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今昔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耳朵嗡嗡地响，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有监控。

  司扶倾作为一个明星，一个公众人物，竟然敢直接对她动手？

  “我知道苏漾的风格，不过我不一样。”司扶倾拿出酒精湿巾纸擦了擦手，“我脾气很差，动手不动口，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别烦他，打一打，长点记性。”

  她第一次见苏漾，他被小混混围在巷子里打，腿也因此收了伤，坡过一段时间。

  但这些小混混，却是因为白今昔才盯上了苏漾。

  苏漾因病卧床，从头到尾，司扶倾都没有见过白今昔出现。

  什么东西。

  白今昔眼中含泪，泫然欲泣：“你就是这么看着她欺负我的？”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她的左脸也肿了。

  这力道并不轻。

  白今昔只感觉耳朵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多，周遭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

  司扶倾接着擦手，：“废话真多。”

  擦完之后，她将纸巾扔到远处的垃圾桶，转过身：“走了。”

  苏漾跟着离开，从始至终没有多看白今昔一眼。

  白今昔捏紧了手指，指甲掐进了掌心，眼梢殷红一片。

  她有些不能接受苏漾这么对她。

  多年前还在国外的时候，她想吃什么苏漾都会跑三条街给她买。

  现在苏漾却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打。

  她可以抛弃苏漾。

  但苏漾不行。

  白今昔咬牙，想去酒店调录像，让厉砚沉给她出气。

  可她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跑来找苏漾。

  这口气只能自己咽下了。

  白今昔目光晦暗，站了几秒后，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她回到了厉砚沉给她买的别墅。

  虽然到现在还没办法正式进入厉家，但这座别墅也价值上亿了，白今昔很满意。

  厉砚沉今晚要过来吃饭。

  白今昔匆忙化了妆。

  但脸上的红印还是遮不住，厉砚沉一来，就看见了，他皱眉，声音冷了下来：“你的脸怎么回事？”

  白今昔抿抿唇：“过敏了。”

  厉砚沉也没再追问，只说了一句：“女孩子，保护好自己的脸。”

  没了这张脸，也没有什么用了。

  “砚沉，我参加的那个综艺节目，请了一个明星。”白今昔有意无意地说，“节目组会不会不公平呀？你能不能帮忙说一声？”

  “不是医学求职？明星？”

  “明星嘉宾，请来提热度的，你不关注娱乐圈，可能不知道司扶倾，她最近挺火的。”

  听到这个名字，厉砚沉顿了下，很淡的语气：“大夏台的节目，不好插手。”

  白今昔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好，我会自己努力的。”

  厉砚沉继承了厉二爷的性子，脾性不定。

  她跟了他三年了，依然过得小心翼翼。

  她知道他喜欢看她穿白裙子留长发，这些年她也一直这么打扮。

  但厉砚沉对她的确很好，银行卡随便刷。

  这种物质上的给予，苏漾是无法满足她的。

  厉砚沉陪她吃完饭，就离开了公寓。

  “厉总。”秘书拉开车门，“查了，《职员诞生记》里确实有司扶倾小姐的参与，厉总，司扶倾小姐真的很漂亮。”

  厉砚沉点了根烟，颔首：“嗯，确实没想到有人能长得这么漂亮。”

  毕竟对着司扶倾这张脸，黑粉都骂不出来。

  在她登上《神谕》的开机弹窗后，西大陆那边也都惊叹于她的容颜。

  难得能统一审美的明星。

  “那我这就联系节目组。”秘书会意，从善如流，“厉总要去探白小姐的班。”

  厉砚沉将烟灰点到烟灰缸里：“去吧。”

  **

  翌日早上，《职员诞生记》节目组。

  今天进行面试。

  C组先进去。

  “笔试也成绩出来了？”后台，秦导起身，“我去看看。”

  题是四九城第一医院准备的，节目组也不清楚是什么难度。

  但观察了下当时答题人的表情，他觉得这份卷子不简单。

  事实证明卷子的确很难，最高分只有82.。

  秦导专门看了眼司扶倾的卷子。

  60分。

  卡了个及格线。

  不好也不差。

  “这张卷子……”主治医师一顿，“很有意思。”

  秦导心里一个咯噔：“老师，怎么了？”

  “这两份卷子你别看刚刚及格。”主治医师说，“但是答的题都踩在点子上，甚至算好了每一道题能得多少分，这是以出题人的思维在答卷，摸透题了。”

  秦导一愣：“……两份？”

  他知道司扶倾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还有一张是谁的？

  “陆星衡，想给我耍花样，这是不可能的。”主治医师冷哼了声，“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姓陆的小崽子还有多少花招。”

  秦导：“……”

  逆反心理有些严重啊。

  秦导试探性地开口：“您怎么只骂陆同学？”

  “两人的性质不同。”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做医生的，要严谨，要敬畏生命，他不能抱着玩玩的心态，哪怕只是一场考试。”

  “这小姑娘本职是明星，是嘉宾，她这是在给其他人面子，很会做人，深谙职场之道，情商很高，在你们娱乐圈也很受欢迎吧？”

  秦导颔首：“对，和她合作很愉快。”

  主治医师点点头，顿了下：“但她可能没想到她很努力地把分压在了六十，结果还排在第四。”

  前三，两个是海归博士后，另一个就是卫承云。

  这一次笔试，只有五个人及格了。

  秦导：“……”

