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击众仍取全胜
刘毅领军在距离定城八十里的林中隐伏下来,等到张十八张大壮二人的军情传来朗生心中更是笃定,半夜时分甘宁带领“老四营”,齐军率领第五军便分别出发开始迂回埋伏,到了四更天刘毅赵云亲领骑军出发,是人衔枚马衔标,马蹄皆用厚步包裹直至距离定城西郊十里方才隐藏下来,此时前方城池已然在望,一旦黄巾攻城开始,那厮杀之声必定是清晰可闻。
此次担任攻击定城的黄巾将领名为赵阳,亦是三十六路渠帅之一,定城这座城池由于其重要的地位向来被双方看重,一年之中也是数易其手,因此经历几番大战城郭并不坚固,在赵阳眼中那冀州刺史韩馥的守城战术亦是十分死板,因此经过三日的攻击之后他也决定要在今日拿下城池。如此一来在黄巾军中他便是首功一件,地位亦会因此而得到提升。
带着这个心思赵阳对士卒们许下了重赏,不但破城可以尽情屠戮,更有优厚的财物激励。因此今日攻城之时黄巾士卒是格外卖力,不过两轮冲击就有数十人登上了城楼,短兵相接就此展开,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文节公,今日敌军攻势大盛,如今城头皆在激战,怕是多半不能保,据属下探查,北门之处并无敌军,公可从此突围前往中郎之处求援。”城内的一处宅院之中,韩馥负手而立目视喊杀声传来的方向是面露愁容,而身边的一位青衣文士正在对他进言,竟是要弃守定城!
“不可不可,如此我又如何对中郎交代,定城可是兵家要地。”韩馥闻言面色一动,随即却是连连言道,此次前来也是他自告奋勇的,原来以为黄巾士卒只是乌合之众,却未料当面之敌的战力却是出乎意料!
“文节公,非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敌众我寡,我军已然浴血拼杀三日,却始终不见援军,文节公与此已然尽力,便是中郎亦不会因此见责。”那青衣文士察言观色之后又再言道,刺史这是需要一个借口。
“让开,某要见韩刺史,让开,再如此下去定城一破便难以收拾。”韩馥闻言正是微微颔首欲待出言,门外却是脚步声响起,随即一把雄壮的声音传了进来,再过片刻守门士卒似乎拦不住对方大门也被推开。一个雄壮的身影带着风声到了厅中,看他面容刚毅也是一脸的焦急。
“张隽乂你好大的胆子,刺史面前岂敢如此放肆。”韩馥见状面色一沉,那青衣文士更是高声斥责。
“刺史,非是合想要如此,可敌军攻城甚急,一味死守下去城池必被对方攻破,还请刺史下令让合领一千骑军出城杀敌,此时突袭定可收出其不意之效,一旦冲破敌军阵型,定城可安也!”大汉急切的言道。
“哼,尔不过是一军侯,这军中大事何时轮到你说话了,打开城门出击,外间有五万黄巾,一旦从城门而入你就是大罪。”青衣文士厉声斥道,还是一脸的愤怒,一个小小的军侯也敢直闯,真是岂有此理。
而倘若刘毅在此听闻此人名字一定会兴奋不已,张合张隽乂,赫赫有名的魏五子之一,三国有数的大将,诸葛亮出祁山便称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与三军阵中纵横奔突无人能敌,也算五子之中长命的一个。不过此时张合张隽乂名声未响,还只是在韩馥手下军中历练,在他看来一味死守不是办法,需得出奇制胜方能在敌众我寡之下稳守城池。
“好了。”韩馥微微摆手压了压火气才对张合言道:“蛾賊势大,方才耿主簿言及要从北门突围,还要隽乂奋力冲杀。”张合的武勇韩馥心中是深知的,虽是对他闯入不满但此时乃用人之际,他也要表现气度。
“北门突围?刺史万万不可,敌将赵阳颇通兵法,如今东西南三门被敌军攻打甚急唯有北门不见敌军任何踪迹,此定是围三缺一之法,就是要让刺史从北门突围,想来那处定有伏兵,万万不可啊。”张合闻言急忙说道,此时虽然形势危机但还绝没有到弃城而逃之时,语音也大了起来。
“张隽乂你休要信口雌黄,如今敌军势大我军已然难敌,刺史当要善保自身,日后再图卷土重来。”耿主簿怒而言道,此人实在不识抬举。而韩馥见一个小小的军侯竟然不听他的将令,言辞之中还有一些影射之意,心中亦是怒火升腾,这边刚要出言忽然听外间传来一阵高亢的喊杀声……
“刺史,刺史,有援军前来了,援军到了。”随之门外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兴奋的喊声传来,韩馥耿主簿闻言立刻面现喜色。
“来的是哪一路人马,可曾看清旗号?”韩馥的声音都有了一丝颤抖。
“刺史,是……”报信士卒刚要说话外间却又传来一个如雷般的吼声:“上党刘朗生在此,挡我者死!”便是隔着一道城墙那声音也是清清楚楚。
“上党刘朗生?莫不是在狂风谷大破波才,双龙山突袭破敌的刘毅刘朗生?二位快请随我上城一观?”韩馥闻言喜道,此间亦有刘毅的大名传扬。
说话间三人登上城楼向下看去,便见一队黑甲骑军正将黄巾步卒杀得血流成河,那些骑士一个个威武不凡,手持战刀即使在战时阵型保持的都可称完美!韩馥和耿主簿可能只觉得骑兵雄壮还看不出详细,但一边的张合却是一惊,这队汉军好强的战力,人言黄巾军闻刘毅之名便会望风远遁,原本以为此言多多少少有些夸张,今日方知是名副其实!
