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二
衢州上郡两地虽相隔不远, 但漠北军务忙,魏砚大多时候都是住漠北各城处理事务,时常隔半个月才会回衢州, 偶有一回出了关, 实在赶不开,两人再见时,已是三月后的事了。
沈瑜卿嘴上不说,心里多少有点烦闷。
她低头在屋看书时,余光瞄到一抹高大的人影。男人从外轻轻推门进来, 几步悄声朝她坐的方向走。
沈瑜卿故作没看到, 有意侧身背对他, 只留给人一道侧影。
魏砚一怔, 再看她时眼里多了抹深色, 不禁扯扯嘴角。
腰身叫人抱住了, 沈瑜卿挣了下,他扣得更紧, “这半个月我都在上行处理些事, 没到别的地方乱跑。”
沈瑜卿心口一堵,好像是她无理取闹般, 瞬时更加烦躁,“你是漠北的王,去什么地方我哪里管的了。”
“你是我夫人,你管不了谁管得了?”魏砚无声地笑了下,感觉到她在闹脾气, 哄着人, “别气了, 过几日生辰, 我回衢州陪你。”
已是夏日,她在屋内只着了素净的齐胸襦裙,露出雪白的月匈月甫,脖颈弧度姣好,明眸皓齿,明艳如画。
“谁管你回不回来。”沈瑜卿哼了声,眼眸却不禁弯成了一道月。
魏砚亲她的后颈,烫热的气息贴靠在温软的肌肤上,瞬间烙下一朵玫红的印迹。
此时未至晌午,魏砚赶到衢州见过沈岁寒就先来找她了。
沈岁寒在膳厅备了饭食,遣人去东院寻他们两小夫妻用饭。
王氏来时忍不住说他几句,“淮安王有半月没来衢州,人家俩小夫妻好不容易团聚,总得留点时间给他们。”
“留什么时间!”沈岁寒拍了下案,“他魏砚当绾绾是什么,一开始要娶绾绾的时候说的好听。现在呢?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上回一走再来找绾绾都三个月了!绾绾嘴上不说,心里就不难受?”
“他是漠北的王,漠北十几州郡,哪不要他亲自经手?你从前位及尚书时不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回屋一句贴心的话都不跟我说。魏砚虽在外手段凌厉,但对绾绾体贴。上回我瞧清着他对绾绾千哄万哄,就这劲可是你从未有过的。他好歹还能哄住绾绾,绾绾那个脾性,除了魏砚谁能招架得住。”
王氏身子大好后气势足了起来,口中道:“老匹夫,你就知道横中插手,总得看绾绾什么心思。”
“你…”沈岁寒手指着王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得连连叹气。
旁侧侍奉的婢女头垂着,忍住笑,她服侍王氏多年,对大人和夫人看得透彻,再生气动怒,大人都舍不得说夫人一句,大公子早夭,家中虽无郎君,夫人身子又不能再养,可大人依旧宠着,没纳过一房妾室,在外面也是两袖清风,干干净净。
府中和睦,主子清明,他们做下人的也没别府那么多白眼气。
膳厅的事沈瑜卿自是不清楚,侍从去了东院寻人,在门前徘徊许久了,都不知该不该叩这个门。
实在是屋内的动静令人面红耳赤,她生怕打扰到主子。
犹豫了半个时辰,听动静缓缓歇下,才颤手敲起门板,“小姐,老爷传您和姑爷去膳厅用饭。”
沈瑜卿喉咙要出的动静被这一句生生堵了回去,她面颊绯色,雪肤红如丹霞,藕臂抵住男人的胸口,不禁推了推她,指腹触到烫热的肤,掌心下的肌肉猛地收缩,魏砚双眸如林中野兽,抱紧她,一下到了顶。
“知道了。”
是一道男人的声音。
话已传到,婢女慌里慌张地退了下去。
沈瑜卿换了身衣裳,乌发铺散了满肩,魏砚枕着胳膊看她,两指玩捏她的发,“等忙完这一阵我回来好好陪陪你。”
“你这话也不知说多少遍了。”沈瑜卿穿上下衣,魏砚手伸到里揉着她屯。沈瑜卿眼翻了翻,面无表情地把他手拿出来。
“阿爹早就对你不满,等会儿到膳厅说点好听的。”
“心疼我?”魏砚撑坐起身亲她的脸,臂环住她的腰。
沈瑜卿道:“我是心疼阿爹,年岁大了,还要劳心这些事。”
魏砚动作一顿,眼盯着她,黑眸漆漆,“是我不好。”
“我没怪你。”沈瑜卿穿好中衣,抱住他的腰,贴靠到他怀里,“你不必同我说这些。”
“阿娘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我在衢州左右无事,想去漠北各州以行乙的名号开几家药铺。漠北地瘠,药物短缺,真正有能力的郎中不多,创些医馆,也不算荒废我的所学。”
她说的淡然,魏砚黑眸动了下,在她要起身穿外衫时,魏砚又将她抱住了,嘴角微微扬起,“得此卿卿,是我魏砚三生之幸。”
沈瑜卿说:“你近些日子愈发喜欢说这些酸话。”
“是啊。”魏砚抵住她的额头,呼吸灼灼,“嘴上功夫好,才能哄得住夫人。”
他一脸的坏相,意有所指。
两人赶到膳厅,姗姗来迟,饭菜都热过一回了。
沈瑜卿微微耳热,推开魏砚的手,坐到王氏身侧。
“绾绾,王爷好不容易回来,别粘着阿娘了,去他那坐。”
沈瑜卿看一眼对面的男人,没说什么,也没动。
魏砚道:“岳母不必麻烦,绾绾在身侧也好照顾你。”
王氏笑,对这个女婿颇为满意。
沈瑜卿眼翻了翻,心想是她多虑了,他这张嘴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沈岁寒在首位看看两人,夹了一著菜开口,“这回到衢州打算待多久?”
