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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8、


安宁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他靠得她很近,他的气息是烫人的,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安宁觉得晕眩,周遭充斥着徐莫庭的味道,宁谧而强韧。

  他的左手顺着她的背脊慢慢下行,他侧过脸将嘴唇贴上她的。他吻了很久,舌尖缓慢地滑过她的上颚,退出来时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安宁感觉有点痛,睁着眼睛,那里面迷茫地浮着一层水雾。

  他说:“安宁,要不要碰碰我?”他的掌心是濡湿的,他执起她的右手,将她的手心贴到他的胸口。

  安宁一脸绯红,感觉自己的心如擂鼓般狂跳着,“莫庭……”这名字此时就像是乌羽玉,让她几乎麻痹。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关了壁灯,黑色像是一道可以破除禁忌的魔咒,屋内某种莫名的压抑的情热越积越厚重。

  被他汗湿了的手心一路引领着,安宁的紧张无以复加,她是有些预感的,但又很茫然。她想要阻止,却每每被他的低喃催眠,“安宁,不要拒绝我。”

  “我没办法……”

  “你可以。”

  在纵容和自愿之间,安宁自己也分不出界线了。

  像是被额外的温度烫了一下,身体微一弹跳,“别……”

  “一下……就一下。”他的声音哑得不行,安宁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就此心率停止。

  慢慢的,喘息伴着渴望,耐心且情-色地摩擦,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滴落在床单上,热浪滚滚而来,蒸发湿淋淋的理智。

  在交融的气息吐纳间,在这一方有限的空间里,两具年轻的身体构成目眩的场景。

  徐莫庭在之后紧绷了全身,他埋入她发间,低低呻吟了一声,一股激热勃发而出,而安宁的手心也随之一片潮湿。

  莫庭拥住她躺着,灼热紊乱的气息一点点缓和,他伸手抽了矮柜上的纸巾,细细擦着她手上的体-液。

  对安宁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也太惊心动魄,久久缓不过神来,感觉像是天堂地狱都走了一遭,又重新回到人间。

  也不知道是被吓坏了还是真的“心力憔悴”累了,安宁闭上眼,当然她不否认自己也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他叫了她一声,安宁只当自己死了,莫庭低低笑了一下,温润的指尖滑过她额头的湿发。

  “你的脸有点烫。”

  他是故意的么?

  他的唇又在她唇上吻了吻。“睡吧。”

  “……”

  安宁原本以为这一晚是肯定睡不着了,结果没多久恍恍惚惚地竟起了几分困意,身边人清晰的味道包裹着她,细腻温醇,好像能安定人的心神。

  隔天醒来,窗帘的缝隙间有阳光照射进入,一时间安宁不知身在何处,记忆逐渐回潮时才惊蛰般地坐起了身,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房子里只有她一人,不禁松了口气。

  下床穿上外套,神情还是有点怔怔的。走到餐桌边,上面摆着齐全的早点,牛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

  【我出门了。门口柜子上的备用钥匙你拿着。有事打我电话。】

  安宁转身去洗手间,新的牙刷牙杯妥帖地放在洗手台上。开了水龙头,冷水淋过手心时,整张脸不受控地升温。

  洗漱完吃了一块三明治,剩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左思右想之下在纸条下方写了句,【吃不下了。】

  安宁回到学校差不多十点钟,幸亏她上午那门不用考,要不然就是传说中的因什么而废什么了。一进寝室就听见毛毛在叫:“那老师凭什么没收我橡皮?!”

  朝阳:“你带了七八块,且块块字如麻。”

  “不是你说不要在一只羊上拔毛的吗?”回头见到安宁,“哎呀阿喵,你回来了!”

  安宁避重就轻,问:“你们提早交卷了?今年的工程数学很简单吗?”

  朝阳毛毛同时面部扭曲:“太难了。”

  毛毛:“对了阿喵你昨天——”

  “我昨天住旅馆了。”安宁表情坦荡荡。

  毛毛“噢”了声,“今早妹夫打电话跟我确认了一下你的考试安排,然后说你会晚点过来学校。”

  “……”不带这样玩的!

  “阿喵~”

  “我要看书了,下午考试!”

