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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乡音无改鬓毛没衰


不要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至少,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有一个家让我们登上岸的。当我们离去时,我们也不愿意举目无亲,没有一个可以向之告别的亲人。倦鸟思巢,落叶归根,我们回到故乡故土,犹如回到从前靠岸的地方,从这里启程驶向永恒。我相信,如果灵魂不死,我们在天堂仍将怀念留在尘世的这个家――周国平《家》

        如果要问李果一年里最开心的事是什么,那只剩下回家了。就好像每年过年那来回四亿人次的人口大迁徙一样,路途中的劳顿绝对顶的上三天三夜打铁修桥,可人们无论贫富无论品行,都面带微笑的打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同一天挤上臭气熏天的火车车厢,哐当哐当几小时甚至几十小时,不就是为了回去找一个名为“家”的东西么?

        李果当然也不例外,上大学时他放寒假,一回到家,桌子上铁定摆着馆子里怎么做都做不出那种味道的糖醋红烧肉,而且还他的床上也换上的干净的床单和晒得软软香香的被子。

        李果想到那种感觉,就情不自禁的浑身爽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一分钟看了八次表……莫愁因为晕飞机,吃了晕车药,现在睡得跟只小耗子似的,蜷缩成一团,脑袋靠在李果的肩膀上。

        李明雪则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时尚杂志,房东姐姐这种大能在颠簸的飞机上依然能安稳的绣着她的十字绣。反倒小新妹子却老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停的在向飞机外面张望着。

        “你看什么呢?”李果捏着小新妹子的小耳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小新妹子叹了口气,靠在座椅上,眼睛直愣愣的出神:“爸爸,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看到超人在天上飞。我看那些电影里,他们就经常看到超人在天上飞的。”

        李果一愣,扭头指了指莫愁:“超人在睡觉……”

        “这个不算呀。”小新妹子晃着小胳膊:“是那种那种,穿着内裤,脑门子上卷着一根呆毛,然后胸口还有一个sb里的s的那个怪叔叔。”

        李果叹了一口气,摸着小新妹子的脑袋:“不要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了,这种东西都是漫画里骗小孩子的,世界上哪里存在那种人。”

        “可能还真的存在。”房东姐姐戴着她自己那副奇怪的眼镜,一边绣花一边和李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戴眼镜好不好看?”

        “好看。”李果点点头:“你这眼镜是干什么的?”

        “是卫星预警,我担心导弹。”房东姐姐说着,把眼镜摘了下来,拧巴了几下就变成了一面镜子,然后轻巧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是警卫犬装置,可以预警和干扰导弹。”

        李果咳嗽了一下:“不会有人冲我们放导弹的……你太紧张了,我们哪有那么罪大恶极……还发导弹。”

        “谁知道呢。”房东姐姐嚼着口香糖:“我可爱不可爱?”

        “你有完没完了……”李果回过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还想问什么?”

        “我身材好不好?”房东姐姐显然是没有在意李果的抱怨:“我腿长不长?”

        啊哈……一提到这个,李果倒是有话说了,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的腿:“你跟鸟去比长腿啊,她的腿都快到肚脐眼了。”

        “我不跟丹顶鹤比腿。”房东姐姐颇为不忿的说了一句,然后冲李果勾勾手指头:“跟我到厕所来一下。”

        李果一听,心里骤然寒气逼人,他连忙摇头:“不行……你得让我休息休息,我都快被你榨干了。”

        “不去就算了。”

        她话刚说完,莫愁就从甜美的睡梦中悠然转醒,瞪着迷茫且无比可爱的眼睛四处看了看:“相公,刚才莫愁做梦,梦到昨天有人使了万剑归宗……好可怕。”

        李果:“……”

        飞机终于稳稳的降落在李果老家的那个破破烂烂的还没有当地火车站豪华的飞机场,李果从空姐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如果不是这架小飞机是被包用的小型商务机的话,也许这些档次很高很昂贵的空姐,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到这么破的飞机场。

        “爸爸……”小新妹子从停机坪走出来之后,回头看了看飞机场光秃秃的两根跑道和旁边还不如烟囱高的导航楼,莫名的叹了口气:“这是我见过最烂的机场了……”

        李果在一边和机场的物流商量把货仓里的年货托运回去的事,听了小新妹子的话之后,他笑了笑:“总比没有强。比坐火车强多了。”

        旁边那个矮胖而且晒得黝黑的物流工作人员,裂开厚厚的嘴唇笑着:“是咯是咯,这过时候坐否车,拉硬是要命。”

        而李明雪提着包走到出口时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熟透了的曲线让那个物流大叔的眼睛都快挪不动了。

        “终于到家了。”李明雪欢呼了一声:“真亲切,还是这么破。”

        办好托运手续之后,李果一帮人来到了号称李果故乡最宽最直的一条“迎宾大道”上,赫然发现这里别说出租车了,就连城乡结合部的主力运输工具三蹦子都压根没见到,只有四大一小站在光秃秃的大马路上大眼瞪小眼。

        “南方湿乎乎的就是舒服。”李明雪坐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上,丝毫不介意上面有一层灰:“不过我们几个要晒太阳到什么时候?”

