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人呀(140)三更(这代人呀(140)一米七...)
这代人呀(140)
一米七的姑娘, 瘦的筋骨,严肃着脸,穿着的校服的样子有点怪怪的。
这一进门, 小北就笑, “我以前就觉得你们学校的校服丑,尤其是穿在豆豆身上, 越发显得校服好丑……”
小椿瞪她:“胡说什么呢?”
小北这才发现话没说清楚, “我是说咱们豆豆的气质, 因为这破校服大打折扣了。”
豆豆只温和的笑笑,然后挨个叫人。把脚上的鞋换了,这才拎着书包回房间,书包放下, 把校服外套拖下来,就出来去卫生间, 准备洗手吃饭。
颜颜正在卫生间洗手呢, 见她进来就让开点位置, 低声道:“先别急着说月考成绩出来的事,要是一问成绩我就惨了。”
豆豆就问:“艺考没过?”颜颜耷拉着脑袋,“我妈和我小姨学美术的时候,那时候没几个人学画画。但是现在看看去,学画画的多死了。画的好的天才真有呢!艺考生……这条路我走不成了。出国……我爸倒是乐意出钱, 可是吧, 我又没胆子。还得靠高中!去年全市平均录取率是百分之五十一。一半!”
“那这回全市的排名呢?”豆豆将手上的泡沫冲了,就低声问道。
“就在中间。刚好中间!考上和考不上之间俩徘徊!”颜颜苦大仇深的,“不谈成绩!说好了的。”
豆豆应了一声, 心里却知道,没人会问的。颜颜只是舅妈姐姐家的孩子, 自家人问人家干啥?正因为自己要保送了,所以才更不可能会问了。舅妈就是要问,也会背着自家这边的人问的,怕颜颜自卑嘛。
她擦干净了手,挨着姥姥和姥爷坐了。饭桌上都是方婶的拿手菜。姥爷拿筷子了,桌上的其他人才动了筷子。
姥爷正跟爸爸说园子里的树,“听说不叫私自砍伐了。以前太小,没人要。如今长的有点模样了,总有人打主意……还有人缠着想买……”爸爸这两年把律所开的,凡是大城市都有自家的分所。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管理的,反正也就是视频会议,一年也去不了几次,掌控力度却还不错。他现在是国内律师行业里,名声首屈一指的一位。
r大代表,zx委员,反正各种头衔一大堆。但爸爸真正厉害的地方不是本职工作上的,而在技术和投资。也因此,去哪里爸爸都有一群称之为朋友的人。
但同样,他越发的低调了。低调的非行内人都不大知道他的消息了。
四爷给闺女夹了松香白肉,“不是想吃了吗?你妈专门做的,你尝尝。”
因为费事,所以不大做这道菜了。可豆豆常不常的还想吃,而且怎么吃还总是吃不腻。
张巧凤看着豆豆愁的呀,“啥肉都吃,怎么还这么瘦呀!这孩子怎么养不胖。”
颜颜就笑,“我都羡慕她吃不胖呢。”
张巧凤就把转着圆桌子,叫颜颜能夹到想吃的菜:“有喜欢的尽管自己夹!学习多辛苦的!”
“可不是!”小北看着憨吃的外甥女,给儿子舀了一碗汤之后,就又道,“这孩子还是想考文化课。这之前学画画,到底是耽搁了。”她说着,想起什么似得问豆豆,“你的复习资料还在吗?回头给颜颜用用。”
豆豆眉眼都不抬,只应了一声好。
等吃完饭了,豆豆就直接取了一摞子,“都带回去用吧。”
书整整齐齐的,看起来还是九成新。小北就翻开了一本,资料书上倒是填了,可就是只有答案,然后其他东西,一笔多余的都没有。
小北就奇怪,“你这过程呢?”
“在本子上写了,本子……被我奶奶当垃圾给卖了。”她没有在树上随意胡乱书写的习惯。也自小养成了爱护书的习惯。别管是什么书。
这可怎么办呀!
小北就跟豆豆商量,“晚上你有时间没?颜颜这功课……周末在外面补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小椿就不乐意,谁家的时间不珍贵了?他直接给拦了,“我怎么刚才听豆豆说,要准备去yin度支教的事……”
哎呀!怎么去那样的地方呢?
“没事,我想去的。”豆豆从一摞子书里翻出来一本来,“这上面我圈了重点,应该有用。”
小北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了,她是真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去那样的地方怎么行呢?”豆豆只笑笑,心里却明白了,哪怕再怎么说男女平等,还是很多人从潜意识里就觉得女人是弱势的一方。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越发知道爸妈教育她,影响她,给了她一颗多大强大的心脏和体魄。
她安抚舅妈,“我回来给您带那边最华丽的沙丽服。”
小椿想拍这丫头的头,都已经费劲了,“非去不可呀?”
