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花开（86）

        好长时间没坐地铁了,    从来不知道地铁挤成这个样子。哥俩一人一个双肩包，感觉背着包对别人都不大友好，老剐蹭人家。取下来拎着吧,    还不是一样,    太挤了。三站路，下车,    穿过广场就是小区。

        一进家门,    林砚就开始喊了：“姥姥――姥爷――我们回来了――”

        老林从后面的园子就急着出来,    林妈就从厨房往出走。

        林雨桐：“……”真是的！这眼看就进来了。她喊林妈，“您没穿外套，出去干嘛呀！冻掉耳朵了！”

        林砚就三两步蹦q进去，在玄关处拦住姥姥,    然后一个拥抱就把姥姥抱起来，“可想死我了！”

        天天视频,    就跟十年八年没见似得。

        林墨扶着老林进来,    爷孙俩说着话,    “暖棚里也闷，一点进去两小时就得了，不能总待在里面。明年给您把暖棚改进改进……”

        反正孙子说什么都好，围着俩孩子转。

        林雨桐叫两人先上去把衣服换了，“换了赶紧下来,    等你爸回来就吃饭。”

        林墨一边往上走一边关系好的朋友群里发消息：地铁很挤,    带着行李不好走。谁要去车站不方便，说一声，我开车送一趟不费事。

        这么一问,    就都冒泡。一个个的都举手，表示需要送一下。

        “都是什么时候的车？几点的要走？”

        报的时间都是明天的,    “行！明天我送。”

        这边他还没进房间呢，就听见林砚舒服的喟叹声：“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舒服的何止是床，还有浴室！林墨先泡澡去了，浴盆被他先用了。林砚抱着浴袍上爸妈的卧室去浴盆泡澡去了。四爷一回来，听见卫生间有响动，结果推开门一开，那么大一只儿子泡在澡盆里在玩浴泡泡。

        四爷：“………………”要不是怕再折腾感冒了，恨不能马上拎起来给扔出来。

        人家还不自觉，一见他爸，立马嚷嚷：“爸，给我搓一下脊背。”

        “我给你喊你妈吧！”

        不要！我光着呢。

        麻溜的冲好，然后起身穿了浴袍。四爷在换衣服，说林砚，“头发吹干再出去。”

        林砚吹干了头发，溜达到衣帽间，刚才看见自家爸身上的那间黑色夹着暗格的衬衫，真挺好看的！穿在身上特别有质感！拉开衣柜，“哇哦！”感觉自己都能穿。

        林墨洗好换好出来，听见林砚在主卧折腾，探头进来一看，这小子正在试穿老爸的衣服，“你没衣服穿了？”

        有啊！“但你没发现爸的衣服特别有味道吗？”

        太成熟了，“你现在还驾驭不了。”

        “这全是高定款的！穿上特别舒服。”林砚把衬衫拖下来给挂好，打开另一边的柜子，是居家服，他酸了，“妈真是偏心，你看这个格调，这个档次！”

        林墨把柜子拉上，“一样的！”他推这小子出去，“赶紧换你的去！该吃饭了。”

        坐到餐桌上了，林砚提要求：“妈，我要买新衣服。”

        过年肯定给你买新衣服呀！

        “你给爸爸挑，都不给我们挑。”他表示他不开心，“这次妈妈得挑。”这又是哪不对了，“不是一直都是你挑你的，我们都追不上你的审美格调吗？”

        是吗？

        “我突然发现，我的也好看，我爸的也好看。”可你们换着穿都不会好看！林雨桐哼他，“我喜欢打扮你爸，我乐意！你也找个乐意打扮你的人去，我不管！”

        林妈就乐了，给俩孩子夹菜，“这上大学了，能谈对象了，要抓紧呀！”

        谈对象这个事吧，不急！咱不急！

        反正孩子一回来，家里就有了朝气了。这哥俩上去了下来了，满屋子窜，好似房子一下子都被塞满了一样。

        晚上一家子围在一起，电视开着也不一定看，坐着吃点水果，嗑点瓜子，听俩孩子n吧点学校的事，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

