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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第742章 惧内,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病


凤澜走进书房时,凤莘还坐在原处,神情看上去不大好。

        这小子,居然敢摆脸色给老子看。

        凤澜瞪着凤莘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很是不满。

        凤澜住进城主府,一方面是为了早点拿回凤凰令,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监督凤莘和叶凌月。

        好在这阵子,他也发现了。

        凤莘和叶凌月虽然关系亲密,但都是分房睡的,也没有任何逾越的行为。

        多日的接触,也让他留意到,凤莘除了不会武,身子弱一些外,各方面都很出色。

        他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连城中的那些雇佣兵们也被他收服的服服帖帖的,雇佣兵城的各项事务,他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这小子可算是个商业奇才。

        凤澜也曾暗中试探过凤莘,这些东西是谁传授他的。

        凤莘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儿时因为娘亲忙碌,他时常在账房里陪同着娘亲,娘亲会接待各行各业的人,所以他耳濡目染,学了不少。

        听到这些话时,凤澜有些愕然。

        他和凤莘相处,本是想多了解下这个生疏了多年的日子,可没想到,却在接触中,了解的更多的,却是青枫。

        印象中,那个本该刁蛮任性的女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反之出现的,却是穆管家口中,能干大度的家主。

        凤莘口中,温柔坚强的娘亲。

        今日我需要到雇佣兵联盟核年终账簿,授课的事,地尊会代我传授。临近年关,凤莘也忙碌了起来。

        雇佣兵联盟里的事务,让他这阵子无瑕再教导凤澜。

        地尊?你让那个女人教我?你是故意整我不是,那女人,看我的眼神就跟我欠了她百万千万银子似的。

        凤澜强烈表示不满。

        他在昏迷之前,好歹也是北青出了名的美少年,每次出门,都能收到无数爱慕的目光和少女送上来的各种香囊。

        可一个昏迷,十余年后,醒了过来,一切就变了天了。

        莫名其妙,娶了青枫,还多了个儿子。

        这都已经都头疼的了,偏还遇上了个阴阳怪气的地尊。

        若是说,凤澜这阵子,和城主府不少人都处的不错,那唯独有两个人,他是怎么都不对盘的。

        其一就是天尊,其二就是地尊。

        对于天尊,凤澜是没来由就讨厌。

        至于地尊,恰好相反,她对于凤澜是没来由的讨厌。

        这让凤澜很无奈,他经常暗地里纳闷,自己好歹也是一表人才,为啥那阴阳怪气的女人,每次看到她都不给他好脸色看。

        你没欠地尊百万千万的,你只是欠了她一段回忆而已,凤莘暗忖。

        地尊经营着通天阁,她在处理账目上,比我还要高明一些。凤莘的一些经营手法,本就是青枫传授的。

        尽管地尊因为恼恨凤澜不记得自己,对凤澜冷言冷语。

        但是凤莘留意到,地尊这阵子,出现在书房附近的频率很高,至于究竟是关心他这个当儿子的,还是关心当老子的,那就只有地尊自己知道了。

        正说着,门打开了。

        不想学就滚出去。

        携着一身冷风进来的地尊,绷紧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凤澜。

        在沙场上,历惯了生死的凤澜,没来由的缩了缩脖子,垂头丧气坐了回去,有气无力地拿起了一本账本,那模样整一个乖乖学生。

        凤莘不由回想起凤府的一个老传统。

        据说,历任凤王都有无伤大雅的毛病,那就是惧内,如今看来,凤澜虽然没了记忆,可那毛病还是在的。

        至少,凤澜敢对凤莘这个当儿子的,扯着嗓门大吼,可对着地尊,他最多只是背地里骂骂,当面,可是大嗓门都不敢吼一下。

        见凤澜一声不吭,地尊面色稍缓。

        就连一旁凤莘脸上的促狭之色,她都没留意到。

        在凤莘看来,地尊依旧是老样子,脸上裹着纱布,只是凤莘留意到,地尊换下了一直穿着的那身黑魆魆的袍子,换了身裁剪合宜的紫色袄裙。

        凤莘将笑意隐在了唇间,掩上了门,留下了一屋子的暖融融。

        屋内生了活,凤澜和地尊各坐一边,中间横隔了一张桌案,开始了今日的授课。

        凤澜原本心中还嘀咕着,担心地尊公报私仇,不好好授课,可一个时辰过去了。

        凤澜很快就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凤莘说的很对,地尊在账目这一块上,绝对是个高手,甚至于讲起课来,比凤莘还要清晰细心。

        凤莘也留意到,地尊的嗓音比起早前好听了许多,不似北方女子的粗嘎,也不似南方女子的呢哝软语,而是一种,介乎于粗细之间,如泉水般叮咚的口吻,落到了耳里很是好听。

        凤澜听着,一时竟然出了神。

        赊销的账目,大抵就是如此做的,你听清楚了没有?

        地尊讲完了,见凤澜没有反应,不禁拧紧了眉头。

        你讲那么轻,没听到屋外寒风凛冽,跟狮子吼似的,就你那猫一样的说话声,本王怎么听得清。凤澜耳根子一红,这才留意到,方才地尊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地尊有种掐死凤澜的冲动。

        凤澜是习武之人,自幼听力就敏于常人,别说猫叫,就是老鼠叫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要么是找茬,要么是方才在走神,才会没听清楚。

        这厮小时候跟着太傅时,太傅还一直夸他做事专心,怎么昏迷了十余年一醒来,却是越活越回去了。

        地尊强忍下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我再讲一遍,就一次!

        你过来,坐本王身旁讲。凤澜挪过了一张椅子,见地尊迟疑不来,他挑挑眉,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再说道,怎么,怕本王吃了你不成,放心,对你这种完全没有女人味的女人,本王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女人味,不错,和女帝青霜那般玲珑有致的身形一比,她还真是全无女人味。

        地尊强忍下,拿起墨砚,砸在凤澜那张好看的脸上的冲动。

        她心中暗想,自己当年究竟怎么会看上凤澜,这厮又毒舌,又坏心。

        她抓起了一本账本,狠狠地砸在了凤澜的面前,干巴巴地重新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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