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爱情时代之失落的约会
在学生会里紧张忙碌1天,暗夜又如期降临。
我点上蜡烛,坐在桌前,专心书写着今天的日记。
“当,当”的敲门声打破静寂。
我迅速站起身,走到床前,把日记本塞到褥子底下,问声:“谁呀?”
门“吱呀”1声打开,叶青1脚跨进来。
“啊,你提前返校了?怎么不早点通知1下,我好去车站接你。”
“我的书包、东西什么的都是打包寄过来的,随身只背了个小包,不需要接。再说,你是大忙人,哪敢劳动大驾!”叶青话里带刺。
“快坐下,让我看看晒黑了没有。”烛光下,我惊喜地细细打量着她。
叶青白我1眼,“晒不黑,我爸厂子里的活我插不上手,和我姐到处跑跑逛逛,没什么意思。你架子够大的,两个来月,怎么都不给我写封信呀?逼得我放下架子,主动出手。”每句话都透着怨气。
我顺着她的话,小心呼应,“我也是到处跑,每天跑得死去活来。”
叶青没有问我为什么跑,只是1味地说她怎么无聊,怎么惦念我,怎么苦等我的信。说着说着,话锋1转,“瑞僖,把你的日记本拿出来我看看。”
“这可不行,这里记着我的、我家里的1些隐私,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那么,我算你的外人,还是内人?”说完,闪着如炬的目光,等着我的答案。
在现阶段,这种严肃认真的问题,我毫无思想准备,1时结结巴巴地说:“现在,现在是介于两者之间吧。”
“亏我时时想着你,疼着你,你还这么看我,哼!”叶青脸色1沉,扭身走出宿舍。
我脑袋1阵发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翻了脸?坐到半夜都想不通。
系学生会迎新生、迎教师节的活动,紧张筹备了1周,才有了1些头绪。周6晚上,我主动跑到叶青宿舍,约她去电影院看电影。
叶青高兴而又霸气地说:“你有这个心就行,电影我请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电影院门口买了两包奶油花生米,打开1包,递给她,“给,又香又甜,挺好吃的。”
“我可不吃,吃了长肉。”
我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托着奶油花生米袋子,僵持在那儿。
“快进去吧,要开演了。”叶青招呼1声。
我只好把袋子装进裤子兜,随她进入影院。
影院里座无虚席,大都是各大中专院校的学生。影院好像研究过市场行情,1到周末,专场为学生安排上演1些青春爱情、战争冒险的片子。
我坐在叶青身边。这是认识以来,第1次坐得这么近。
叶青身上浓浓的化妆品香味扑鼻而来,呛得我难以呼吸,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想1想,扭头出去太没礼貌,只能假装用手摩挲着鼻子,强撑着看完电影。
1出影院,叶青关心地问:“是不是有点感冒?”
“没有,鼻子有点难受,吹吹风就好了。”我没法实话实说。
“你和别的女同学1起看过电影吗?”
“没有。”
“我怎么有点不信呀!”叶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似乎要钻进我的脑袋,探明究竟。
我奇怪地看着叶青,“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隐私啊?”
“因为你只属于我1个人,所以我要随时了解掌握你的1切。还有,因为我对你付出了纯真感情,所以你就要用纯真感情回报我,这样算起来才公平呀!”叶青自自然然地说。
这是1套什么理论?心里1凉,顿口无言,又用手摩挲起鼻子。
“哟,班长,进展神速呀,这就单独约着叶青看电影了?”莫秋雁和几个老乡也来看电影,1见到我和叶青,跑过来打招呼。
因为学校春季运动会1起搞宣传,莫秋雁熟识叶青。
叶青站在我身边微笑不语。
“那,你们好好玩吧,我不打扰了。”莫秋雁向我做个加油手势,转身去追老乡。
我理下思路,想好要表达的意思,边走边说:“你的照顾体贴,确实让我感动,让我倍感亲切,但从当前阶段来讲,还只能算个亲密的普通朋友。你的纯真感情,我在努力,努力,再努力地接受和消化,可感情的账,能算清吗?”
“很简单呀!1笔笔记在心里就行,根本不用算。”
“那要多累呀?”
“习惯就好!”叶青给了我明确指示。
回学校的路上,我心情失落,沉默不语。
叶青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另找了个话题。“最近《培根论文集》很火,你看过没有?”
