,何况是他?他还未被贪念冲昏头脑,说道:“凌冲有法宝护身,我可没有。”左怀仁会意笑道:“只要道友肯出手对付凌冲那小子,自有高手以法宝将他的法宝镇压。”

  能制衡法宝者唯有法宝或是长生老祖,勾波可不知之前已然做过了一场,日月五行轮与仙都之门两件法宝齐出,也奈何不得凌冲,还被他反杀了大幽、大行两个,至今生死不明,若是知道,只怕打死他也不敢去招惹凌冲,想了想道:“若当真如此,我愿走一遭!”

  左怀仁大意,两手一拍,喝道:“恶尸真君,请进来罢!”一位高大枯瘦,周身尸气缭绕的修士迈步进来,嘎嘎怪笑道:“勾波道友如此识时务,不愧五蛊神君门下第一高手,你放心,有我牵制凌冲的法宝,道友放心出手诛杀凌冲便是!”

  勾波见那恶尸道人不过区区元婴修为,自家一根手指头便能碾死他,但目光落在他手中一杆小旗之上,心头一突,勉强笑道:“久仰恶尸道友的大名!不知你手中的小旗是何法宝?”

  恶尸道人将小旗一摆,笑道:“此宝唤作万鬼炼魂幡,乃是本派长景老祖新近祭炼大成,难怪道友不知!长景老祖将此宝赐了给我防身,道友可要把玩一番?”说着将万鬼炼魂幡递了过来。

  勾波却不便接,开玩笑,玄阴老祖所炼法宝岂能随便把玩,一旦受了甚么暗算,悔之无及。恶尸道人嘿嘿一笑,又将小旗捧在怀中,先前他参与围杀凌冲一役,无有法宝护身,竟全然插不上手,连天尸教祖赐下的毒尸道人之身也被凌冲用黑白生死气刷了去,打灭的干干净净。

  其实当时长景道人要赴云阙飞宫中签押金榜,收回万鬼炼魂幡以壮声势,金榜签押之后又将此旗赐了下来。恶尸道人大喜,恰巧左怀仁前来游说,当下一拍即合!

  恶尸有万鬼炼魂幡在手,信心爆棚,以为前次失利乃是萧厉未能完全炼化仙都之门,发挥不出其真正威能,日月五行轮无人掌控,单打独斗,才被凌冲与碧霞秃驴钻了空子。万鬼炼魂幡中熔炼了一具玄阴鬼祖,肉身强横之极,又有长景道人一缕分神坐镇,定必万无一失。

  五蛊神君虽是玄阴老祖,但他的成道之法太过依赖蛊虫,炼制身外化身,若是培植不出强横的蛊母,道统就要衰败,不似玄魔两道大派各有精妙传承,不大依靠外物,就算噬魂道这等炼器大宗,不过是将炼器当作辅助修炼的手段。因此魔教之中长老甚是瞧不起五蛊神君,平日极少交接。

  勾波心头一动:“魔教中人向来瞧不起老师,更瞧不起我苗疆修士,倒可借此机会,多多结好这些魔教弟子,日后也是一份臂助!”他也非是傻子,当下与恶尸交接起来,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左怀仁道:“可惜玄阴老祖不能出手,不然一招之下便能助本帅拿下彭泽!”恶尸道人摇头道:“玄魔两道有名有姓的长老刚在清虚道宗的一座云阙飞宫中签押了金榜,长生老祖不可出手参与大明皇位争夺,违者共诛之,谁敢出头?不过有我等这些高手,又有各门户镇压气运的法宝在,倒也相差仿佛,左大帅不必忧虑,现下两军绞杀,必有无数尸身,待我入夜之后作法,唤醒僵尸之灵,定可一举攻破彭泽!”

  左怀仁大喜叫道:“我听闻天尸教炼尸之术天下无双无对,那些兵士战死不足为惜,那便有劳恶尸真君了!”勾波奉了五蛊神君之命,前来襄助靖王,不愿天尸教独自出彩,淡淡说道:“天尸教的太阴炼形之术妙则妙矣,但我苗疆所传巫蛊之术更善能杀人于无形,我只要略施小计,明日便可令彭泽城一城上下尽数死绝!”

