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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萧决不欲与太傅多言,拎着风筝走了。太傅看着萧决背影,顺了顺胡须,又叹了声。

        萧决拎着风筝出来,见陈嫣还在原地站着。一见他来,陈嫣即刻抬起头来,面露喜色。只不过喜的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手里的风筝。

        手中的风筝是只燕子,燕子头是青色的,身子和尾巴都是黑色,还特意画出了羽毛的形状,的确漂亮。

        陈嫣目不转睛盯着他手里的风筝,好像没破损,她松了口气。这才抬头看萧决:“谢谢你。”

        萧决听到这声谢谢,看向陈嫣,陈嫣接过风筝,欢天喜地地拿着风筝走了。

        没多看萧决一眼。

        萧决望着她背影欲言又止,终只是上了马车,命人启程回宫。

        那件事尚算隐秘,应当无人知晓,既然如今连她自己都忘了……萧决抬手按着马车的雕花窗格,视线从窗格里眺出,还能瞧见陈嫣的衣角翩飞,她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平南侯府的大门,像只轻盈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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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可有什么眉目了?”萧决撩开衣角在罗汉床上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今岁新进贡的雨前龙井似乎没往年好喝,萧决皱眉。

        十五汇报进度:“回殿下话,属下按照殿下的吩咐去调查了一番,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萧决抬头:“嗯?”

        十五说下去:“此事有两头。一头呢,正如殿下所料,那天那个传话给殿下的人是受三皇子指使。他说,三皇子是想与殿下恶作剧。”十五看着萧决明显冷下去的眼神,声音都放轻几分。

        殿下与三皇子向来不对付,三皇子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还是自投罗网的那种。

        十五顿了顿,继续说下去:“至于另一头,正是那位陈姑娘的舅母。属下查了那日负责伺候的宫女,她招得快,说是那平南侯夫人给了她钱财,要她给陈姑娘下药,带去那房间,而后要她引个人过来……”

        剩下的十五没说,萧决明白。如此一来,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出这种事,这么多人瞧着,如此一来,陈嫣必定名声尽毁。

        十五抱怨道:“这什么舅母啊,哪有这样做舅母的,心思歹毒,竟算计自己外甥女的清白。姑娘家的清白多重要啊。”

        萧决冷冷抬头,视线落在他的刀上。十五一抖,他没说错什么话呀?殿下为何如此危险地盯着他的刀!带刀侍卫,刀就是自己的老婆一样的存在!

        十五默默地握紧了刀柄,笑容灿烂道:“殿下,咱们现下怎么做?是找三皇子算账?还是……?”

        萧决收回视线,凉嗖嗖地说:“此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十五摇头,萧决吩咐:“那便都解决了,不许叫他们张嘴传出去,明白吗?”

        十五嗯嗯点头如小鸡啄米,等着殿下的下一步吩咐,但殿下似乎在思忖什么。他又忍不住多嘴一句:“那殿下,咱们现在怎么办?还有那陈姑娘,殿下要娶她吗?”

        萧决再次冷眼扫去,指尖点了点矮桌的空地,示意他将刀交出来。十五瞬间委屈巴巴,捂着自己的刀支支吾吾不肯松手。

        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十五努力地挣扎:“殿下,这三皇子如此嚣张,要不咱们先去找他算账吧!”先放过他的刀……

        萧决呼出口气,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走。”

        -

        在大梁,皇子长大以后,未成家前都住在宫里。待成了家,便搬去宫外,另建府邸。基本上指了婚事开始,便要开始建府邸。

        淳安帝如今共有十个儿子,萧决是嫡长子,但仍未成家。二皇子三皇子都已经成了家,便都搬出去住了。不过今日三皇子要来见钟贵妃,萧决在路上将人堵住。

        三皇子虽不服萧决,可毕竟嫡庶长幼有别,面上的规矩不能忘。他恭敬地作揖,道:“皇兄找臣弟是有什么事吗?”

        三皇子心里门儿清,那日他让人整萧决,萧决因此迟到,还在宴上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会儿他便知道有今日之事,不过三皇子也不怕,因为萧决不能将他如何。

        他虽找到传话的小太监,证明是他传话,可这种事又不会让他掉块肉,即便闹大了,闹到父皇那里,父皇也顶多训斥他几句。

        这么一想,三皇子腰杆都直了两分,抬起头来与萧决对视。

        萧决素来一张臭脸,三皇子被他眼神盯着,也不怕。

        萧决轻哼了声,看出了他的有恃无恐。萧决为人处事的规矩便是不该吃的亏绝不吃,当即眯了眯眼,当着三皇子面抽出十五的刀。十五的刀是把宝刀,削铁如泥,刀从三皇子脸边擦过。

        三皇子没料到萧决竟如此大胆,在皇宫里直接动刀,吓了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而后便见自己的一缕青丝飘散在脚下。

        萧决讥诮道:“三弟还是安分些为好,毕竟你我都长大了。”