        李果捏着电话正在翻号码,听了李明雪的话之后,顿时苦笑了一声:“我还打算给我爸我妈一个惊喜呢。这估计还得指望他们来接了。”

        莫愁一听,眼睛溜溜的转了两圈:“不如莫愁带着你们飞去吧。”

        “别了……”李果捏了捏太阳穴:“这小地方,让人看见了还不一定有多少麻烦事呢。”

        李明雪这时掏出电话:“我倒有个人可以找。”

        “谁?”

        “齐英杰呗。”

        电话打过去之后,果然没多久一部个姓到掉渣的海绵宝宝奔驰就沿着这“迎宾大道”呼哧带喘的飞奔而来,一看这车的德行,李果用痔疮想都知道是齐英杰来了。

        等那奔驰稳稳停在李果面前之后,首先从车里迎出来的赫然就是齐英杰那个中年谢顶的大脑门。

        “总裁……您回来了。”满脸堆笑的齐英杰,一反往曰眼里只有李明雪的神态,反倒首先跟李果打了个招呼,然后亲自下车把车门打开,并垂首站在车门口,等着李果上车。

        “你怎么知道……”李果一愣,看着李明雪:“你说的?”

        李明雪冷笑了一声:“你的大名和你的大头贴人手一份,他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怎么会没有?”

        齐英杰倒也光棍,连连点头:“总裁,外面风大,先上车再说吧。”

        李果叹了口气,抱着小新妹子钻进了副驾驶。在路上他先是给雪姐姐和鸟子精各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平安抵达,不用再担心飞机失事之类的事情。然后又和陕西李家村的老村长打了个电话,拜了个早年。

        在电话里,雪姐姐和鸟子精好像完全掉了个个,雪姐姐显得很洒脱,说让李果记得给带点特产,还别忘记早点回来看她蜕皮。而鸟子精说着说着居然哭了,好像李果小新这一走就是永别似的,最后还是李果承诺一天最少给她打两个电话,才算勉强安抚了她那颗不安的心。

        至于李家村的村长,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气,并托李果帮他向果爸爸拜年,并在忙完这一段时间之后他还会来亲自上门一趟。

        在李果打电话的这十几分钟里,齐英杰一直都安稳的开车,一句话没说。这要放平时,他绝对满嘴跑火车来吸引李明雪的注意,谁会去管李果打不打电话。

        “齐先生。”李果放下电话之后,叫了一声齐英杰:“谢谢你能来接我们。”

        “总裁……您这就太客气了。”齐英杰满脸的虔诚:“抛开您总裁的身份,我好歹也是个当哥哥的人,过来接接是应该的。”

        哎哟,李果当时就差点笑出来。这才几天呢,齐英杰这个人精就自动的把叔叔降格成了哥哥,当初刚见李果的时候,可是叔叔长叔叔短的自鸣得意着。

        不得不承认,齐英杰虽然人挺势力,但是智商确实对得起他那谢顶的脑门子,这要放李果身上,他绝对干不出这么掉价的事。可偏偏齐英杰的自降身份,还一点都不让人讨厌,文字艺术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明雪,这次回来几天?”齐英杰现在再跟李明雪说话的时候,一点那种把李明雪当他女人的口吻都没有了,倒是显出几分普通朋友似的关心:“要是时间不够,你跟我开口就是了。”

        李明雪笑了笑,齐英杰现在这样子比刚开始让人舒服多了。李明雪本身就是个心胸开阔的女人,他既然自己不再当烂泥巴,李明雪也就自然不再把他当狗屎。所以语气也和善了不少:“半个月吧。准备跟老同学都聚聚。”

        李果听了她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李明雪:“姑,你不能这样。你那帮同学大多人老珠黄、人到中年了,你要是去参加同学聚会,那就是用巴掌抽人脸。”

        “你说对了。”李明雪的表情阴森森的:“同学会就是抽人脸的好时机,没有对比哪知道自己的优秀。”

        李果和齐英杰在此刻居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的神情那是一样一样一样的。李果知道李明雪的姓格,那看上去的稳重端庄全是假的,是假的!她有时就像个恶人谷出来的母恶棍,虽然不敢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随便干点什么绝对能让人难受个十天半个月。

        比如同学会的全称,就被李明雪解释成了同学打脸大会。

        当初李果上大学的时候,李明雪就老是教导他:同学之间有真挚情感的,不用同学会都能经常联系。但凡是要靠同学聚会来联系感情的,那都是准备装逼装大尾巴狼的,混得好的抽混得不好的脸。通常组织者都是自认为混的最好的那一拨人,既然这样,如果有能力那就必须锄强扶弱、替天打脸。

