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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江叙的卧室里,  两位医生并肩靠在床头,反复在网络上搜寻着关于艾伯特和那台手术的相关信息。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从s国传来,  大概是因为艾伯特的高调引起了全球的注意,  全球各界人士关于“手术是否失败,  患者是否还存活”的质疑甚嚣尘上,甚至到最后已经演变成了对s国的质疑。

        消息持续发酵,s国政府始终不对相关问题做任何回应,  而艾伯特也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  宛如人间蒸发。

        有人传言艾伯特因为使国家蒙羞被刑拘了,  也有人说艾伯特无颜面对手术失败的结果,已经逃往国外了,  但那场手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s国发言人无视了全球医生联合要求说明情况的请求,  对此只字不提。

        “我想去s国找艾伯特。”沈方煜放下平板,  忽然道。

        “你能找到他吗?”江叙问。

        “我也不确定,  ”沈方煜说:“但他当时把他一个相对私人的住址给了我,说我有空随时可以去找他,  如果他没出国,  或许有希望。”

        从艾伯特宣布要做这台手术开始,  沈方煜就一直在积极和他联系。

        自负的人大概最喜欢和通人情世故的人交谈,沈方煜又惯会哄人,没过几天,  艾伯特就声称沈方煜是他的灵魂知己,  尽管他们在学术沙龙之后不过是进行了几次通话与邮件交谈。

        甚至聊到最开心的时候,  艾伯特还将自己在s国郊区的一处别墅地址留给了沈方煜,  欢迎他随时去拜访。

        从他手术出事之后,  沈方煜再也没打通过艾伯特的电话,给他发邮件也无人回应,询问其他认识艾伯特的同僚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沈方煜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s国一趟。

        “总得试一试。”他对江叙道:“就算他真的失败了,我也得知道他是怎么失败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功的参考资料太少,那么每一份失败的参考资料都需要被慎重对待。

        “我之前就办了去s国的签证,今天我跟崔主任也说过了,她知道我是要去找艾伯特,给我批了五天假,”他揽过江叙的肩,问道:“我很快回来,好吗?”

        江叙愣了愣,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从他们搬到一起住开始,他和沈方煜就没有分开得这么久过,就连之前在m国遇到了持枪抢劫事件,沈方煜都压在三天之内回来了。

        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对沈方煜说:“我没关系,如果五天蹲不到他,你要待七天、半个月都行,”他交代道:“崔老师这边如果有问题,我帮你先顶着。”

        “没事,崔主任说了,如果不顺利,可以再给我延期几天,大不了扣我几天工资,你别太操心了,”沈方煜望着江叙的眼睛保证道:“最迟七天,我一定回来。”

        江叙垂下眼睫点了点头,半晌,他说:“订了机票和我说一声,我送你去机场。”

        “去那边的机票少,时间也都不好,”沈方煜说:“我让章澄送我,你身体不舒服,能别累着就别累着,机场那么远,开车太累了。”

        江叙靠在他颈侧,闻言很轻地“嗯”了一声。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沈方煜的出国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还是艾伯特的失败一直让他有些不安,他连着几天睡得都不太安稳。

        冬日渐深,天也亮得越来越晚。

        沈方煜走的那天,起床的时候天都还黑着,他动作很轻,连衣服都是拿到卧室外面换的。

        他提前告诉过江叙,早上要赶飞机,走得很早,让他好好睡,不用送他,可摸到床空下来的时候,江叙还是下意识就醒了。

        他睁开眼睛,披着外套从卧室追出来,恰好碰到提着行李箱准备出门的沈方煜。

        因为担心灯光从门缝透进去影响江叙的睡眠,沈方煜连客厅的灯都没开。

        晨光熹微,客厅略有些暗,两人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下无声地对视着,影子朦胧地交错在地面上。

        江叙出来得急,衣裳穿得很单薄,拖鞋好像也穿反了,人让光影衬得很薄,反衬得隆起的腹部格外清晰。

        清晨的天很静,空气很新,一点点光从阳台透进来,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越的鸟鸣,轻轻拨动着敏感的神经。

        于是赶路的人终于忍不住放下行李箱,加快脚步往回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送行的爱人。

        而江叙也少见地没有催他。

        人越留越不想走,恋人的怀抱是最难抵抗的温柔乡。

        可惜太阳一旦开始东升,就按不下暂停键了。

        窗外的光逐渐把室内照的清晰,当拉长的影子变得轮廓分明时,沈方煜才缓缓松开江叙,轻声在他耳边道:“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我得走了。”

        江叙低下头,扫了一眼沈方煜敞开的外套。

        难怪刚总觉得体温很近。

        他站在玄关前,细致地帮沈方煜把外套的牛角扣一颗一颗扣进去,然后搭着他的肩,微踮起脚,很轻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

        “一路平安。”

        沈方煜带着这句“一路平安”漂洋过海,一直到从s国飞机落地的时候,心都还是热腾腾的,像烧着滚水。

        白茫茫的s国大雪落在他的头顶,他紧了紧围巾,先是赶去了艾伯特所在的医院,却听说艾伯特已经离职了,而再询问那位患者的情况时,医院却不肯透露消息了。

        沈方煜从医院出来,按照纸片上的地址,找去了艾伯特郊区的住址,然而红房子别墅的门始终紧闭着,怎么敲都敲不开。

        他沿着街区挨家挨户打听了一天,最后从附近一户人家的花园修剪工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两天前,曾经有三个人来过这里。”

