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都很吃惊。

  白门牙站了起来，走到屏幕跟前。

  屏幕上的画面映在他英俊而白皙的脸上，像是将他的脸也作为了屏幕一样。

  使他看上去更加深沉而忧虑。

  “天罡、地煞、五老翁……他们都曾经相信天劫的存在。”

  “他们都算错了，失意地离开了江湖，隐居起来，躲避这个世界的嘲笑。”

  “但是……在不到一年之前，他们开始陆续地活动起来，活动范围以北国，确切地说，是以雪城为主……”

  “之后，陆程文去到省城，他们就跟到省城；陆程文来并州，明地煞、钓翁和南极，也都相继来到了并州……这不是巧合。”

  白门牙转身，看着姜小虎和夏颖：“我不信。”

  姜小虎嘴角抽了抽：“就是……我师父他们，依然认为会有什么天劫降临，而将来能破解天劫的，是陆程文？”

  夏颖道：“我明白了！怪不得陆程文总是对五老翁很提防，说他们要自己去死！五老翁是培养陆程文，将来用生命去对抗天劫！”

  “可是……天劫根本不存在的啊！”

  夏颖摇头：“陆程文相信天劫的存在，否则他就不会那么抗拒五老翁！以他的能力，如果他不相信天劫的存在，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对五老翁予取予求，左右横跳，到处获利。”

  白门牙点点头：“所以，天劫……天罡、地煞依然相信，五老翁依然相信，现在连陆程文也坚信不疑。呵呵……”

  白门牙微微一笑，转过身。

  “如果他们是对的，那这个世界就精彩了。”

  姜小虎不解：“陆程文那种人，是不可能乖乖地去对抗天劫的！”

  “真的么？”夏颖道：“他的上一次人格测试，你是看过的！他不会乖乖地去对抗，但是如果天劫真的出现，陆程文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他是能为这个世界牺牲自我的人。”

  姜小虎哼了一声：“说到底，底层逻辑都是建立在五老翁可信，他们信任的人也可信的基础上的！哪有什么天劫？不过是一群老头子，晚年想折腾点事情，惹世人注意而已！要是真的有什么狗屁天劫，也轮不到陆程文、龙傲天这些废物去扛！”

  白门牙看着姜小虎：

  “药翁收了你当徒弟，可曾跟你提过天劫？是否说过让你去扛一扛？”

  姜小虎愣了一下，摇摇头：“师父他……倒是说过，让我不要取陆程文性命。他说，陆程文的命格很难推……静观其变是最好的。”

  白门牙摇摇头：“天劫之事，太过虚无缥缈，实在难以取信。”

  夏颖点点头：“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天劫，总感觉太离谱了。”

  姜小虎摊开双手：“那不就结了！都是五老翁他们，和陆程文这伙人自己的妄想痴语而已！天劫？他们还真的当自己是救世主啦？”

  姜小猴猛地站起来，碰翻了一个茶杯，所有人一起看过去。

  她又变成了小孩子样子，身体站得笔直，低着头看着地面。

  两只手握着拳头下垂着，身体抖得厉害，嘴里的声音愤怒而嘶哑：

  “他们……就是想让程文哥哥去死！这帮老家伙！”

  姜小猴猛地回头：“该扛天劫的是你们！”

  三个人都很慌：“喂喂喂，你冷静点！假的假的，天劫的事情，早就是过去的传说了……”

  姜小猴一脚踹翻了一把椅子：

  “我才不在乎什么天劫！那种东西，要来就来，要毁灭就毁灭！”

  “这个肮脏又恶心的世界，毁掉了我也不心疼！但是程文哥哥，一定要活着！”

  “谁敢让他死，我就把谁的皮扒下来，当我和程文哥新房的地毯！”

  姜小虎小心翼翼地靠近：“小猴子，没事的，放心，放轻松，好不好？你说的那种装修风格，陆程文也未必喜欢……”

  姜小猴一把抓住姜小虎的双臂：“哥，到时候你去扛天劫，好不好？”

  “呃……行，我尽力……”

  “你和白门牙一起去！还有夏颖姐，墨家的大小姐和大公子……你们都去！我不能没有程文哥！这个世界不能没有他！没有他……这个世界就没意思了啊……”

  姜小虎努力安抚：“好好好，我和白门牙，我们吃完了屎就去，你别激动！”

  回头一脸悲壮地问夏颖：“你这里有药吗？给她吃点儿！”

  此时有人敲门，进来报告：

  “报告！姜家末席座椅，姜远征，前来视察并州吃饱了撑的工作！”

  姜小虎十分吃惊：“老叔！？”

  白门牙眯起眼睛：陆程文说的对，果然有人来捞欧阳奋。难道，内鬼是姜家的四爷？

  夏颖站了起来：“出去迎接吧，二位领导。”

  ……

  众人走了出来。

  姜远征面带微笑，带着一众随从，走过之处到处和人打招呼。

  遇到了老熟人还会停下来握手寒暄，很没架子，十分和善。

  遇到了一个清扫员阿姨，他也特地停了下来，和阿姨握握手，拍拍阿姨的后背：“赵阿姨，您还没退休啊？哎呦，不要太辛苦了啊！嗯嗯，唉，工作嘛，多偷偷懒没事的，谁要是打你的报告，您就告诉我，呵呵呵……好好好，我们下次聊……”

  姜远征所过之处，所有人看到他都很高兴。

  每个能有机会、资格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的人，都很高兴，甚至感觉很荣耀和幸运。

  姜远征走到跟前，几个人一起施礼：“晚辈见过四叔！”

  白门牙对着姜远征拱拱手，以示礼节。

  姜远征立刻惊喜地道：“哎呦，白家主也在啊？失敬，失敬了！”

  白门牙微微一笑：“有个小案子，过来寻求夏小姐协助，又给姜家和吃饱了撑的添麻烦了。”

  “哎，分内之事，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姜远征道：“小虎，夏颖，你们都辛苦了。”

  姜小虎单刀直入：“老叔，您突然来这边，怎么也没打个招呼？让他们准备一下迎接你啊！”

  “哈哈哈！没事没事……”

  姜远征道：“我听说，你们抓了几个有趣的家伙，而且事情关乎到秘境。觉得事关重大，怕你们这帮小鬼太毛躁，过来看看。怎么样？人都审过了么？”

  姜远征面带微笑。

  那和煦的笑容里，却总是让人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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