        一到十点，准备睡觉。林雨桐都洗了澡了，又去敲儿子的房门。

        林墨还没睡，桌上放着书。

        “早点睡，歇歇，干嘛把自己催的那么紧。”说着，就不停的搓手，“上衣脱了躺下，给你摁摁！”

        林墨立马躺着去了，老妈可着脖子那里一按，咯噔一声，只觉得怎么就那么舒服。

        “低头看书的时间太长了。”

        “关键是没运动，一冬的雪！我们这个头，在宿舍也活动不开！”

        摁着，说着，还没摁完呢，直接给摁睡着了。

        这才去林砚那边，林砚的电脑也开着呢，见老妈进来了，才说，“妈你等一下，再有五分钟我就完了。”

        林雨桐扫了一眼，“你这是打补丁呢！”

        “哦！接了一个小公司的活！”他嘿嘿就笑，“等结账了，给您买个项链。”

        “都挣钱了？”

        “没多少，就是跟几个同学想法子挣点外快。”林砚说着就出卖他哥，“您问我哥去，我哥好像做什么动图，挣的比我多多了。”

        行！我不知道的事还不少。

        估摸是累了，回来这么一躺就舒服了，林雨桐才摁了没两下，林砚就真睡过去了。这孩子睡着了乖的很，脑袋毛绒绒的陷在枕头里，跟天使似得。

        给盖好把房门拉上，回屋的时候四爷都已经洗澡出来躺床上了。

        林雨桐就说，“俩人嘴上不说，可心气还是高的。怕给你在学校丢人，学的很用力。”

        肯定是考试累了！

        四爷拍了拍床，叫她赶紧上来：“学生没这点心气能成吗？”

        林雨桐又给脸上拍了一层润肤的，剩下的全抹在四爷脸上，这才钻被窝，把脚塞到四爷腿底下：“如今这天，不知道怎么了？夏天热死个人，冬天冷死个人。”

        说冷还真是，又降温了。雪倒是不大，若有若无的飘一点，但是天不放晴，路就不开。

        林墨一早起来就开车出去了，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我送同学去车站，这天打车不方便，坐地铁又受罪。”

        行吧！“那你开车慢点。”

        连着送了好几个，都到中午了，才去学校接叶令仪。

        她是下午三点的车，招呼林墨：“我不着急，要不吃了午饭再走吧！”

        好！就在学校门口吃点吧。

        结果一进去，就见有一桌五六个女孩正在吃饭，说的热火朝天的。宝琼就在其中，还带着李晨曦。

        宝琼都愣住了，“你怎么跑这儿了？”

        林墨也问呢，“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干嘛？”

        “一学期结束了，跟同学聚聚。她们随后就去车站了，你……”说着，就看向叶令仪，“哦哦哦！送人的，对吧？”她客气的问道，“要不，一起吃？”

        其他几个人也表示，一起吃吧，没事！

        林墨客气了两句，才婉拒，“你们吃吧，我们另外点。今儿我请了，只管点菜。”

        宝琼马上叫服务员，“再来个海鲜烩！”然后朝林墨摆手，“你忙！你忙！”

        叶令仪跟宝琼点点头，“你们聚，不打搅了。”

        这里也没个包间，两人只找了角落的位子坐下。叶令仪点了三个菜一个汤，“先这些吧！”

        那边怎么热闹，打搅不到他们。叶令仪问林墨兼修的事情，“时间能调配的开吗？申请考试这些流程麻烦吗？”

        “时间肯定会紧一些。”林墨把热茶给对方倒上，“你是对专业兴趣很浓厚，要是这样，其实你不用花费时间在其他方面。可着专业钻研，就是很好的方向。”

        叶令仪点头，“我主要是想兼修一下物理专业的课程，我觉得只是涉及到物理方面的，还不够系统。”

        “那这可不是一般的费神了。”林墨就问说，“你是为了将来能搞科研的？”

        “其他方面我也没想过，我父母都是搞科研的！我哥博士念完，也是一样走了科研的路子，家里一直给我是这么规划的。咱们专业算是咱们学校的一流专业了吧，在世界排名都靠前的。就是奔着这个才考过来的！学咱们这个的，如果不走科研的路子，我也想不起能走什么路子？”

        “喜欢搞科研吗？”