豆豆就趴在舅舅的脊背上,“我就去一个月,有老师呢。那所学校是他们邦的将军创立的,这位将军是高种姓婆罗门……有他派专门负责安保,不会有危险……再说定下来还要时间呢!”
小椿这才罢了,他带着父母回这个小区的两居室,儿子他带着。小北得带着颜颜回她姐那边,陪着孩子到她姐回来。
老丈人和丈母娘都不在,老丈人很突然的中风了,丈母娘在医院伺候着呢。之所以把自家爸妈叫来,就是孩子的接送还得爸妈接手,因为小北和自己一半的时间得泡在医院。老丈人行动不便利了,从今往后都这样了。丈母娘一个人反正是伺候不过来的。一个大男人,再是老了,可除了自己剩下的都是妇孺,这洗澡呀,从床上上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的来。别人也弄不动呀!
本来自己想请个陪护的。女陪护吧,丈母娘嫌弃不方便,说是女人伺候老头,不像话。说请个男陪护吧,丈母娘还说不合适,说是家里突然多个男人算怎么回事?多个男人,家里的女人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那怎么办呢?
就是非叫自己来呗。
人从轮椅上到马桶上,一天几次,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为这个叫小椿贴身伺候的,林家老两口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小椿是家里家外一把抓,完了那边的老人还得亲力亲为。林家老两口的意思是叫小椿给老丈人雇个又力气的陪护,哪怕多掏钱呢。就是女人弄不动,小北妈搭把手也就可以了。克服克服嘛,对吧!不能叫小椿一天到晚哪里都不能去,就捆绑在家里吧,没有这样的道理。
当着孩子的面老两口啥也没说,但等孩子睡了,林成河还是说了,“你被打搅的,钱也不能好好挣,啥也干不成。小北呢,收入又不固定。她也是随性的性子,想挣了挣点,觉得不合心意了,不挣那个钱……你的负担本来就重。完了听那意思,还得请老中医上门针灸,一次一千多……一个萝卜两头削,没有这样的。完了,孩子给我和你妈带,这也可以。可我跟你妈的钱是哪里来的?是你姐孝敬的。我不能拿你姐孝敬的钱贴补你们吧?我跟你妈都不抛费,你姐给的,我攒着将来要给豆豆的。这一码归一码,是这道理不?这事上,不能你丈母娘说啥是啥,你得跟小北商量好,得为了孩子多想想。”
到了这种时候了,还挑什么呀?男陪护怎么了?女陪护又怎么了?又不是家里只留病人和陪护,对吧?再说了,你一个人弄不动大男人,那你们娘俩呢?不管叫哪个女人搭把手,不都可以吗?为什么非得是女婿呢?他是家里的经济支柱呀!他要是塌下去了,这个家就塌了!
张巧凤也觉得,“你丈母娘,这会子急着你老丈人,自私了,是一点也没为你们以后想。”
小椿心里苦笑,跟小北要是商量的通,不早商量通了吗?
他就想着,先把这段敏感时期过了。人突然成了这样了,丈母娘心思也正敏感呢,这会子敢坚持不伺候,只怕还有的闹。
反正白天叫看护就看护,晚上他加倍的更新,工作不敢耽搁。晚上码字到凌晨三点,早起五点就得起床,丈母娘就叫了,该去接尿倒尿盆了。白天想睡一会子吧,可哪能睡踏实了?一会子得去叫护士,一会子得去取检查报告,一会子去打盆水要洗脸,一会子又说去打饭,再不就是要擦身子呢。在医院熬到第五天,正被丈母娘叫着拧一块湿毛巾给老丈人擦身子的时候,直直的朝后倒去!
林雨桐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吓懵了。好好的,怎么就晕了呢!
到医院的时候,小北正在走廊里大哭着跟她妈喊呢:“你叫我去北|京问大夫,我去了!你叫我去上海找好大夫,我也去了!我就去了这么几天时间,你到底是把小椿当啥使唤了,把人硬生生的累倒了!他这做女婿的还做的不好吗?啊?!还要咋做才行!我啥都顺着你,怕你多心,步步退让!可你呢?你不识人疼!躺在那里的是我爸,我伺候成啥样就是啥样,谁叫我不是儿子呢!你没儿子,可我有儿子,我不能把我儿子他爸往死了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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