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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陛下,微臣遵命


楚刑神色痛苦。

        是的,昏君也许是有罪,那些死在他手下的男宠是无辜的,小琰是无辜的……但是卞氏不无辜,那满室宫人不无辜!还有更多的人是罪该万死不无辜的!

        楚刑眼中闪过痛苦挣扎的神色。

        第二日安王果然将那些人送了过来,包括许多证据,楚刑亲自审问,果然没有半分虚假。

        他走出刑室,片刻后,道:“把这些人送到英国公府。”事关陈琰之死,陈琮是最有资格知道真相的人。

        楚刑在书房待了一日,到了下午时分,属下说陈琮入宫求见,楚刑笔尖的墨滴落在宣纸上,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见,请他回去吧。”

        他无法面对的,何止是那个昏君,他还无法面对自己的兄弟……

        落入这个境地,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他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

        因为在乎,所以不能再肆无忌惮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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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何的身体虽然一直在沉睡,但他的思想是很清醒的,除了各种娱乐之外还和444聊天,过的是惬意无比。

        过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谢何死不了,444也没开始那么激动了,反而有点无聊。

        【444:宿主大大,您打算躺到什么时候呢?_(:3f∠)_】

        【谢何:我看今晚就差不多了。】

        【444:真的吗(⊙o⊙)!】

        【谢何:是的,需要借别人的口让楚刑知道的事,他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只能我亲自来,不能假别人之手了。微笑jpg】

        【444:知道啥?】

        【谢何:当然是陈琰之死的真相了。】

        【444:他是景昭杀的千真万确没错啊!_】

        【谢何:宝贝,看来你的系统资料不全啊……老实说,你们给别的宿主的也是这种坑爹的背景资料?景昭虽然是个昏君,但他还没有蠢到明知道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却还在这样的情况下动英国公府嫡子的地步,他之前确实是不知道陈琰的身份的,不过陈琰一死,他和杨贤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了,然而楚刑来的太快,还没揪出那个陷害他的人就被困了。但是这段时间杨贤一直在外面,他肯定已经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了,为了能让楚刑放过我,他和安王会想方设法令楚刑知道真相。】

        【444:Σ(°△°|||)是这样吗!那楚刑知道真相后就会放过你了吗?】

        【谢何:当然不会:)】

        【444:……】

        【谢何:若是在楚刑对景昭动手前知道真相,或许还有一丝丝挽回的可能,现在嘛……已经太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对错就可以解决的,退一步就必须要有付出生命的觉悟,现在还不够。】

        【444:那有什么用……_(:3f∠)_】

        【谢何:但是他会更爱我。】

        【谢何:当一个人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就是一点点过错都会被放大被厌恶,再可怜也不过多点无谓的同情,因为不在乎所以可以无情冷漠;同样反过来,当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哪怕那个人罪无可恕,但只要他有一点点优点,都会被无限放大,有一点点冤屈,都会无比心疼怜惜,因为在乎所以会认为对方什么都好,会不由自主的替对方寻找借口,人类总是喜欢用自己的好恶来决定如何对待一个人。】

        【444:听起来似乎不太公平……】他们系统才不会这样呢~

        【谢何:人心原本就是偏的啊:)】

        ……………………………………………………………………

        第三日晚上。

        楚刑在寝宫门口站了很久,眼中神色晦暗不明,终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断来一般……抬步踏进了这个屋子。

        他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沉重如山,直到他再次站在谢何的床前。

        谢何依旧脸色苍白,安静的沉睡着。

        楚刑眼中的沉痛之色一点点积聚起来,浓郁的仿佛犹如实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昏君可以承受他的折磨了,因为对于他而言,这一生都在承受折磨,自己对他所做的事,和那些伤害他的人并无不同。那些人不能令他屈服,自己也不能。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孩儿,遭遇这一切也该崩溃了吧……而面前的人,身为最尊贵的皇帝,却承受了最悲惨的一切,却依旧坚强的活着。

        楚刑慢慢的跪在床前,伸手轻轻抚上谢何的脸庞,低声道:“那些都是真的吗?”

        如果不是真的该多好……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期待,这昏君当真是个坏到底的恶人。

        楚刑的指尖轻轻掠过谢何的脸颊,唇瓣,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床上之人的下-身上……

        卞涂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耳中……那畜生会不会是瞎编的?会不会是因为死到临头为了吐一口恶气而造谣胡说?楚刑无法抑制的不去想这些……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证实的只是陈琰之死,而其他那些早已无从对症,因为所有罪恶都已经被那场杀戮掩埋了,唯一能知晓的也只是那只言片语罢了。

        但是,他还是有一个办法来证实的。

        楚刑眼中闪过挣扎的神色,终于掀开被子。

        一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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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刑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终于再没有丝毫侥幸。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这一点?