  左怀仁大喜,抚掌笑道:“我得两位仙家,乃是天赐我成事也!”恶尸道人虽则不爽勾波抢了他的风头,也自附和笑了几声。左怀仁又坐了一会,便即告辞,出了大帐面上露出冷笑,心下忖道:“有他二人出手,其他魔教高手绝不会坐视,只要我将麾下高手尽数掌握,何愁大事不成?靖王啊靖王,你的江山迟早是左某囊中之物!”

  战场之上厮杀之声依旧不绝,左怀仁唤来偏将问道:“战况如何?”那偏将满身浴血,禀道:“大帅,郭达依托彭泽城防,我军将士死伤惨烈,依旧不曾攻破城门!”本以为左怀仁必要大怒,谁知其忽然一笑,轻描淡写传令道:“鸣金收兵!明日再做计较!”那偏将心头疑惑,不敢多言,忙自去了。左怀仁对部下严苛之极,军法如山,若敢违反,动辄斩首,因此麾下诸将十分惧怕,只知听命行事,从不敢多言一句。

  左怀仁也不去前阵坐镇,径自回至帅帐,屏退左右,笑道:“乌先生何在?”乌老自后帐转了出来,手捧一方金匣,笑道:“乌门山拜见左大帅!”

  左怀仁以手相搀,笑道:“乌老不必客气,若非你为我出谋划策,岂能那般容易便令勾波与恶尸两个俯首帖耳?”乌老笑道:“魔教中人心浮气躁,最喜奉承,只要略施小计,便可令其不顾一切出手。那时玄门必有反击,只要双方互有死伤,就谁也收手不得,到最后必是长生之间的大战!此事须徐徐图之,待乌某为大帅谋划!”

  左怀仁叹道:“乌家一门,何等忠烈!可惜那乌桓在两军阵前死于凌冲之手,本帅思来,长自扼腕叹息!乌老要报此仇,本帅必鼎力相助!”

  乌老自不会对左怀仁明言是贪图凌冲手中的太清道统,恨恨道:“乌桓是我乌家最杰出的后辈,本是寄予厚望,岂料他福薄命薄,死在凌冲之手,此仇必报!我已去联络那萧厉再度出手,可惜其不见了踪影,不知去向。”

  左怀仁道:“那萧厉我见过几面,乃是十足的反骨之相,不可委以重任。也不知星宿魔宗是瞧上他甚么了!”世间之人,哪个不想长生久视?左怀仁野心无边,自也想长生不死,但数度开口,想要拜入一家魔教门户,学得长生妙法,却都碰了钉子,自诩文采武功绝不在生性偏激的萧厉之下,连其都能拜入魔道第一大派中,难免有怨怼之意。

  乌老抚须笑道:“大帅有所不知,玄魔两道曾有密约,世俗皇帝继任,绝不可是修炼道术之辈,纵使入道修行,境界也不可高于法相之上。就是怕一旦世俗皇帝修道有成,不愿退位,手握大权不好操控。”

  左怀仁目中一亮,低声喝道:“乌老之意,难不成本帅……”乌老点头:“据我所知,云阙飞宫签押金榜之时,诸位老祖分为四派,支持四位身具龙气之人,大帅便是其中之一。魔教不肯收大帅入门,为的是免去麻烦。大帅只要精心经营,定有坐拥江山的一日!”

  左怀仁大喜之下,将不能拜入魔教修道之事抛在脑后,在大帐中兴奋的来回踱步,喃喃自语不已。乌老目中闪过一丝冷意,嘴上笑道:“我乌家亦愿投入大帅麾下,为大帅驱驰,魔教虽好,其法皆是残害众生之道,大帅倚重其力争夺皇位无妨,但万不可立为国教,你看那北方蛮国之君,有万乘之尊,却活的战战兢兢,生恐哪一日被掀落宝座。大帅来看!”

  将金匣开启,内中平平整整叠放许多金黄符箓,笑道:“匣中便是我乌家历代珍藏的宝符,一曰金甲符,只需以鲜血为引,便可激发起威力,如披金甲,等闲刀兵尽皆无可奈何!二曰破锐符,一经祭起,可化千万剑气,威力约当得一位凝真境修士全力一击,亦不可小觑!金甲符一万,破锐符三千,权作乌某晋身之礼,请大帅笑纳!”这两道符箓数量如此之多,乌家可谓下了血本,再加被凌冲毁去的困剑符等符箓,乌家千年积攒的家底已然耗费极多,但乌老仍是义无反顾,只要擒住凌冲,逼问出太清道统,一切皆是值得!

