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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啊——


  “道友,请!”

  宏远道人将陈季川请上法坛,盘坐正中,叮嘱道:“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只管守住本心,其他的交给老道即可。”

  “嗯。”

  陈季川应一声,到正中坐下,心中默诵《高上月宫太阴元君孝道仙王金华黄素书》。

  一刻钟眨眼过去。

  宏远道人登上法坛,手掐金刀利剪决,脚踏和合罡,手持一口铜钱法剑,挑起黄符九道,迎风而焚,咒道:“奉请冥天玉皇尊,灵霄宝殿放光明,急急请急急灵,请锦衣布衣麻衣,三山仙姑速来临,借向黄金绞剪,降落剪麻绳,麻绳剪得纷纷碎不容情,若有巫师邪教来使法,天雷一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抱一仙师急急如律令。”

  咒出雷声隐。

  陈季川盘坐正中,隐约好似看到一把黄金绞剪,悬在他头顶之上,散发煌煌天威,蓄势待发。

  让人莫名心安。

  不多时。

  兀的又是一阵心悸,陈季川心中一紧:“来了!”

  果然。

  就在他念头转动时,那玉面神就扶着犁,淫笑着向他犁过来。一旦近身,就要再历经一次昨日痛苦。

  陈季川默诵道经,谨守本心。

  外间宏远道人主持法坛,眼见阴风忽起,邪气逼近,就知‘犁头咒’再次发作。

  当下不犹疑。

  “着!”

  将手中法剑凌空冲着陈季川劈下,左手夹住三道黄符凌空一摆,轰的燃烧,同时口中喝道:“仙姑借法,仙师借力,黄金绞剪,剪剪剪!”

  一声喝。

  陈季川就见那高悬在不知何方的黄金绞剪张开,从天而降,冲着玉面神手扶那犁头狠狠剪去——

  咔嚓~

  一剪火星冒。

  二剪刃崩断。

  三剪黄金碎。

  黄金绞剪仅与犁头碰撞三个回合,就被破去,崩碎无数,法术不成。

  众人只见。

  法坛上,宏远道人手持法剑,正在行法,忽的脸色大变,‘噗’的一口逆血喷出,脸色急速苍白,眼中有难置信神色。

  再观陈季川——

  “啊——”

  陈季川大叫一声,再一次晕厥过去。

  “道友!”

  “陈师!”

  “陈师傅!”

  只留下满堂惊乱!

  ……

  第二日。

  陈季川再一次醒来。

  “道友。”

  “陈师。”

  “陈师傅。”

  陈季川一睁眼,看到妙法道人、金胜古、班爪、孙四海等人都在跟前。

  依旧是先有些茫然。

  “你们——”

  等到想要起身,却发觉全身各处好似散了架一般——

  无力。

  疼痛。

  霎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陈季川这才想起——

  “我中了邪术。”

  话出口。

  声音一如昨日,嘶哑的有些可怕。

  紧接着,又想到更多,强撑着四顾看去,皱眉道:“宏远道兄呢?”

  “宏远道长行法被破,伤了元气,眼下正在屋内调息。”

  班爪回道。

  ‘金刀利剪符咒法’不敌‘犁头咒’。

  昨日隔空斗法。

  宏远道人败下阵来,元气大伤。

  “唉!”

  “连累宏远道兄了。”

  陈季川长叹一声,扭头看向妙法道人:“‘犁头咒’歹毒凶猛,但这几日还没法取我性命。我有意去跟栖真子作最后一搏!”

  焚我残躯,为善除恶。

  陈季川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道友莫急。”

  “我抱一观‘铜楠杆铁桶杆符法’与白云观的‘金刀利剪符咒法’不同。‘金刀利剪符咒法’是硬碰硬,全看施法之人道行高低。而‘铜楠杆铁桶杆符法’却是取巧,一根根铜楠杆铁桶杆纵横交错,织就一处处井格,你在其中,四旁都是井格。若有犁头来,就要越过这些坑坑洼洼的井格。每一处井格看着寻常,实则都有万丈深浅。铁犁一来,就要坠落其中,再难出来!”

  待到犁头力竭。

  咒法自然就破了。

  妙法道人信心十足,看向陈季川道:“道友昏迷时,老道已经命观中力士布置妥当,不妨一试。”

  能活着。

  谁也不想死。

  陈季川闻言,冲着妙法道人躬身一礼,诚挚道:“有劳道兄!”

  ……

  见陈季川应下。

  妙法道人就让陈季川抬着陈季川出来,就见外头用铜楠杆铁桶杆搭成一座纵横交错的架子,上头贴着一道道黄符。

  粗略一数。

  足有百十来道。

  其中有一处处井格,仅能融一人存身。

  陈季川被安置在正中间一处井格。

  而妙法道人则在正下方法坛之上站定,手掐刀山决,脚踩南斗罡步,咒道:“吾在此处划井格,划在吾底万丈坑,倘若有邪师妖魔法,反手踏在坑井存,踏在楠里不容情,一切魑魅魍魉化风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白云仙师急急如律令。”

  咒出风动。

  卷起七道黄符,轰的燃烧。

  陈季川盘坐正中,隐隐约约好似看到一根根铜楠杆铁桶杆纵横交错,闪烁金光,织就一处处井格。

  他在其中。

  上下四方都是井格。

  可谓周全。

  让人心中安定。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陈季川忽的心悸难安,知道是灾祸又来。

  睁眼看去,就看到那玉面神就扶着犁,淫笑着又向他犁过来。一旦近身,就要再历经一次前日、昨日痛苦。

  陈季川默诵道经,谨守本心。

  外间妙法道人主持法坛,眼见阴风忽起,邪气逼近,就知‘犁头咒’再次发作。

  当下不犹疑。

  “咄!”

  将两指并拢如剑,往着井格中黄符一指。

  轰!

  一指出,黄符燃,指哪哪烧。

  随着黄符燃烧,陈季川就见着一处原本平平无奇的井格,忽的漆黑,化为万丈深沉,正拦在玉面神、犁头跟前。

  一个倒栽。

  消失不见。

  “困住了?”

  陈季川心中喜,还未念定,就听——

  轰隆隆!

  一阵轰鸣。

  那井格万丈坑竟坍塌下去,玉面神笑吟吟的,扶着犁,还是向陈季川犁来。

  一处处井格显化。

  一处处深坑塌陷。

  好似过了很久。

  又像是眨眼间,万万千的井格全都消散。

  众人只见。

  法坛上,妙法道人两指并剑,正在行法,忽的脸色大变,‘噗’的一口逆血喷出,脸色急速苍白,眼中有难置信神色。

  再观陈季川——

  “啊——”

  陈季川大叫一声,再再一次晕厥过去。

  “师爷!”

  “陈师!”

  “陈师傅!”

  又留下满堂惊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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