        这位修剪工属于钟点工,是最近才来这边工作的,他说他没有仔细留意过这家的主人长成什么样子,所以也并不知道他之前见到的那三个人是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艾伯特说过,他的郊区别墅是他周末偶尔用来休闲会友的。

        听说艾伯特在城里的房子已经惨遭各种破坏,墙面上写满了对他的辱骂。

        这栋郊区别墅还算幸运,因为艾伯特来的不多,加上地处偏僻,附近的邻居也并不十分清楚他的名字和长相,故而尚未被激进人士染指。

        修剪工提供的消息虽然没有太具体的价值,但这是沈方煜目前能拿到的唯一线索,他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短租了附近一间能观察到这栋别墅大门的房间,天天昼夜不休地监视起了别墅情况。

        江叙走到阳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沈方煜正啃着面包在蹲守。

        隔着视频刚看见江叙,他的唇角就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带着几分揶揄道:“你以前还说我怎么不去干追债的,我现在也差不多了。”

        江叙知道沈方煜在逗他笑,他“嘁”了一声,可望着沈方煜眼底明显的黑眼圈,他却不太能笑得出来。

        当事人却像是不怎么在意似的,问候道:“你还好吗?最近有不舒服吗?”

        江叙没搭腔,他顿了顿,忽然问:“是你给我爸妈打电话了?”

        沈方煜走的当天,江母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夫妻俩请了公休假,想来看看他,这会儿他刚跟家人一起吃过晚饭,老两口在客厅看电视,他特意跑到阳台来打的这通电话。

        虽然他们在电话里没提沈方煜,但明知他和沈方煜住在一起,江父江母来了之后却像是并不意外沈方煜不在似的,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再考虑到他们来的时机这么巧,江叙大概也能猜到是沈方煜说了什么。

        果然,沈方煜“嗯”了一声,对他道:“我跟你爸妈说,我要出趟远门,请他们要是有空,就去照顾着你点。”

        “我又不是小孩了。”江叙说。

        “你肚子里有个小孩儿呢,”沈方煜哄他,“你照顾她,那也得有人照顾你。”

        他说着说着想起来,半开玩笑地告状道:“跟你爸妈打电话的时候,你爸又把我臭骂了一顿,说你怀着孕呢,我为什么非得要出门,就差把‘渣男’的帽子扣我头上了。”

        “还有你妈……她好像知道艾伯特的事儿了,一直在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那手术会不会也出危险。”

        江叙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父母,又透过阳台看了看外面的万家灯火,停顿了一会儿,他对沈方煜说:“他们刚也把我骂了一顿。”

        “骂你?”沈方煜愣了半晌,心疼道:“早知道不叫他们过来了。”

        “因为……我跟他们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听到江叙的话,电话那头的沈方煜怔忪片刻,意外道:“你……怎么现在说?”

        “就是他们聊起来了,我就说了,”江叙看起来很平静,“他们骂了我一会儿,现在也接受了。”

        大概有儿子怀孕这种过于离经叛道的事情在前,谈个男朋友也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们说想请你吃顿饭,你回来记得联系他们。”

        “鸿门宴啊,”听到江叙语气轻松,沈方煜揪起来的那颗心松了下去,话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说笑的心思,跟他打趣道:“我是不是最好带个张良去赴宴?”

        “张良没有,”江叙的手搭在阳台的护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只有一个江叙。”

        “行,那我就带江叙。”

        沈方煜望着视频里一本正经地推销自己的江叙,心里跟小猫挠似的,忍不住勾起嘴角,“江叙就是我的张良,还请江谋士替我跟咱爸妈问个好。”

        江叙反驳他,“谁是你爸妈?”

        沈方煜笑了笑,也不说话,就直勾勾地看着他。

        江叙偏开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眼雾蒙蒙的月亮,忽然问:“你那儿能看见月亮吗?”

        “能啊,”沈方煜抬起头,望向天上弯弯的月亮,“都说外国的月亮圆,我看也没多圆。”

        七八个小时的时差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恰好一个看到刚出来的月亮,一个看到快消失的月亮。

        而江叙想,他和沈方煜的代沟可能比时差还大。

        譬如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千里共婵娟”,而铁血爱国人士沈教授随口就讽刺起了崇洋媚外。

        于是江医生只好把自己的含蓄又稍微往外打开了些,抿了抿唇,斟酌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笑笑会说话了,还问你去哪儿了?”

        沈方煜很轻地笑了一声,揣着明白当糊涂地逗他,“笑笑还会托梦啊,你告诉她,让她直接给我托梦,问我就行。”

        失去耐心的江叙终于横了他一眼。

        眼瞅着要把江叙逼急了,沈方煜终于正色下来,眼尾缀着一点笑,轻声道:“你把话筒贴耳边,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江叙半信半疑地把话筒对着耳朵,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句:“我也想你了。”

        因为贴的很近,这几个字就像是在他耳边说的悄悄话一样,低沉而清晰,带着点温柔的磁性。

        江叙耳根一烫,心跳先是漏了半拍,又后知后觉地听出了沈方煜这个戳破他心思,带着揶揄意味的“也”字。

        耳垂唰得染上粉,他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我不想你”,然后不留情面地挂断了沈医生的电话。

        沈方煜笑着收起手机,兑着矿泉水咬了口面包,目光从月亮上落下来,低头望向艾伯特的别墅。

        然而他这一看,眼神突然顿住了。

        凌晨夜色的遮掩下,树影幢幢,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了艾伯特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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