        因为一直都是在凌-辱折磨这昏君,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没有反应也是正常,甚至……他根本都没有在意过……如果当时能多留一点心,是不是早就会发现异样了?是不是……就不会继续犯下那样的错?

        不对……就算那时候知道了又怎样?恐怕也只是多了一个羞辱昏君的借口,让自己错的更多罢了。

        “对不起……”楚刑的唇微微动了动。

        他用最残忍的方法伤害了面前这个人,折磨他侮辱他,逼他承认自己不曾犯下的罪过……现在这个人终于要死了。

        大约爱上昏君,就是对他不能明辨是非狂妄无知的最残忍的惩罚,惩罚他为自己的过错一辈子忏悔痛苦,惩罚他变成自己最憎恨的那种人,惩罚他永远也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原谅。

        所有伤害陛下的人,都必将受到惩罚,他也不例外。

        【叮,目标楚刑好感度+5,黑化值-50,当前好感度90,黑化值0】

        楚刑微微仰起头,似乎这样便把无处倾诉的苦涩吞咽了下去,这时忽然感到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

        楚刑的心猛地提起,陡然看向谢何,就看到他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喜悦充斥了他的内心!陛下醒过来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楚刑一阵手忙脚乱,以陛下的自尊,肯定会觉得自己又在羞辱他!楚刑匆忙将手抽了回来,眼神表情十分紧张,有点想要立刻出去,但是又不舍得离开,呆呆的站在床前。

        谢何眨了眨眼睛,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呼气声,似乎许久才看清面前的人,顿时像只受惊的小狗一样挣扎着躲了开来,用厌恶悲愤又隐忍的眼神看着楚刑,死死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

        楚刑心痛不已,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沉暗哑,“陛下……”

        这声陛下让谢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除了上朝的时候,这宫里的人从来不会喊他陛下,只会喊他……谢何表情痛苦的扭曲了一下,但他已经习惯忍耐,因此并不明显。

        半晌,他小心翼翼的道:“你……是谁?”

        楚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似乎瞬间凝固了。

        【444:嗷嗷嗷嗷这是失忆梗吗?!rq】

        【谢何:算是吧。微笑jpg】

        【444:(⊙v⊙)嗯?】

        【谢何:严格说,这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多重人格,因为童年有过被xing虐待的悲惨经历,更容易产生这类精神疾病。】

        【444:Σ(°△°|||)精神病!】

        【谢何:宝贝,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正常人生活不顺都可能精神病,何况是备受折磨的景昭呢?他没精神病才不正常,只是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无人质疑而已。事实上,从景昭的记忆里可以得知,他已经有潜在的精神分裂症状,只不过最强大的人格压制住了这一切。暴君景昭就是他最强大的一个人格,冷酷无情残忍,不惧怕任何伤害,喜欢将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并且享受别人的痛苦,这样的反-社会人格,要是搁现代社会早进精神病院了。呵呵,所以有病还是要治,论缺少心理医生所造成的社会惨剧:)】

        【444:…………】

        【谢何:简单点说,只要他还是暴君景昭,过去的悲惨经历就无法伤害他,这也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如果没有这个人格的压制,剩下的各种人格将会轮番出现。我认为现在是改变一下状态的时机了,假设这个人格在楚刑的折磨下终于被打压下去了,那么没有了自我保护,景昭内心种种脆弱一面都会暴露出来。】

        【谢何:以楚刑现在的心态,我如果正常醒过来,必然会陷入一种难以打破的僵局,还怎么和他轻松愉悦的相处?所以暂时的抛开身份更有利于我刷好感度。而且男人嘛……毕竟像我这样温柔细心体贴的好男人是很少见的,大多数男人就是那种你冲他吼你知道自己错哪里吗?他们都会说不知道的那种。指望楚刑这种大男人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仅仅靠别人的只言片语怎么够呢?道听途说终归比不上亲眼所见,我会细心温柔体贴的一点点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微笑jpg】

        【444:……】好温柔细心体贴呢……

        【谢何:宝贝,现在我是永远活在十六岁的少年景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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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刑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缩在床脚眼神胆怯的谢何,心口一片冰凉。

        许久,他轻声道:“陛下,您不认得我了吗?”

        谢何用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极为可怕的恶魔,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楚刑心里疼惜不已,他伸出手想要抱住谢何,安抚他肩膀的颤抖,然而还没碰到,就看到谢何忽然哭了出来,用恐惧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不要了……不要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了……”

        楚刑的手就僵硬在半空中,他声音艰涩,缓缓道:“我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谢何眨着泪鞯难劬Γ坪醺静幌嘈牛谰捎媚侵志杩志宓哪抗饪醋潘

        “我不碰您。”楚刑放下手,声音颓然,谢何恐惧的表情如同一把刀剐在他的心上,痛彻心扉。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顿了顿,说:“陛下您睡了很久,有没有饿?想不想吃东西?我去让人给您准备好吗?”

