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七星云蜃
一个正在提着粗管羊毫大笔,刷绿绿的浆液的丫鬟,忽然身子一僵,手脚什么的都掉了下来,手脚也还罢了,就连头也掉了下来。
把她身边的另外一个丫鬟,吓的怪叫一声,现了原形,是一头老熊,趴在地上簌簌发抖,动也不敢动。
王崇杀了一个丫鬟,也顾不得再杀另外一个,急忙一扯干荫宗,施展了剑术,就冲出了山洞。
黄袍少年正在跟五毒夫人亲热,骤然见得如此变化,一拍腰间宝刀,人刀合一,就冲了出来。
饶是王崇走的快,还是被黄袍少年的刀光追上,跟无形剑硬拼了一记。
王崇这具妖身,也不过才天罡境的修为,哪里能够资格,跟这等金丹境的大妖硬拼?
他只觉得无形剑上,传来一股绝大的力量,震的他五脏六腑都发麻,忍不住喷了一口七彩的碧血,伸足一蹲,施展身法,跳到了右边的山壁上。
他贴在山壁上,强行压住体内翻滚的气血,暗暗叫道:“你有本事,就往这山壁上斩一刀!”
王崇纵然百忙之中,仍旧不忘了算计,这座山壁就是吕公山藏身之所。
黄袍少年若是冲着山壁出手,必然会让这位云台山的叛将,愤然出手反击,他和干荫宗,就能借机脱身。
黄袍少年冲出了山洞,却没向山壁上瞧半眼,以他的经验,来犯之敌,必然远走,不可能还逗留原地。
黄袍少年也是愤怒,喝道:“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斗啊!你家黄袍老爷,一刀就能杀了你。”
王崇心头骂道:“你是脑子进了什么?五毒夫人的毒汁儿吗?老子脑子有什么问题,居然会跟你一般蠢到去正面厮杀?”
五毒夫人娉娉婷婷的走了出来,见到了地上的七彩碧血,忍不住伸足沾了一下,然后抬脚往嘴上一送,略作品尝,美目异彩涟涟,说道:“原来是一头七星云蜃,怪不得善能变化,惯于隐遁。”
黄袍少年瞧了一眼地上的七彩碧血,惊讶的叫道:“七星云蜃是什么妖怪,我怎么不曾听说?”
五毒夫人飘了他一个媚眼,笑吟吟的说道:“你出身极西之地,哪里知道七星云蜃这种,就算在大海中也极其罕见的妖物?我若不是有几个海族的姘头,也不晓得这种妖物。”
黄袍少年忽然觉得头顶有些绿意,有些妒意的问道:“从今往后,夫人就只属于某家,那些过往的姘头,都断了来往罢。”
五毒夫人笑吟吟的说道:“也不用你说,那些过去的姘头,都受不得我的五毒云气,欢好过后,都中毒没得救了。我念着一夜恩情,不忍心他们暴尸荒野,都顺口吃了,你何须担心什么。”
黄袍少年这才回嗔作喜,搂着五毒夫人又进了山洞。
王崇隐约听得,五毒夫人说道:“七星云蜃乃是天生的灵物,一身的云蜃真气,千变万化,有无穷妙用……”
他稍稍等了片刻,见山洞里没得动静,抓了干荫宗,向远处遁走。
王崇才离开,黄袍少年就又出了山洞,左右看顾了一回,又摇了摇头,回去山洞了。
王崇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把干荫宗放了下来,却见这位逍遥府的接玉使,已经昏死过去,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了。
他思忖一回,又复换了巨鲸妖身,暗暗忖道:“原来这头肥鱼,叫做七星云蜃,那股怪异的妖力,叫做云蜃真气!用七星云蜃妖身救人,急切间也就罢了,想要跟这两头妖怪斗一斗,报险些被活吃的仇,可就要等我巨鲸妖身恢复功力。”
王崇把干荫宗放在地上,自己运功,要解开身上的刀气封印,他先把自身真气,送入天地之窍,又重新运转小无相剑诀,炼化天地元气为小无相剑气。
如此反复,以天地元气冲刷了七八次,这才把一条经脉贯通。
王崇心头暗暗吃惊,心道:“这黄袍怪,倒也厉害!”
他正要再继续修炼,忽然听得身边呻吟一声,干荫宗总算是醒了过来。
干荫宗狂叫一声,跃了起来,叫道:“不要这般吃我……”
他一抬眼,见到了王崇,叫道:“道玄大师,你也被捉了吗?”
王崇点了点头,又复说道:“也算我们命大,有人寻那两头妖怪的晦气,我这才趁机脱身,也把道友带了出来。”
干荫宗左顾右盼,果然是在荒郊野外,不是在山洞里,周围也没有那些可怕的“女妖精”,不由得心有余悸,叫道:“亏得大师,不然干荫宗今日,就要被女妖怪吃了,死的冤屈。”
王崇见他身无寸缕,就连法宝囊也不见,就从自己的太浩环里取出了一套衣服,这套衣服还是红线公子秦旭之物,颇为精美华贵。
说道:“干道兄先把这些衣物穿了,这些都是我还未出家前所着,如今早就用不着了。”
干荫宗道了谢,拿过衣服,先不忙穿,叫道:“大师先用法术,把我洗一洗!我被那妖怪封了功力,使不出来师传道法。”
王崇叹了口气是,说道:“我也被封了道法,好在刚才恢复了一些,勉强可以涌出来一些不入流的法术。”
当下王崇催动了玄浪引,一道碧水,冲天而起,绕着干荫宗转了七八十转,把干荫宗洗刷干净,这位逍遥府的接玉使,这才把王崇所赠的衣服穿上。
他穿好了衣服,叹了口气,又坐在了王崇身边,垂头丧气的说道:“干某平生,不曾吃过这般大亏,就连师传的烈火剑,还有都天烈火旗都丢了,如何有脸回去师门?”
“我这就去寻那两个妖怪拼命,就算送了这条命,也不能有辱师门。大师帮我去给师门通个消息,让我师父,替干某报仇。”
王崇急忙拦住了干荫宗,说道:“干道兄想要报仇,也不如等功力恢复了再说。我们两人若是恢复了功力,也不是不能跟黄袍怪,还有五毒夫人斗一场。此时去,却是送死了。”
王崇好说歹说,这才劝住了干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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