“刺史,那金盔金甲手持血龙吞天戟之人便是刘毅!”韩馥麾下倒也有人认得刘毅,当下便以手点指口中言道,韩馥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便见到了在战阵之中将大戟舞成光环无人可当的刘毅,凡是他所过之处便是一片血光飞溅,黄巾士卒纷纷倒地还是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传言不假,传言不假啊,这刘朗生当真是万人敌!今他一来这定城便是确保无虞了!”居高临下看刘毅冲杀便是韩馥也被激起了胸中豪情,不由就是叹道,而闻言者亦是无不连连颔首。
见到刘毅率军来援韩馥是喜出望外,眼见其麾下骑军步军配合精妙将敌军阵型搅的支离破碎,张合又是请战要出城助援军一臂之力,此次韩刺史却是颔首认可。刘朗生千里而来解他危难,他也要与之配合才是。而这边欢欣鼓舞黄巾阵中就是恰恰相反了,见汉军士卒在冲散攻城士卒阵型之后竟是犹自不歇,且直奔自己的帅旗而来,赵阳也不禁心慌起来。
“刘毅,是刘毅,渠帅,那金盔金甲策骑白马之将就是刘毅刘朗生,没想到他也到了青州。”赵阳麾下有一员战将名为穆宝,曾随波才在颍川与汉军对峙,当日刘毅力胜三将联手此人也在阵前,如今又见刘毅之勇金狼之威不由立刻向赵阳言道,语气之中还透着一丝战栗!
“刘毅刘朗生?便是大破乌桓匈奴,颍川胜三将,阵上活撕人,莽苍袭军粮的上党刘朗生?”赵阳大惊问道,他岂能不知刘毅之名,只不过未曾想远在兖州的他此刻竟然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正是此人,刘毅有信布之勇马援之雄,其麾下勇不可挡,当日波帅便有言刘毅麾下汉军当以普通士卒十倍视之,今他前来又是趁我不备,渠帅,我军还是避之则吉。”穆宝一旁继续言道,而赵阳身边的几员黄巾战将见了刘毅在阵上的威势亦是心寒,此时闻听穆宝之言并无人反对。
“退,退!”赵阳心中尽管有着无数的疑问,比如刘毅的定边军是如何无声无息靠近自己的,那边才感觉大地震动这里骑军已经掩杀而至,他又如何瞒过布置在周边的斥候?可看着自己的士卒被刘毅率领定边军杀得四散奔逃而无还手之力,赵阳已然无一战的信心,当下拨马便走。
“贼帅休走,今日刘某定要娶你首级祭我定边军旗,余者跪地弃械者生!”见对方帅旗一动,刘毅又是一声大喝,这跪地弃械便是此时代的缴枪不杀了,汉军士卒亦是随主将发喊,一时间黄巾军阵就更为混乱。
赵阳自然不会听刘毅的话,越发跑的更快,人家说的明白,余者跪地弃械者生,可是没有将他包含在内的。传说之中这上党刘朗生最大的特色就是擒贼擒王,倘若有所准备他还不至于败的如此之惨,可毫无准备之下又是顺风顺水之时忽然被对方杀来,当真无法作出有效的抵抗。
刘毅紧随在后却也不逼迫过甚,战前他就算好敌军若退肯定要走宁阳大道,有甘宁齐军领军在路中截杀又有李平赵云五军收口,对方就算能逃出生天也要九死一生。兵法有云,兵败如山倒,看眼前的景象就会有深刻的体会。而在刘毅看来胜固然足喜,但如何面对败局亦重中之重。
未谋胜而先谋败,败军之时最可怕的不是敌军有多强大,而是自己有多混乱,同样是败,赵阳的黄巾军在自己突袭之下便是大乱,主帅当先而走,士卒还有何战力可言?而当日汉军亦被波才设伏大败,但汤旺齐军的边麾下士卒立刻就能挺身而出拼死断后,起到了在败局下稳定军心的作用,是以刘毅一直坚持那一场大战的首功绝不是自己,正是汤旺的牺牲为全军赢得了机会,是以虽然损失惨重但主力却还得到了保存。
赵阳率军一路奔逃,到了宁阳大道三十里处的坡地却是左边甘宁老四营,右边齐军第五军一道杀出,左右夹击之下加上肖毅尾随在后黄巾士卒是死伤无数,方才阵上出言的穆宝便在此间被刘毅赶上一戟毙命!
曹操刘备这对汉末双雄的能力毋庸置疑,而在其一生之中亦是坎坷多败,宛城遇张绣,谓桥战马超曹孟德丧失恶来割须弃袍!而刘玄德的前半生比之更甚,那是几乎终日在和败仗打交道。可此二人最后却是三分之主,败不馁乃是其志,其败时应对亦是可圈可点,宛城一战敌军追杀正是五子之首的于禁于文则断后杀敌击退追兵!面对陆逊的追击和危如垒卵的形势,刘玄德亲自镇守白帝城,最后一次展示了豪情!
兵败定要有强将断后,士卒亦要皆存死志,除此之外还要加强中下级军官的领导能力,这是刘毅甘宁赵云三兄弟人作出的总结,这世上没有长胜不败的将军,而研究败时应对亦可随时反转成为他们的攻击利器!
好不容易冲破了甘宁和骑军的阻拦,满以为这一回终于可以平安了,虽然损失惨重,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回去还能重起炉灶。可最后李平的五军士卒列出最为严谨的阵型相迎却是将赵阳的一丝希望也化为泡影,更多的黄巾士卒见状选择了跪地弃械,主帅则被赵云走马活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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