“没有。我转了整个太东市书店,也没买到。”
“这事不用再操心,我能给你找到!”叶青话说得干净利落。
“冒昧请教1下,像这样的感情,应该怎么还?”我装作轻松地问。
“咱俩谁跟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个记在心里就行了。”叶青毫不掩饰,脱口而出。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就是我要找的爱人吗?这是要陪我走过1生的人吗?需要冷静地想1想。
迎新生活动和教师节活动组织得很成功,闫文芳书记在系学生会总结大会上,对学习部提出了表扬。散会后,辅导员顾玉竹挺着怀孕的肚子,喊住我,“瑞僖,系里准备安排我到财务处工作,你们要换新辅导员了。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
“那你不当我们辅导员,我也不当班长了。现在系学习部活动太多,我精力有限。大2又开了专业课,学习还是第1位的。”
“全班人都拥护你,你不干,谁合适呀?”
“组织全班投票选举,在票数领先的人里面,挑选1个不就行了?”
“那按你说的,找个时间组织选举吧。”说完,双手托着肚子,笨拙地转身离开。
司马威率先听到我要辞职的消息,追问我:“你真的要辞职啊?”
“嗯。”
“那咱1个宿舍的,你可要支持我1把。”
“到时候,看投票情况再说吧。”
司马威异常活跃起来,不断到各宿舍拉关系,还请1些人看电影、逛公园。
我有些不解,“司马威,为选个班长,你至于那么下血本吗?”
“你呀,思想单纯,这里边的道道,你现在不懂,等到毕业的时候,就全明白了。”
我和顾玉竹辅导员确定下午第3节课后,全班投票选班长。
司马威特意穿了1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还把皮鞋擦得锃亮,显得精神干练。
投票结果,洪介武得票第1,梅海强得票第2,穆天云第4,司马威排在十名之后。我因为已经宣布辞职,但还是排在第3。
司马威看看黑板上的投票结果,又难为情地看看我。
辅导员顾玉竹把我叫到教室外,“瑞僖,你还是坚持1下,继续干吧。”
“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干了。”
“那这几个人,谁当班长合适啊?”
“我个人觉得,洪介武脾气有点暴躁,梅海强做事比较随性,穆天云能力全面,可以胜任。”
“1个女孩子可以吗?”顾玉竹有些犹豫。
“在这几个人里边,她可能最合适。”
“那,你就和她调换1下,她当班长,你当团组织委员吧。”
司马威当班长的梦破碎了。
老天总在人不经意间来点意想不到。司马威盼着的海棠花没有绽放,无花果树上却结出了果子。他的音乐天赋得到系领导认可,在系学生会换届时,他不仅当上文艺部长,还任了学生会副会长。
晚自习后,他高兴地买来酒菜,在宿舍里庆贺。
宿舍里没有酒杯,只好用茶缸、饭盆代替。
我喝了有1两多,越看茶缸里的酒越多,喝1口也不减少,心里发怵,胃口胀满,告辞1声,爬上床睡下。
司马威1再提议,喝酒要带响的,1口要干少半茶缸子,扯着嗓子喊:“亲不亲,1口闷;好不好,1杯倒!以后跟着我干活,只要干不死就死干,只要喝不死就死喝!你们听到没有?瑞僖,你听到没有?”
大家不愿扫了他的兴,齐声说:“听到了。”
“瑞僖,你听到没有?过去同学们都尊重你,我嫉妒。现在哥们是系学生会副会长,你还是学习部长。你要听我的,尊重我,我终于扬眉吐气了!”
我清楚他已经喝多了,就附和着说:“尊重,尊重,司马会长!”
司马威话越说越密,最后连骂带威胁地说:“谁要敢走,不陪着我,我就拿刀子捅了谁。”
我心里暗自好笑,知道他是借酒壮胆。宿舍里的灯绳断了,让他上去接好,站在凳子上哆嗦半天,都不敢碰电灯开关。最后托词腿疼,才保住了点颜面。
瘦小的马骏带头叫着:“会长,我们1直陪着你。”才勉强把他扶到床上。
“马骏,好兄弟,哥给你个任务,把我当学生会副会长的事,在你们班好好宣传1下,为哥扬名立万。”
马骏随口答应,“好,好。”
“你必须保证,必须做到!”
“保证做到。”马骏加重语气。
司马威躺在床上,不时哭着喊着全宿舍人的名字,若不答应,就大哭、大骂。还说自己有严重的胃病,整宿整宿睡不着觉,最后还留了遗言。
马骏站在他的床边,不厌其烦地劝着、哄着……
司马威1直折腾到凌晨1点,才消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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