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没有丝毫留情，慕好好一开始还有力气骂他，后来整个人都萎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被抱着进去浴室的时候，温水浇下，她才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

        她伸手掐着他的小臂想自己站起来，腿上却完全使不上力，季青临换了个姿势抱她，将她抵在浴室冰凉的墙面上，让她圈住他的腰身稳住身体。

        这样的姿势实在勾人，别说十八岁的少年血气方刚，便是季青临，前前后后忍了三辈子，一朝得手，一次哪能满足。

        少女脸上还带着薄红，哭的有，气的有，也有源于身体的反应。

        他没忍住，也不想忍，扣住她的小脑袋压下来，倾身便要吻。

        慕好好忍无可忍，胸腔憋着的一口气让她生出些许力气，抬手，一巴掌便往少年脸上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

        力气其实并不大，甚至都没有撼动季青临的脸一分一毫。

        可却成功让他停了下来，他瞳眸暗沉，就那么看着慕好好……生而为人，这是有人第一次往他脸上甩巴掌。

        慕好好作为土著民的底气在这样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溃散，不自觉的又想起在《绽放》小世界里，被季青临支配的恐惧。

        她鼻尖发红，眼泪成串成串的往下掉，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季青临似乎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她的泪：“别哭了。”

        这一句话却让慕好好哭得更凶，她哽咽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季青临，我讨厌死你了……”

        季青临与她额头相抵，而后捧住她的脸，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声音很低，却很冷静，他说：“不这么做，我没机会——好好，再来多少次，我都会这么做。”

        她心底的那杆秤太正了，一旦真的下定决心选择苏策，旁人就绝对再无机会。

        即便现在他的灵魂和苏策共存在一个身体里，这也许能够让他有机可乘，但季青临从来不是一个徐徐图之的性格，他要什么，他从来清楚，所以无需徘徊，只要一往无前就足够。

        简单的冲洗之后，他拿着浴巾将她包裹，去到卧室，把小姑娘放好，他起身去找吹风机。

        慕好好扯住他手腕，季青临回眸，四目相对，小姑娘红着眼哽咽：“我想和苏策说话，你让他出来。”

        季青临声音平稳：“我不会让他出来。”

        慕好好抓着他手腕的力道逐渐变紧，连嗓音都跟着干涩：“你想做什么？”

        季青临垂眸，看着她指节发白的手，淡声：“你高考之前，我不会做什么。”

        他说了句勉强算是安慰的话来：“好好，你安心高考。”

        慕好好再也没忍住，拿起枕头朝他劈头盖脸砸过去，哭腔明显：“你也知道我要高考了！就剩半个月我就要高考了！！你这个时候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让我怎么安心高考！！”

        枕头砸在身上不痛不痒，慕好好气疯了，左右找不到其他工具，自己抡着拳头往他身上砸，声音带着小小的尖锐：“你把苏策放出来！！把苏策放出来！！！！”

        虚虚裹着的浴袍经不起她的动作滑落，但她明显失去理智，哪里还顾得上这样的细节，发了疯似的输出。

        直到被仰面压制，季青临跨坐在她身上，剪住她的双手举高，他掐着她的下巴狠声：“慕好好，如果不是你高考在即，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吗？！”

        他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到最后才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五个人一起拥有你，可你现在却要五择一，那个唯一还不是我！”

        他大约也是气疯了，眼底浮起浅浅的红：“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生出你可以在我这里全身而退的错觉来了？”

        他毫无预兆的闯入，听她疼得闷哼，全身绷紧，他的怒气才好像得到缓解：“你以为苏策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和苏辞是双生子，你接受他，就必须也接受苏辞，那对双胞胎有的是法子叫你妥协，慕好好，你的底线三观在你一起撩了我们五个人的时候就不能用了！”

        “除了我，没人能护得住你。”他俯身去吻她，声音喑哑：“好好，想独善其身，你只有一个选项——就是我。”

        ……

        慕好好最后是被做晕过去的，她情绪起伏太大，季青临又铁了心要她吃点疼，才知道长记性。

        等她再醒来，太阳都已经偏西。

        季青临盘腿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腿上搁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听见床上的动静，他抬眸，见小姑娘醒了，他把笔记本阖上，去外面倒了一杯温水进来：“好好，起来喝点水，你嗓子刚才叫哑了。”

        慕好好没动，睁着眼睛，毫无生气。

        “这里有一颗药，不想怀孕的话，起来吃了。”他又道。

        床上的小姑娘终于有了反应，爬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水和药，一口咽了下去。

        季青临定定的看她，片刻后，似乎叹了口气，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单膝点在床上，倾身过去，捧住小姑娘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好，起来吃点东西，我煮了粥。”

        小姑娘抿紧唇，终于开口说话，语气里却夹带着清晰的颤音：“我要回家。”

        季青临指腹在她脸颊摩挲，语气低缓：“好好，你不是刚强的个性，我知道你不恨我，你一直在愧疚我为你而死的那一次，所以不论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恨我——那就不要和我置气了，好不好？”

        像是横在心底一直跨不过去的那座山被狠狠撞击，所有情绪瞬间找到宣泄口，慕好好红着眼看他：“你早就知道……所以你这样欺负我。”

        季青临在她眉眼亲了亲，声音里含着笑，蕴藏无限宠溺：“是啊，我就是看你好欺负，我仗着你给我的无限纵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慕好好狠狠抹掉眼泪，还未说话，就被整个人抱起，他以爹抱的姿势将她抱到外面餐桌上：“先喝点粥，吃饱了才有力气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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