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欣说：“先不急，等过了辉河的我再去，辉河还有十几个人要安排的，可惜手中一个铺也没有了。”

        苏明阳说：“铺也没有了，软卧还不能给他们，只能让他们坐边座了。”

        王丽欣说：“问题是这里面有两个人是马段长的条子，必须得安排呀？”

        苏明阳想了一下说：“实在不行就得让乘务员往里窜一窜，给倒出来两个铺。”

        王丽欣想了想便点头说：“看来只好如此了。”

        列车在辉河站开车，王丽欣和苏明阳把卧铺车的“特殊”旅客安排好了之后，王丽欣才回宿营车休息。苏明阳来到了餐车，餐车里此时人坐得满满的，就连过道都放着啤酒箱子坐满了人。

        餐车长李福民一见苏明阳过来了，笑着上前说：“苏车长，不好意思啊，今天的座都卖了！”

        苏明阳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去包房呆着就行。”

        李福民急忙说：“行行行，晚上你要是饿了就让后厨给你做，想吃啥就做啥。”

        “好的，好的！”苏明阳答应了一声便往硬座车厢方向走，尽管他说要到包房休息，却到硬座车厢巡视去了。

        现在硬座车厢超员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五十以上，车厢连接处和车厢过道上挤的都是人，这么有客流量苏明阳很怕发生什么意外，必须到车厢里看一圈才能放心。

        6节硬座车厢的长度加起来不到150米，苏明阳从餐车走到最前部却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报的时间，当然，车厢里非常拥挤不好走是一方面，这一路过来他还解答了许多旅客的问题。

        苏明阳到行李车的办公间里坐了一会儿，列车很快就到了前方站清堡子站，这个车站是龙江分局和辽城分局的交界站，过了清堡子站就进入了辽城分局的地界。列车停下，苏明阳从行李车的车门下了车，平时，清堡子站没有几个旅客，今天站台上却有一百多个旅客。

        苏明阳一边在站台组织旅客上车，一边往餐车方向走。如果他在车上走又得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站台上走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旅客都挤上了车，他从软卧车门上了车。

        列车开出清堡子站后，苏明阳对软卧列车员潘晓娜说：“小娜，你去给我找一下业务员宋月，把电报本给我拿过来。”

        现在列车超员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一百六十多，能力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按规定，列车超员达到百分之五十就要拍发超员电报，通知前方各个到站停止发售车票，但这是春运最繁忙的时期，超员百分之五十你发了电报，前方各站也会置之不理，继续售票，车站组织旅客乘降时，也是能帮着挤上车一个旅客是一个，尽量不积压。

        前方还有两站到达辽城车站，估计到达辽城车站后，车厢内超员会达到百分之二百，到辽城站后苏明阳必须拍发超员电报，不然就是他的责任。另外，拍发超员电报之后，如果车厢实在挤不上来人时，可以不开车门。

        苏明阳在9号包房坐着抽了一支烟后，潘晓娜把电报本给他送了过来，他翻开电报本，垫上复写纸，想了一下便拟定了列车超员电报，把超员电报提前准备好，列车到达辽城站时投下去，电报所就会把他的电报发到前方各个停车站。

        到达辽城站，苏明阳把电报交给了车站客运值班员签了字后，这项工作就算完成了。辽城站去往京城的列车比较多，苏明阳他们的这趟列车到达辽城站是后半夜1点的，乘坐他们这趟车的旅客不是很多，勉强都挤上了车。也正像苏明阳预计的那样，辽城站开车后列车超员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二百。

        辽城站甲班和乙班交接，苏明阳向正班车长王丽欣汇报了列车上的情况后，来到餐车吃了一碗粥就回宿营车休息，早上他还得起来接班，顶一上午的班列车才能到京城。

        列车到达了京城，旅客们都下了之后，苏明阳回到餐车上坐下点燃了一支烟，这一趟车旅客如此之多，让苏明阳感觉到身心疲乏。班组清扫车厢，更换卧具，苏明阳陪着王丽欣从前到后检查了一遍。等到上个班组来接车交接完了之后，他和王丽欣带着班组的人才回到了乘务员公寓。

        到公寓洗漱和吃了午饭后，苏明阳回到房间里躺下睡了一觉，下午3点多钟起床，到商店买了两盒礼品，拎着向那家职业中介所而去。

        苏明阳经过慎重的考虑之后，觉得在老城区买的那套四合院现在不能装修，现在装修之后也不能出手，至少要等十五年到二十年才能出手，到那时装修早都旧了。因此，他找到了中介所的老板杜红芳，也就是那个中年女人。由她代理那套四合院的出租业务，这样苏明阳的四合院不但有人代管了，杜红芳也能挣一笔中介费。

        苏明阳随后又购买了几套楼房，也都交给杜红芳代理出租业务，杜老板把苏明阳的几套房子经营得很好，苏明阳除了收钱之外根本什么都不用管，虽然给了杜红芳中介费，过年了苏明阳也得来看望一下，这是最基本的礼节。

        苏明阳上个班是初一到的京城，本来想初一就过来看看的，可事先一联系，杜红芳春节期间要回老家河南，得初五才能回来，他只好这个班再过来了。

        来到中介所前，苏明阳看到中介所已经开门营业了，便上前推门而进，看到杜红芳在屋里，便笑着上前说：“杜大姐，过年好！”

        杜红芳一看苏明阳来了，急忙起身笑着说：“小苏，你过年也好，快这边坐！”

        苏明阳把礼盒放到桌子上，笑着说：“杜大姐，来得比较匆忙，在商店买了两盒点心送给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杜红芳笑着说：“小苏，你看你，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

        苏明阳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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