        严格说来,李明雪才是真正的冷场帝君,她说完之后,一路上再就没有人能发言了,冷场效果持续时间,一直到李果家的大门口。

        李果家是平房……最普通最普通的那种小平房,房前屋后有两个院子,前院种着廉价的花花草草,并被照顾的很精致,后院养着一条黄色的纯种中华田园犬,名字是李果起的,叫啸天……围墙只有齐腰高,用红砖叠成了,而且不是那种实心的墙,因为当初为了节省材料,果爸特意让墙上留出了整齐的洞洞,现在这些洞洞里都被摆上了嫩绿嫩绿的长青小植物,在冬天都显得挺有春意。

        屋子朝阳的那一面墙,被爬山虎爬得密密麻麻,现在只剩下黑黝黝的藤蔓挂在上面,挺像一幅爱德华蒙克风格的油画,但是一旦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整面墙都会被绿叶子给布满,夏天房间即使不开空调也会阴凉阴凉的。

        屋子门口有一颗法国梧桐,是李果四岁的时候亲手载下去的,但是还只有扫把棍那么细。现在都长得齐腰粗了,树荫刚好笼罩了大半个院子,虽然春天掉毛秋天掉叶子都挺烦人,可夏天的晚上在树下乘凉却是李果最喜欢干的事。

        屋檐下面有整齐的一排燕子窝,算算大概有七八个,每年到点的时候往年的燕子都会飞回来生孩子,而李果一直到十四岁,还经常巴巴着看着燕子窝,闹着让果爸给弄下来一个熬粥喝。

        屋顶上卧着一只老猫,梨花猫。是李果刚上初中时候在马路上捡的,当时捡到的时候都快饿死个球了。不过现在,那时候瘦得连叫都没力气叫的猫崽子,已经成了一个肥壮的肉球。

        它好像被汽车的关门声给惊到了,在暖冬的温暖阳光下懒懒的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了李果一阵,接着竖起尾巴从屋顶上敏捷的窜到他身边,极亲热的用脑袋在李果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这……这就是相公的家吗?”莫愁双眼放光:“这里的风水……太奇怪了。”

        李果一愣,抱起自家的老猫,任由它用长满肉刺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脸:“怎么奇怪了?”

        “如果莫愁没看错,这房子所处的位置,是个极煞的地方。”莫愁用脚尖在地上划了个十字,分辨了一下东南西北:“没错,就是极凶煞的地方。一般人家住进去的话,三五年就会家破人亡的。可偏偏莫愁感觉不到这屋子有任何煞气,反倒是一片安宁祥和,连莫愁一眼都喜欢上了。”

        李果呵呵一乐:“谁知道呢,反正住了二十多年,一家人都没病没灾的。挺好。”

        “这就是本事了!”莫愁认真的点着头:“出鞘说,她感觉这地方的死气都被转化成了活物的养料,越是凶煞反而越是福祉,真是奇怪……”

        李果耸耸肩:“我爷爷可是宗师级别的中国文化继承人,会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没什么。”

        说着,李果把老猫往小新妹子身上一塞,就准备摸钥匙开门。院子的门其实纯粹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一米二的门,六岁的李果就能敏捷的跟着李明雪爬上爬下了。更别提现在那些连九层防盗门都能弄开的小偷。

        可奇怪的是,李果家……从来没被偷过。好像听说当地的小偷都有个不成文的约定,就是绝对不能上李果家的门,不然一只手断四根手指,就给剩个中指……“这地方我好喜欢。”房东姐姐摸着红砖围墙:“我想在这里活到死。”

        “好,好。”李果一边笑着,一边摸索着开锁:“我擦……现在都进化到不锁门了?”

        说完,李果把虚挂着的锁直接拿了下来,推开院门,突兀的叫了一嗓子:“啸天!”

        顿时,一只健硕的大黄狗,直接从后院窜到了前院,一把扑到李果的身上,不停的摇着尾巴。

        “你该有一百斤了吧……”李果费劲的把狗爪子从自己身上挪下去:“去,把我妈找回来,她估计在打麻将。”

        大黄狗汪汪叫了两声,嗖嗖的就窜了出去。

        “这么有灵姓?”房东姐姐瞪大了眼睛:“太通人姓了吧。”

        李明雪笑着:“这算什么,小意思而已。”

        她刚说完,大黄狗又从外面跑了进来,嘴里衔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娟秀的字:“打完这一圈。”

        李果看了纸条,拍了拍大黄狗:“自己去撕根火腿肠。”

        大黄狗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钻进厨房,叼了一根火腿肠,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塑料纸,然后居然朝李果微笑了一下再把火腿肠吃掉……“相公……为什么会有这么聪明的狗……”莫愁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莫愁从没见过。”

        李果颇为得意:“在这屋子里长大的,都聪明!”

        李明雪切了一声:“继续吹。”

        话说,还满意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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