        “喜欢！”叶令仪拿着筷子想了想，“我喜欢简单、专一。”

        “咱们学校现在要做的，也是教研一体，你可以关注这方面的消息，考研的时候找个好导师很重要……”

        “那你呢？你选修经济学，是有别的打算吗？”

        ……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你一句我一句，不用去刻意找话题。

        宝琼偷摸的看了两眼，扭脸看晨曦，“我觉得这俩是真有戏，你说呢？”

        李晨曦没言语。

        宝琼啧啧的，“林墨这家伙挑剔的很，想跟他找共同话题，难死了。”可你看人家，聊的多好的！

        舍友也夸呢，“你发小长的很帅！”

        是吧！

        “这么优质的资源你不早介绍，叫那个美妞捷足先登了，好可惜！”

        宝琼哈哈就笑，“不可惜不可惜，那不是大家的菜。”

        林墨把两边的账都给结了，先送叶令仪去了车站，然后也没耽搁就回家了。车进小区的时候，跟宝琼家的车遇上了，那边的司机探出头来，“林墨！”

        林墨摇下车窗，“王叔，怎么了？”

        “宝琼打电话叫过去接，说是在你们学校门口的有个湘菜馆？是在东边还是在西边？我记得有几个湘菜馆！”

        “东边！东边第一个。”

        好嘞！

        宝琼是没法子呀，出来跟同学吃个饭，结果晨曦自己把自己灌醉了，自己把她弄不回去了。

        她没喝酒，但是她回去被父母好一顿呲：“你跟林墨和林砚出去，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人家孩子怎么把你带出来的，就怎么把你送回来了。那你带人家孩子出去，也一样。好好的带出去，要好好的带回来。怎么能叫喝醉了呢？跟谁喝的？有没有男孩？要是出点事怎么办？”

        把她给禁足了！收假以前，哪里也不许去。

        她在屋里跟林砚视频，说这个事：“失恋什么的，最讨厌了！”

        “因人而异，你不也失恋了？你也没要死要活的！”

        滚！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了一会话，挂了电话，林砚钻到他哥那边，往床上一赖，“哥，你谈女朋友了？”

        林墨看他，“问这个干嘛？”

        我发现你现在从来不正面回应我的问题！你要么回答是，要么回答不是，很难吗？

        林墨把书扣上，“介于是与不是之间。在小心谨慎的接触，仅此而已。”谈个恋爱，说的这么麻烦干什么呀？

        这怎么是麻烦呢？这是慎重！开始不是轻易说的，这也不是玩笑的事情。说出口了，就要有往后捆绑一生的心理准备。他提醒林砚，“你要是没有跟人家相处一辈子的打算，那就不要任由其发展……”

        你的爱情好沉重！

        一辈子那么长，谁说的准？

        “所以呀，你得好好了解一个人，了解她的家庭，确认除了荷尔蒙之外，其他的东西你都能接受，那没问题。如果除了荷尔蒙你什么都没想，那就是时机不成熟。”

        把林砚给吓退了，这是谈恋爱吗？恋爱是这样的吗？那要是都这样，谈什么恋爱？相亲结婚就好了呀！

        他觉得他哥的恋爱观有问题，回去想了想，他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哪种的感觉就能恋爱了。

        不懂不要紧呀，晚上赖在爸妈卧室，恨不能躺在爸妈中间。

        他爸朝边上让了让，“这又怎么了？又想开衣柜挑衣服？”

        “不是！”他翻身，面朝妈妈，“妈！”

        嗯！在呢！有话就说。

        “你跟我爸……我就是问，你有哪种感觉的时候，就是确认你爱上我爸了。”

        这问题问题，怎么说呢？

        林雨桐嘴巴张合几次，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定义这个东西。一扭脸，见四爷也一脸兴味的看过来，她一下子就笑了，“你不听民歌，有空你可以听听。那歌上唱的都是真的，分别一回就脱一层层皮，这种感觉就对了！跟你爸一分开，心跟被摘了一下，这就是了！”

        是这样吗？

        他爸点头说是，笑的跟吃了一罐子蜜似得。

        林砚：“……”为啥觉得你们这种感觉比我哥的理论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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