  后来整整一天半,安宁都一心一意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毛毛怎么连滚带爬,朝阳旁敲侧击,她都是一副春山如笑图。

  第二天上午考完统计物理,跟蔷薇她们道别,安宁到科研楼交项目的总结报告。结果脚刚跨进办公室大门,就与里面的一人视线相交,猛地定住了身子,眼睛也瞪大了。

  她的指导老师看到了她,叫了她一声,“李安宁。”

  安宁拉回心神走上前,与那道熟悉的身影错身而过,“教授,我来交报告。”

  “恩,放这儿吧。”指导老师并没有察觉到李同学想要放下东西就走人的心态,兀自说开:“你们这一门课题能够定稿,你可要多谢谢人家徐莫庭。”

  安宁想这老师平时挺矜持的,怎么今天突然热情起来了?不得不转身,语气尽可能地平淡无波,而当时不知道怎么了,还伸出了手,“谢谢师兄。”

  对方淡淡一笑,与她相握了一下,“应该的。”

  安宁收回手时掌心留有的温度让她不由红了下脸,随即趁热打铁告辞。“那老师没事我先回去了。”

  安宁如蒙大敕出来时,就收到了短信,“在外面等我一会。”

  安宁回:“不要,我要回去了。”

  办公室里的人挑了挑眉,眼波流转间,眉梢都似带了情。

  安宁回宿舍时正巧遇到走到她们门口的蔷薇,对方不由问:“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啊跑这么急?”

  “恩……我想起来衣服还没洗。”

  蔷薇无语,“又不是阿玛尼,你泡皱了也就百来块钱。说起来,我上次看到妹夫戴的那款手表就是这个牌子的,那低调的GA标致啊,我眯地眼睛都酸了才看清楚。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他很多衣服都是GA的,裤子基本上是Lee,啊,多么感情专一的一个人啊。”

  其实,无语也就是无止境的言语吗?

  蔷薇讲在兴头上却见听者明显神游太虚,不免心生恨意——恨铁不成钢,一手按住对方肩膀,“我说你好歹给点反应吧?”怎么说都是在讲跟她息息相关的男人不是。

  “恩。”反应了,“那么薇薇,我可不可以洗我的百来块钱衣服了?”

  “……”

  当晚,安宁收到短信,“你忙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安宁小小舒了一声,随后又轻轻“切”了一声。

  徐莫庭此时正坐在床上,慢条斯理翻看养猫一百招。

  第一招:切莫太急躁。

  考试周很快接近尾声,安宁是最早结束此议程的,在毛毛等人依旧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时候,她已经开着电脑看贺岁片了。

  毛毛蔷薇朝阳指着她:“你不是人!”

  安宁:“……”

  本来安宁可以回家了,但毛毛坚持,考完试大家一起去吃顿大餐。明年上来都要准备实习工作,聚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像以前那么多,估计一上来就是各奔东西,各自拼搏。

  于是,此时空闲地不得了就等着吃大餐的人,看看电影杀时间不是太过分吧?

  毛毛奇怪了,“要我,有时间,有如此英俊一男朋友,铁定每天缠绵上数十回合,让他下不了床,只能眸中含水看着我,我如魔似幻看着他。还要!不行我没力气了。可是人家还想要嘛。那就坐上来吧。”

  安宁一口水喷在屏幕上。

  毛毛等人离开不久,电话响了,是张齐,叫她出去吃饭?

  安宁看时间,三点钟,不上不下这算吃哪一餐啊?

  对面已经笑过来,“嫂子,你考完了是吧?我们也完了,太无聊了,打算去酒吧喝酒,程羽也在,来吧,当然老大也会来。”

  安宁想到无聊,的确是有点,不过徐莫庭也去啊,下意识挺了挺背,她干嘛不好意思,怎么说都是他,咳,耍流氓在先,要不好意思也是他才对。

  张齐得到肯定答案便立即跟徐莫庭电话,“老大,跟我们去喝——别挂呀,嫂子也去。”

  徐莫庭不在学校里,所以安宁是坐张齐车去的,当时车上还有另外三名女孩子,老三的车在后面,男生满座。

  徐莫庭到场比较晚,推开包厢门时里面已经闹上了,众人见他进来一阵起哄,老规矩迟到了罚酒,他看看左边沙发上的安宁,她眼里闪烁,明显是站在看戏的那一边,莫庭笑笑喝了下去。

  三杯下肚,徐莫庭走到安宁旁边坐下,拿她的果汁抿了两口,压去嘴里的酒味,他一向不喜欢苦涩的东西。

  这时一女生斜手递过来一杯新倒的饮料,“徐莫庭,那杯是李同学的,这杯没有喝过。”

  坐另一端的老三已经笑出来,“团支书姐姐,她是我们老大女朋友。我们一直在喊嫂子你不会没听到吧?”

  那女生明显怔了下,有些尴尬,“我当你们喊着玩儿的,谁知道——”说着看了眼徐莫庭。

  徐老大对别的女生从来不用一分心思,认识的顶多也就点下头,相当“不拖泥带水”,女同志最终咬了咬唇走开了。

  原来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最高境界是无视,安宁钦佩,桌下徐莫庭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这是他惯性的亲昵动作。

  安宁想,他动手动脚起来还不是一样很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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