        他说罢,将刀送回十五刀鞘。

        十五心脏都要骤停了,眼看着自己的宝刀回到刀鞘,这才松了口气,跟上萧决脚步。

        三皇子面色铁青,紧紧咬着后槽牙,只觉得万分屈辱。他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还有小时候,什么小时候?!小时候萧决便拽得很,自幼强势,甚至于还追着揍他,将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他又打不过萧决,每次只能找父皇哭诉。偏偏父皇也偏心,每回还笑他,只不痛不痒地训斥萧决两句。

        三皇子愤愤转身,指着萧决远去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他……他凭什么?!”三皇子与身旁的心腹恨恨道。

        心腹心道,人家是太子,自然要高贵一些……但面上还得哄着自己主子,“三殿下,您别动怒……”

        三皇子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走,去母妃那儿。”

        十五跟上萧决步子,听他道:“至于平南侯那边,等他回来,找个时机透给他知道。”

        平南侯对这个外甥女倒是挺疼爱的,近来平南侯外出公干,并不在京。十五应下,又拍马屁:“殿下,您方才真是太厉害了,您看见三皇子那个脸色了没有?”

        萧决瞥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

        转眼又过了两日,京城贵族圈子总是有各种宴会,今日赏花,明日作诗,后日又是什么名头,总之层出不穷。

        原本皇后将帖子递到萧决这儿,他看都没看就放一边了。忽然想起什么,又多问了一句:“这赏花宴,都是些什么人去?”

        传话的太监福海是皇后的心腹,听萧决有此一问,眉开眼笑地回答:“这种活动,自然是与殿下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殿下也去凑凑热闹吧,可好玩了,成日里闷在这儿看兵书看经书的,也无趣不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啊,也是希望您多去走动走动。”

        皇后的原话是:决儿性子这么闷,不出去走动哪儿能有姑娘家瞧上他!难道等着从天上掉下来吗?本宫不管,你今日必须得把他劝去。你告诉他,他若是不愿意自己去,本宫便将他绑过去。

        福海捏了把汗,觑着太子的脸色,像是有那么点儿要成的意思,他赶紧再添一把火。

        “听说这回的花是新培育出来的,一朵花上十种颜色,可稀奇,瞧热闹的姑娘可多。”

        萧决抬头,微夹着眉:“都有哪些姑娘去?”

        福海一听,觉着八九不离十了,道:“那可太多了,像是那些侯府国公府的,还有郡主县主的……可热闹。”

        萧决犹豫片刻,终是点了头:“那你回去告诉母后,孤便去吧。”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那日他太过鲁莽,也没控制住,不知会不会闹出人命来。他总要确保无事才好。

        福海哎了声,欢天喜地地回皇后那儿复命了。

        这种小宴会,何大夫人不会拦着陈嫣出去,这日天气大好,日头还有些过于毒辣,杨嬷嬷给陈嫣撑好伞,根本追不上她的步调。

        “小姐,你慢着点,小心别摔了……”杨嬷嬷到底年纪大了,那遮阳的伞又大又重,她一个人撑着吃力,没一会儿,已经体力透支。

        陈嫣见状赶紧扶着她坐下,“嬷嬷你没事吧?”

        春桃也跟上来,搀着人坐下,“嬷嬷你歇会儿吧,我跟着小姐就好。”

        “你跟着……”杨嬷嬷想起上次的事,没好气哼了声,正欲起身,一时闪了腰,叫唤起来。

        陈嫣面露担忧:“嬷嬷乖,嫣嫣也乖,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把春桃留下,让她顾着杨嬷嬷,自己欢喜地跑了。

        杨嬷嬷看着她背影,想着今日又不会喝什么,应当不会出什么事,这才放任她自己去玩。

        说是赏花,可花不是主角,人才是。贵女们都有自己的圈子,找了阴凉地方坐在一处吃茶闲谈,陈嫣融不进她们。

        她穿过花廊,见几个贵女在踢毽子,眼前一亮,坐在一处看。

        不知是谁太过用力,那毽子一下飞出去,越过灌木丛,竟上了一旁的凉亭。这可有些麻烦,定睛一看凉亭里坐着的人,那才是更大的麻烦。

        “怎么今儿太子殿下也来了?”有人嘟囔。

        众所周知,这种女子多的场合,太子从来不参与。不止太子讨厌她们,她们提起太子萧决,也是畏惧不已,谁也不想沾他。

        几人推脱一番,都不愿意去拿回毽子,视线一转,瞥见了一旁的陈嫣。

        朝她招了招手,“好妹妹,你过来。”

        陈嫣走近,听她指向一旁的凉亭,指使道:“咱们的毽子飞凉亭顶上去了,你去帮我们拿回来,我们便带你一起踢毽子玩儿,如何?”

        陈嫣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自然是真。”那人给自己扇了扇风,催着陈嫣去。

        陈嫣粲然一笑,绕过灌木丛,去了亭子里。几个人看着她背影,有些担忧:“这……柳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听闻太子殿下最厌恶女子近身,倘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那也同咱们没有干系,毽子踢累了吧,咱们坐会儿,喝杯凉茶去。”

        陈嫣不知她们的如意算盘,畅行无阻进了凉亭,亭子里只有一人坐着。陈嫣认得他,太子殿下。

        “也没人带你玩儿吗?”她自顾自闯进萧决的领地,在他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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