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缕白月光
二十七缕白月光
苏萝从静安公馆离开的时候,觉着自己半条命掉在这里了。
自己开车是不可能的,她现在只想睡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
只好打电话给任真真。
她这幅模样,什么都不用说,任真真看一眼,就明白了:“你和季临川——”
苏萝哈欠连天,懒洋洋地缩在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嗯。”
她现在大脑还有些不清醒,昏昏沉沉的,现在给她个枕头都能睡个昏天暗地。
任真真说:“昨天季临川把你抱走之后,林斐和疯了一样要追,被英时哥拦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任真真还有点后怕:“说真的,林斐有点吓人。”
苏萝蜷缩着,胳膊和大腿都很疼,膝盖也疼,她打了个哈欠:“昨天林斐递给我的那杯酒有问题。”
“嗯……啊?”
任真真吃惊地看着苏萝:“我就说,怎么你喝了还没一杯酒,就醉成那个样子。”
停隔半晌,她又说:“我明白林斐为什么那个样子了。”
林斐那性格做出这种事情,任真真一点儿也不惊讶。
他性格偏激,小时候打架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小时候还觉着有这么一个哥哥很好,安全感十足。
可若是被这人盯上,就没那么好了。
苏萝没有和任真真聊太久,回到清水湾的公寓,倒头就睡。
她实在太累太累了。
晚饭依旧是点的餐,她胃口不佳,只尝了几口。
季临川不曾给她打电话过来,苏萝抱着膝盖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很久。
身体的不适感还在,苏萝万万没想到自己真的睡了季临川;她烦躁地抓抓头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苏萝拿起手机来,把季临川的微信从黑名单中移出,然而这人并没有给她发消息,等了两小时,对方始终无动于衷。
那几次荒唐应该都做好了相应的安全措施,苏萝并没有吃药,只是小腹依旧不舒服,和姨妈痛有点接近,还好痛感没有那么严重。
尹英时打电话问了她情况,苏萝含糊着蒙混过关,只说没有去医院,季临川帮了她。
说到这里,尹英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沉默半晌,他告诉苏萝个好消息——林斐今天被他父亲强制性外派,明天就会离开梁京,估计没个半年回不来。
苏萝心里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是林斐第二次被林父“往外赶”,第一次赶林斐,是在苏萝十七岁的那年夏天。
临近高三,苏萝数学成绩依旧在及格线上挣扎,林斐自告奋勇来帮她补习功课。
那时候苏萝和苏海华对林斐都十分信任,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毫不设防。
炎热的夏天总是容易让人困倦,一日,苏萝做着题,抵挡不住汹涌的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醒来,半眯着眼睛,苏萝看见林斐腰带还未扣好,正在弯腰拿纸巾擦着她的裙摆。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林斐显然未料及她突然醒来,愣了片刻,微笑着把手上的纸巾丢掉垃圾桶中。
他并没有丝毫被发现的羞耻或者惶恐,只是淡淡微笑:“呀,被你发现了啊。”
幽深的眼眸中的情欲尚未褪去,当着苏萝的面,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衬衫,裤子,以一种诱哄的语气对苏萝说:“萝萝,这种事情你最好别说出去,不然旁人都会觉着你不干净。”
苏萝的回应是——拎起书本朝林斐的脸砸了过去。
去tm的不干净!加害者堂而皇之地以莫须有的罪名来压制被害者,何等的荒谬。
要不是听到动静的佣人拦住,当时苏萝就拿书桌上的貔貅纸镇给林斐开了瓢。
苏萝将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她没有丝毫的扭捏,意志坚定,语气清晰地表达了自己观察和听到的一切。
林斐对着沉睡的她,使用了裙子进行自,渎。
苏萝并不认为身为受害者的自己会因此而变的“不干净”。
做错事情的人并不是她,她为什么要为此遮遮掩掩?
第二天,林斐就被盛怒的林父赶走。
为了两家的颜面,这件事情并没有闹的太大。
事后苏海华也长了心眼,坚决不会让苏萝同男人单独在同一房间相处太久,即使关系再亲密也不行。
几年过去,林斐又诚恳地向苏萝道歉,说当年是他年少轻狂,一时冲动。
要不是得知林斐身边走马灯地换着和她长相相仿的女友,苏萝险些就相信了。
—
苏萝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发烧了。
翻出温度计量了量,38度。
服药的后遗症在此时展露无遗,兴奋过度的大脑开始疼痛,胃里止不住地泛着恶心;苏萝强撑着身体打了电话请专人送来药物,饭菜。
等候了一晚上的季临川终于在这时候发了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吗?
]
苏萝瞥了眼,回复。
[我截肢了。
]
季临川:[上次不是给你送轮椅了吗?
]
苏萝:[这次截的是上半身]
季临川终于识相,不再打扰她。
抛下手机,苏萝掀开睡衣的裙摆,看到膝盖上的淤青。
还没有散去。
她面无表情地又把裙子放了下来。
这种该死的狗男人,活该他单身到现在。
就算是死,从楼上跳下去,她苏萝也绝对不会嫁给这种人!
苏萝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流了不少汗,终于感觉身体有了那么点力气。
她是被门铃惊醒的。
暴躁不已地过去。
一拉开门,苏萝怔住了。
穿着黑色衬衫的季临川站在门外,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
他垂头看了眼苏萝,微笑:“怎么这个表情?