  艹。

  什么叫做很努力地把分压在了六十？

  他头疼地走了。

  这边，面试还在继续。

  司扶倾也进去了，但她作为明星嘉宾，就是走个过场。

  “你的主职是明星。”陈医生笑笑，“但你医学不差，至少在理论知识这方面，有没有考虑过退圈转个职？”

  医生大体也分为两种。

  一种是临床型，一种是科研型。

  《职员诞生记》这部综艺实时考察医学生，临床型的医学生很占优势。

  司扶倾很礼貌：“暂时没有这个考虑，但当明星也不妨碍我救人。”

  三位老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可惜。

  “好了，多谢你的回答。”陈医生笑眯眯的，“如果你想退圈，随时联系我们，我们这边可以给你提供岗位，以及出国深造方面的信息。”

  司扶倾出来后，陆星衡进去了。

  他待的时间很长，司扶倾听见他被骂了。

  真可怜。

  中午，司扶倾吃的也是医院的员工餐。

  桑砚清过来：“我听秦导说你表现挺好的，看来你的确收敛了些，今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司扶倾想了想：“被拉着问要不要退圈，算吗？”

  桑砚清：“……”

  慕司们，你们到底粉了一个什么偶像。

  **

  下午。

  十位实习生，两位明星嘉宾都在办公室里等着。

  这次带队老师三位都是主任医师，实力最强的是秦医生秦羽诵。

  “你们的笔试成绩，总的来说，让我们没有想到——”秦羽诵将卷子发下去，“会这么不理想，换句话说，很差。”

  司扶倾和宁栀是明星嘉宾，并不会牵扯到最后的offer之争，所以带队老师也没有把他们的成绩放出来。

  第一是海归博士后，82分。

  第二是卫承云，74分。

  第三也是一位海归博士后，68分。

  陆星衡排第四，60分。

  其他人都没及格，大部分在五十出头。

  司扶倾看着这些分数：“……”

  失策了。

  早知道她应该考十分的。

  陆星衡显然也有些诧异。

  他这都没发全力，还能排第四？

  “今天的面试，也让我们挺失望的，夏大的高材生，真是高才生。”秦羽诵淡淡，“学肝胆胰外科的？肝脏解剖图画成这样！小学生都比你画的好！在学校都学什么了？”

  “神经外科连普通外科结都打不好，你们这样，谁放心让你们去做手术？”

  “有一年半的临床经验？理论知识差的可以！药开错了怎么办？理论和实践是相结合的，以为只顾一边就可以了吗？”

  他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实习生们都知道他说得是谁。

  陈文新满脸通红，头低了下去。

  他也没想到面试的时候还会让他画肝脏解剖图。

  白今昔步入社会一年半，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

  她勉强能够保持微笑，但脸色也很难看。

  不是综艺吗？

  这么较真做什么？

  他们要是真的全部有实力直接进手术室，也没必要参加综艺来拿offer。

  作为主任医师，秦羽诵也未免太过严厉了。

  她看着自己三十八分的卷子，脸也涨得通红。

  “来，你们告诉我，病人和家属，谁放心让你们进手术室，谁放心把病人交到你们手上？”秦羽诵拍桌，“你自己放心吗？你们说，说啊！”

  培养一个医生太难太难了。

  本科就是五年制，研究生念三年，博士生念三年，十一年已经没了。

  进入医院后，从住院医师到最高级的主任医师，最少也是十五年起步。

  不得不谨慎。

  “……”

  办公室内挺寂静的，实习生们都低下了头。

  陆星衡倒是来了兴致。

  这被骂的感觉，太熟悉了。

  他就是这么被骂过来的，甚至觉得这骂的太轻了。

  的确。

  如果出一点差错，都有可能造成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今天也被骂不好好答题，看来得认真对待了。

  司扶倾也很认真地听着，毕竟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人从一开始什么都会。

  她跟鬼谷之主学医三年。

  但现实三年，全息游戏过了三百年。

  她从一开始连玄珠草和断肠草都分不清，被鬼谷之主罚辨别出一万株断肠草。

  断肠草毒性很大，她的四肢到最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在野外昏迷了一天一夜，期间鬼谷之主没有管过。

  生死关头走一遭，从此司扶倾没再把这两株药弄混过。

  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弄混，那就是一条命。

  “好了，笔试面试都结束了，接下来是为期一周的实践。”秦羽诵淡淡开口，“实习不通过的人会被淘汰，这里是职场，不是什么温室，你们不要以为混混就能过去了”

  这时，伍万莹举起手：“老师，我觉得既然参加了我们这个节目，就一定要一视同仁，虽然明星嘉宾和我们不一样，但都接受了三天的培训，我认为他们也要和我们一样，我想知道培训三天，他们的分数能到多少。”

  她坐在宁栀旁边，看见了宁栀的分数。

  18分。

  很低很低了。

  宁栀家里还有人行医，懂一些基本原理。

  司扶倾可没有，能高到哪里去？

  凭什么只骂他们？

  听到她这个问题，秦羽诵抬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伍万莹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有退让。

  白今昔也抬起了头。

  她都只考到了38分，司扶倾恐怕是个位数了。

  “还想公开处刑是吧？可以。”秦羽诵将司扶倾的卷子抽走，拍在桌子上，“来，看，看看一个明星，为什么笔试成绩比你们高？”

  －－－－－－题外话－－－－－－

  非专业人员写的太艰难了，难怪我学医的同学头发大把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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