        谢何依旧没有回答。

        楚刑便让人去准备膳食,他也没有靠近,唯恐惊吓到谢何,让侍女来伺候谢何用膳。

        然而谢何看着满桌丰盛的美食,明明饿的肚子在叫,却怎么都不肯动,反而神色越发惊恐,仿佛面前摆放的不是美食,而是送他上路的断肠毒-药一般。

        楚刑紧紧攥着手,不想让别人发现陛下的异常,他把侍女赶了出去,威胁她这里的所见所闻不准透露半句,才重新关上门回来,轻声问谢何:“陛下是不喜欢吗?”

        谢何身躯颤抖了一下,他用恐惧无比的眼神看着楚刑,颤悠悠的道:“你要杀了我吗……”

        楚刑身子一僵,“陛下为何如此问?”

        谢何抬眼看着他,那黑眸中有着极为压抑的隐忍,他含泪说:“娘娘呢……你是娘娘的人对不对……她让你来杀我,她终于要杀我了……”

        “求求你让我见娘娘一面好不好,我会听话的,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用的……”谢何低声哀求着,眼里隐藏极深的怨恨一闪而逝,随即用讨好又希冀的眼神看着楚刑,说:“你,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很听话……不会反抗的……求你让我见一见娘娘好不好?”

        楚刑的指尖扎进手心,唯有疼痛才可以让他保持冷静,他竭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凶恶,缓缓道:“我没有要杀您。”

        谢何却不信,依旧哀求道:“求求你了……”

        楚刑定定的看着谢何,看着他惶恐不安的模样,忽然问道:“陛下,今年是哪一年?”

        谢何似乎呆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回答道:“天顺六年。”

        楚刑闭了闭眼睛,天顺六年的时候,卞氏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卞家是京城第一世家,极尽荣宠,尽管半年后这天下第一世家就会灰飞烟灭,但是现在,陛下还受制于卞氏手中,还在为了生存委曲求全。

        当年陛下在宫中是怎样过活的,他只能从卞涂死前的只言片语中进行猜测,而现在他终于亲眼见到了。

        亲眼见到,才知道可以心痛到什么地步。

        他终于把他爱的人逼疯了,是他把陛下重新带回了那个噩梦。

        楚刑压住眼里的沉痛,沉默许久,缓缓说:“娘娘病了,现在不能见您。您放心,我真的不是来杀您的……我……”楚刑看着谢何,忽然想到了什么,用压得很低的语气说:“我是安王殿下的人,殿下让我进宫照顾您。”

        谢何闻言眼睛终于亮了一下,但很快就熄灭了,用一种迷茫的语气说:“我和安王根本不熟,他为什么要派你进来照顾我?”

        小皇帝还是很谨慎的,楚刑想,他又说:“陛下不必怀疑我,我知道您一直在和安王联络试图摆脱太后的钳制,这件事您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吧?如果我是太后的人,一定早就禀告上去让她斩草除根,但是我没有,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我根本没有骗你的必要。”

        谢何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低头思考起来。

        楚刑又说:“安王殿下很担心您的身体,您刚大病了一场,不好好休养说不定就坚持不到手刃仇人的一天了,所以您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谢何似乎是终于相信了,看向楚刑的眼神也没有一开始那么警惕恐惧了,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样……是会被发现的。”

        楚刑喉咙一梗。

        谢何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他们是不会让我吃这么好的……你快让他们撤下去,给我一点剩饭剩菜就行了。我一直都吃那些,死不了的。”

        楚刑觉得自己的眼眶似乎有点发热,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为什么不动?”谢何疑惑的看着他,随即表情一变,眼神重新变的惊恐起来,“你……你骗我的对不对?”

        楚刑忽然撩起衣服下摆跪了下来,沉声道:“是臣无能,竟犯了这样的错误,我这就让人重新准备。”

        他让人很快的把桌子撤了下去,又用一个碗装了点剩菜剩饭送过来,艰难开口:“陛下,这些可以吗?”

        这样的饭菜,就是连宫里的下人估计都不吃的,然而谢何看到,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再抵触扒着饭吃了起来,好像这才是正常的。

        楚刑一直站在一旁,看他捧着那只碗,小心翼翼的吃着……这就是陛下的生活吗?什么所谓的锦衣玉食,都是骗人的……他过的连一个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

        自己有什么资格指责他的奢靡无度,那是他原本就该拥有享受的东西,迟来了那么久,自己却还要责怪他。

        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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