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宁施主是为信佛之人，很是虔诚，为师在兰若寺出家之后，你来之前，来兰若寺烧香拜佛的人是少之又少，她便是其中之一，而且不止一次，这样的人是和我佛有缘的，再说，你看她那么热情的邀请，我们要是拒绝了，她岂不会很失望。”

        “你哪来的这么多的歪理啊，现在这里就咱们师徒二人，师父你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你的私生女？”无生道。

        “胡说八道，为师有那么老吗？！”空虚听后猛的停住脚步道。

        “再说了，为师在兰若寺出家的时候，她就已经十多岁了。”

        “不要这么激动吗，我就是随口一问。”无生道。

        这师徒二人一路说着话，走走停停，无生倒是不怎么觉得累，自从修行之后，他的身体是越发的强健，但是空虚得休息一下，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便来到了金华城，这个点了，当铺都已经收摊关门了，他们还是得先找一个地方过夜，明天才能够去采购香。

        金华城不小，但是能够让他们师徒二人过夜的地方却是不多，他们又来到了那城隍庙中，那位老庙祝笑呵呵的接待了他们，夜里还是一锅粥。

        吃过饭之后，空虚和尚便和那位老庙祝闲聊起来，无生就在一旁听着。聊着聊着便聊起了香火的事情，这位老庙祝说这城隍庙平日里来的人也不多，冷冷清清的，自从有了长生观，这些地方的香火便少了很多。

        “老人家您还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吗？”无生突然想起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夜里发生的事情，便问道。

        “记得。”

        “我们第二天走的时候听闻这金华城出事了，一家人死在了家中，而且没了脑袋，对吗？”

        “是有这事，不单单是没了脑袋，浑身的血都被吸干了，可是引起了不小的恐慌，长生观的道士也过去看了。”老庙祝道。

        “他们也去了？”空虚听后稍稍有些吃惊。

        “对，死的人家身份有些特殊，和府衙里的官差有些亲戚，县衙里那些差役又破不了案子，县令亲自出马，去了长生观，这才请动在里面修行的道人前去一看，说是妖邪作案，但是妖邪已经远去，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好去追。”老庙祝道。

        “那就是没办法喽？”无生听后道。

        “那道人说了，如果那妖邪再来，长生观定然出手，斩了它。”

        “漂亮！”无生听后笑道，大话谁都会说。

        “对了，还有件事情要问一下。”无生道。

        “这城隍，可能显灵？”无生指了指一旁的城隍塑像。

        上次那日夜里，外面夜空之中，妖邪横空，底下这城隍的坐像跳个不停，差点下来，应该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吧？

        听到这个问题，庙祝沉默了好久。

        “以前的时候，城隍是会显灵的，我就碰到过很多次，能驱邪消灾，救人于危难之中，但是后来香火越来越少，城隍显灵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显灵了。”老庙祝道。

        “这位城隍有名字吗？”

        “据说叫路提名，也是金华人，生前奉母至孝，感动上天，死后被封为本地城隍，保佑一方之人。”老庙祝道。

        “这城隍是由谁册封的？”无生接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庙祝笑了笑，咳嗽了两声，似乎是身体不怎么好。

        又闲聊了一会，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便各自休息了。

        空虚和无生两个人在城隍庙大殿的一角打地铺。

        “师父，这世界上可有神仙？”无生突然问道。

        鬼怪他都见了，既然有鬼怪，便会有妖魔，那是不是也会有神仙？

        “神仙？那些方外之人，不问世俗之事，一心修行，不就是想成仙得道吗？”空虚道。

        “那有人成功吗？”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有人见过已经是百岁高龄，但是外貌不够三四十岁年纪，身轻体健，踏雪无痕。”空虚道。

        “方外的修行者？”

        “是吧。”空虚道。

        “真有。”无生听后沉默了好一会，想了一些事情。

        “师父，这个世界上可有妖魔鬼怪？”

        “那是人心不净。”空虚还是那句话。

        “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方外的修行者有，妖怪也有，那日在城隍庙之中，半夜醒来，我亲眼看到一物如人头，大如灯笼，生双翼，飞于半空之中。”

        “什么，他看到你了吗？”听无生说起那也看到的怪物的时候，空虚一下子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

        “没有。”无生摇摇头，“师父，你知道那种妖魔？”

        “听人提起过，名为飞头撩，头为舵，耳为翼，夜飞于空，灵动如鸟，吃人头，吸人血。”空虚道。

        “师父，既然知道世间有妖魔，您为何不信有鬼怪呢？”无生道。

        “所谓鬼怪，乃是人心不净，邪气滋生，久而不散，成了鬼怪。”空虚道，“归根结底还在人心，如果这世间，人人心净，灵台清明，没有邪气，哪里会有鬼怪啊？”空虚道。

        “你这话可就偏颇了，万物有灵，那山中大蛇可不是因为邪气才长那么大的。”无生道。

        “那是妖，不是鬼。”空虚道。

        “别抠字眼了。”无生笑着道。

        “不是抠字眼，为师只信自己看到的。”空虚和尚道。

        “师父的辩才的确厉害，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好了，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空虚说完话躺在地上，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发出了鼾声。

        这样的入睡速度，这样的水面质量，无生只有惊叹和羡慕的份了。

        夜渐渐的深了，半夜里的时候，无生听到了大殿之中又传来了声音，他起身过去一看，发现高坐在殿堂之上的城隍的雕像在颤动。

        “又动了，这次会是什么？”无生扭头望向城隍庙门外。

        上次飞头撩从夜空之中飞过的时候，这座塑像差点从上面跳下来，这一次看样子跳动的幅度明显的下了很多，应该是差一些东西吧。

        呜，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外面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

        喵呜，突然一声猫叫。

        啊，一声惨叫，咕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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