魏砚放下木著回,“上行还有些事,我想等瑜卿生辰赶回来。”
沈岁寒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
魏砚沉吟了会儿,道:“岳丈,近些日子我把各州事务全部交接完,杂乱的事都交给可靠的人处理。等明岁没了军务,我陪瑜卿留在衢州孝敬二老。”
“我用不着你孝敬。”沈岁寒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记住你说的话。”
厅内没了说话声,沈瑜卿不禁看了魏砚几眼,这些话他未同她说过。
王氏倒越发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回屋时,魏砚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找点乐子般得揉捏着她手心的软肉。
“你先前怎么不同我说你明岁要留在衢州?”沈瑜卿在前走,启唇问他。
魏砚眸中挂笑,“本想到你生辰那日说,但岳丈已是对我极为不满了,若是再瞒下去,我怕等下回入门,这句岳丈就要从别的王八羔子嘴里说出来。”
沈瑜卿压住心口的砰跳,唇抿了下,眼没看他,声音故作清淡,“你以为别人都像你这么无赖。”
魏砚低头,只看见她白皙的侧脸,手拨过她的下颌,指腹在那处软肉揉捏了两下,黑眸沉沉,“等漠北各州的事交接完,除了大事决断,我就是你的了。”
…
沈瑜卿生辰那日魏砚深夜时才赶回衢州。
月明星稀,家家灯火相望,有云卷雾,铺散满城。
沈府的门已关了,魏砚打马急奔而至,甩下马缰,刀抛给引马的侍从,快步往里走。
来时有军务急找他,终究耽搁了些时辰,好在这日还没过去。
魏砚跑了一路马,囊中的水都没来得及喝,直入了东院。
昏黄灯火映衬下,屋中一抹窈窕身影。
他停住脚步,眼眸沉沉,直盯着那抹人影。心中忽闪现几许难言酸涩,这日确实有急令,他虽说交托了事务,但有些事必要他去做,仍不能时刻都在她身边。
…
当日离开的时候他说生辰之日会回来。
沈瑜卿从晨间天未透亮就起了,遣人到前院候着,一日过去都没得动静。此时亥时已过,几近子时,她忽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像她,闺中怨妇,从前她最为不屑。
烛火燃得噼啪作响,沈瑜卿剪了烛芯,除了外衫正往榻里走,忽一只大掌将她带了过去,后背贴住一片炽热的胸膛。
“我来迟了。”他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沈瑜卿说:“不算迟,我有些困了,先歇吧。”
她没什么兴致,神色淡淡的,推开魏砚的手往榻边走。
魏砚在原地站了会儿,一双眼随她的身影而走,她连余光都没往他身上看。
“晚饭吃了吗?”魏砚到她背后拢着手中乌黑的发,帮她除了外罩的衫。
“吃了。”沈瑜卿说,她捋过头发,背对着他躺到榻里。
魏砚手顿了片刻才垂到身侧,“我还没吃,有些饿了。”
没有人回应他,过会儿被里传出闷闷的人声,“小厨房有热的饭食。”
魏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似是要出去了。
方走到屏风处,背后的人忽然出声叫住他,“我也饿了,让人端到屋里吧。”
魏砚嘴角勾起,转身大步朝她走过去,看着她那张白嫩的脸,忍不住俯身抱住人重重亲她的唇。
“我给你带了东西。”他说。
呼吸灼灼,烫着她。
沈瑜卿问:“给我带了什么?”
魏砚从怀中摸出一块娟帕,精绣的纹路可见绝非凡品。
手掌摊到她面前,娟帕打开,里躺着一对圆溜的耳铛。
耳铛下坠白玉圆润的珠子,有细银为簪,上刻一段纹路。款式简单,却一眼可见不是凡品。
“珠子是西域进宫的蓝瑙,握在手里会呈靛青,上面的纹是我亲手刻制的。”
沈瑜卿眸子微动,拿过一只放在手心,通体温凉,外端泛着盈盈光泽。她细看了眼那字,刻的是“卿卿我心”。
“你…怎会有时间刻这个?”她听见自己的话声。
魏砚说:“没什么时间,趁着商讨军务的时候刻的。”
沈瑜卿一笑,“那岂不是别人都知你这么惯着我了。”
“知道又如何?”魏砚低头吻着她,“你是我夫人,宠着你也是天经地义。”
沈瑜卿心头暖流涌动,仰起脸慢慢回应他,眼波如水,“魏砚,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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