不欢迎我?”
“你来干嘛?”
“索要嫖,资。”
苏萝震惊了:“那么一张支票还不够你填的吗?”
这人也太贪心了吧?
难道想把她整个家底都给掏空吗?
“要钱有什么意思,”季临川说的风轻云淡,“陪我吃个晚饭吧。”
苏萝觉着自己此时此刻一定逊爆了。
她还穿着宽宽松松的家居服,胡乱扎个小丸子头在头顶上,妆也没化,下午出了汗,还没有来得及洗脸。
季临川继续说:“我带了一尾东星斑,还有番茄,西蓝花,乳鸽等等,做东星斑浓汤怎么样?
还是清蒸?
番茄金针菇汤?”
“当然是东星斑浓汤!”
她最最最讨厌番茄金针菇汤了,对她而言,这个汤简直是黑暗料理中的黑暗。
苏萝看着季临川的微笑,忽然明白自己中套了。
呜呜呜呜但是她真的好难拒绝送上门来的美食啊。
一小时后。
静坐在餐桌前的苏萝迎来了今天的晚餐。
这边一口,好吃!那边又一口,呜呜呜也好吃。
苏萝做梦也没有想到,季临川竟然有一手好厨艺。
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简直什么都会。
幸福不已地喝着汤,季临川从容地盛了一小碗枸杞乳鸽汤过来:“尝尝这个,补血,有助身体恢复。”
苏萝放下汤匙,狐疑地看他:“你今天怎么表现的这么好?”
好的有点点不正常。
难道这个男人别有所图?
季临川笑:“心情好。”
心情好了就会跑过来给人做饭?
这还真的是一个清新脱俗的爱好呢。
刚退烧后的苏萝胃口大开,开开心心地一口气吃掉两碗米饭。
酒饱饭足,她坐在餐桌前,准备下逐客令。
谁知道季临川竟然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起碗筷!
呃……苏萝想了想,还是让他刷完碗再滚蛋吧。
毕竟让她干家务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季临川刷完碗,皱眉走出来:“我把油渍弄身上了,借你浴室用一下。”
苏萝不理解:“你不能回家再换么?
我这里没有男人的衣服啊。”
“你这里不是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么?”
他轻描淡写,“我不会穿着脏污的衣服回家。”
“……龟毛。”
看在美味的东星斑面子上,苏萝选择忍他这一次。
忍不住又想,他的衬衫一件比一件娇贵,能扔洗衣机洗么?
这人也太没有生活常识了吧。
她把衬衫丢进洗衣机中。
旁侧,季临川叫她:“萝萝,能帮我递一下干净毛巾么?”
“你不会自己拿吗?”
“洗发泡沫进眼睛中了,”季临川平静地说,“我的眼睛很痛,现在看不清东西。”
呃,听起来有点惨兮兮的。
苏萝同情不已,拿了新毛巾踢踢踏踏地走过去。
浴室玻璃门拉开。
她递过去。
季临川闭着眼睛,伸手,声音冷静:“谢谢。”
“不客气……唔!”
季临川越过毛巾,拽住苏萝手腕,把她整个人也拉了进去。
热水兜头而下,浇了苏萝一身,惊叫还未出声,就被季临川吞入腹中。
现在的季临川是滚烫的,苏萝个子矮,他不得不弯腰俯身,按住她的后脑勺,细细品尝她的唇,亲吻。
苏萝被他亲到手脚发麻,四肢皆软。
腰被掐住,苏萝被他抱到旁边的台子上,洗漱用具都被季临川随意扫到地下,她眼前一片朦胧,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睡裙被掀开。
苏萝揪住季临川的肌肉绷紧的胳膊,忽然明白了。
没有生活常识的人是她啊。
艹。
走神间,季临川已经贴到她的耳旁,声音沉沉,不复往日的平静:“这是第七次,你数好了,还欠我四次。”
这次终于把苏萝先前写在平板上的那篇文的姿势全部解锁。
新地点,阳台,厨房,成功解锁。
睡到半夜,季临川又蠢蠢欲动的时候,苏萝快哭着给他跪下了:“求您了,让我休息休息吧,你这是杀鸡取卵啊。”
最终季临川只是抱着她亲了亲,安抚地拍拍她的背:“睡吧,我不动了。”
苏萝觉着自己又要病了。
她一觉睡到天明,感觉到旁边的人起身,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呜呜呜,这狗男人套路也太多太深了吧!
苏萝虚弱无比:“草泥马。”
她错了,这不是有温度的打桩机,打桩机没电了还能停止工作呢,这人身体里难道装了个永动机吗?
他就不累吗?
季临川神清气爽,闻言回头,微笑:“乖孩子,别说脏话。”
“草您马。”
停隔半秒,苏萝把脸埋在被子里:“强迫良家妇女,禽兽不如。”
“我怎么禽兽不如了?”
季临川淡定从容地打好领带,“昨天你不是也很——”
与苏萝要吃人的目光对上,他换了个比较和谐的词语:“——开心么?
难道昨天有地震震到你头脑混乱神志不清?
外加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勾动你潜藏的恶念间接性冲动?
现在又开始突发性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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