  左怀仁大喜,带兵打仗多年,深谙仙家符箓之妙用,有这一千三百道符箓在手,麾下大军战力凭空倍增,争夺天下也更有底气,当下大手一挥,喝道:“皇天在上,今日乌家如此相助,本帅感激不尽,只要本帅手握社稷神器,必册封乌门山为国师,总理天下教派!”

  乌老大喜,他也会凑热闹,忙即跪倒在地,低声道:“臣乌门山谢恩!”左怀仁扶他起身,二人相视一笑,乌老道:“今夜恶尸与勾波动手,大帅可静观其变,不可轻举妄动。”

  左怀仁道:“为何?”二人作法,必然引动彭泽城中大乱,不趁乱取之岂非暴殄天物?乌老道:“彭泽城中有玄门高手坐镇,皆非易与之辈,大帅不可轻敌。依我看,勾波与恶尸两个未必斗得过,只要星宿魔宗不曾出手,便压不下玄门之徒。”

  此时大战方歇,左怀仁大军退兵,城楼之上郭达之下众将士才松了口气,叛军攻势之猛,出乎意料,若非有城防地利之功,说不得就要节节败退。

  郭达向下望去,见叛军虽退,却徐徐而动,颇有军纪,又有数万精兵横刀跨马殿后,当下息了出城趁势赶杀之念,叹道:“左怀仁深通兵法,又有如此虎狼之师,如之奈何!”这一役厮杀了半日,双方俱是损失惨重,叛军扔下两万余具尸身败退,郭达所部亦有上万将士战死,凌康见城下满目疮痍,叛军只顾退逃,连战死的同袍尸身也不收殓,叹息道:“兵祸之烈,乃至于斯!”

  凌冲望着城下满地尸身若有所思,望了上官云珠一眼,却见上官云珠恰也看来,二人对视一处,上官云珠冷笑一声,径自下城而去。凌冲摇了摇头,护着凌康回转县衙,悄声道:“若我所料不错,今夜左怀仁必有动作!大哥瞧见方才与我说话的道士了么?那人乃是平帝新封的国师秦钧,出身正一道,可以信任,今夜我会请他护佑你周全,你只固守县衙,莫要出去一步!”

  凌康道:“你要去何处?”凌冲呵呵一笑,杀机四溢,说道:“杀人立威!”上官云珠、乌门山等辈,拿他当了软柿子,谁都敢来捏上一把,看来不杀几个废物,天下也不知他凌二少爷是何等的凶暴之辈!

  夤夜,天过三更,左怀仁端坐大帐,密令麾下偏将收拢兵士,把守大营,谨防彭泽守军前来劫营。恶尸与勾波两个却是信心满满,恶尸道:“大帅只看我等施法便是!”勾波道:“我苗疆蛊虫之术天下无双,定能杀尽城中之辈,大帅只让兵马准备接手彭泽城便是!”

  二人互望一眼,火药味十足,开始别起苗头。恶尸道人将万鬼炼魂幡摇动,一道黑气裹身,出了大营,落在白日战场之上,入目间皆是尸身,血流成河,有滚滚怨怒之意升腾,满意笑道:“此处正可为本座施法!”他是元婴真君,本难与勾波斗法,但借用万鬼炼魂幡一点神通,则又是另一回事。

  他将万鬼炼魂幡摇动连连,幡中隐隐有鬼祖嘶吼之声,恶尸道人低声祝祷:“弟子求借万鬼炼魂幡一点威能,请长景祖师显威!”将幡一竖,眨眼变为一道高有三丈的大幡,夜色中招展不定。

  恶尸伸手一指,幡面上尸气滚滚,被他一口吞入腹中,跟着大嘴一张,喷出万道细细黑气,分别钻入死尸之中,大喝一声:“呔!还不速速醒来!”只听一片令人牙酸的筋骨脆响之音,受了黑气滋养,地上有上万具死尸上生出了长长白毛,低沉嘶吼此起彼伏,跟着竟接连爬了起来!

  恶尸道人神色委顿,僵尸之物是天生地养,凭胸中一口怨怒之气生成,他一次“点化”这许多僵尸开窍,耗费元气巨量,总有炼魂幡之助,也敢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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