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蜜芽儿跑到了宿舍楼,好一番打听,累得满头大汗,最后终于找到了倪先生家,进去后一问,才知道睨先生的妻子在家,倪先生自己不在家。
“说是院里出了点事,被带过去协助调查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呢。”睨夫人也是愁,不知道好好的怎么要调查。
蜜芽儿一听,知道怕是因为萧竞越的事,连带倪先生也要参与协助调查,当下只好说起这事,解释了下,最后安慰了睨夫人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离开后,她实在是担心,又怕萧竞越出啥事儿,着急间,便先去找了猪毛和牙狗。猪毛和牙狗最近也都忙呢,猪毛要毕业,正在积极争取保研机会,牙狗是才进入大一,正在学校里各种兴趣班如鱼得水呢。
听到蜜芽儿说起萧竞越的事,牙狗赶紧说道:“蜜芽儿你说得对,要想打听这种事,得有门路才行,我们哪有什么门路,要不这样,蜜芽儿你去找你姥姥姥爷那边,我去找找我爹,看看认识中科院的人不,最好是直接能认识中科院调查处的,这样去得个话,看看这事儿严重吗,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猪毛也说:“牙狗说得对,现在干啥事儿都得要关系门路的,咱如果贸然去问,根本问不出什么来。你们两个分别去找姥姥姥爷还有我爹那边,我有个师兄考研考到中科院去了,我去他那里打听下。”
蜜芽儿细腻了也是这么想的,如今这个时候,自己几个去打听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事关重大,还是得找家里人的人脉,这件事,显然是不能瞒着姥姥姥爷了。
当下不敢耽误,蜜芽儿去找自己姥姥姥爷,牙狗那边去找顾建党,猪毛则去找他师兄去了。
童父童母那边听说竟然出了这种事,也是吃惊不下,赶紧托人帮忙去问。
很快事情就明白了,原来他们实验室里恰好进了一批软盘,是比较先进的35英寸的软盘,结果清点的时候少了一个,这下子不得了,35英寸软盘在这个时候挺贵的,不能随便丢。
再说了,就算不贵,那也是实验室的重要器材,是国家资产,不能这样丢的。
找来找去,没个着落,就在这时候,调查处收到一个匿名举报信,竟然是说萧竞越利用职务之便拿走了实验室里的软盘,自己组装了一台电脑。
本来这件事很容易说明白的,可问题就出在,如今这个时候在中国35英寸的软盘还是极少见的。为什么呢,因为现在市面上流行的都是525英寸软盘,所以相对来说软驱也是525英寸的,35英寸的基本没有。
办公室新进的这一批35英寸软盘,少了一个,萧竞越那里有一个35英寸软盘,不偏不巧的,怎么可能让人不怀疑?
根据萧竞越的说法,这个35英寸软盘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可是这软盘放在行李箱里,也没有入关的凭证,至于当初在国外购买的凭证,因为漂洋过海的,也找不到了。
如此一来,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呢。
蜜芽儿从各方面打听到这个消息,不免皱眉,她努力地回忆了下上辈子一些关于萧竞越的资料。
因为她的论文是偏向于行业研究,而萧竞越是本行业的领军代表性人物,所以花费了不少精力在萧竞越身上。只可惜的是,她只要是关注在后期,特别是萧竞越离开中科院后,前期在中科院的事,只是大概知道,并不够细致。
仔细回想后,才记起萧竞越早期在计算机所遇到过类似的事,只不过丢的是其他,后来好像是……其实根本没丢,是在实验室里找到的?
关于这一段,蜜芽儿记得的也就这样了。不过想想现在萧竞越被冤枉,最好的澄清方式其实是找到原本的那个35英寸软盘。假如说这个真得不是被偷得,而是像她所回忆起的一样,是在实验室没找到而已,那么自己应该可以尝试下这件事?
当下蜜芽儿不敢耽误,先去找了睨老师的妻子。
睨老师也被牵连其中,睨老师是中科院的老人了,如果睨夫人能去说这件事,自然比自己这种外人去说要合适。
她找到了睨夫人,睨夫人也是焦头烂额,听了蜜芽儿的话,虽然不太信,不过好歹也能试试,当下就去找了中科院院长。
之后的几天,恰好赶上学校准备保研的事,蜜芽儿为了提交材料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中科院那边自己也使不上劲,只能是干等着。
这下子可真是每天都是煎熬,白天忙材料,晚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的。
同宿舍的看她这样子心疼,都小心地安慰她,也有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肯定能查清楚的。
蜜芽儿也觉得肯定能查清楚,可是心里不放心啊!
一直到这一天,蜜芽儿抱着书从图书馆里出来,脑袋懵懵的发疼,眼睛也有点酸疼,浑身软绵绵的没劲儿,心里知道估计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便说等下材料都写好了交上去,今晚怎么也得好好睡一觉。
谁知道一抬头间,就见前面树荫下站着一个人。
乌黑的短发轻轻地垂在额前,笔挺的高鼻梁下,轻淡的笑意让唇边左侧有了小小的疑点酒窝。身穿白衬衫西装裤的他,就那么站在落叶缤纷之中,笑望着她,好像等了她很久很久。
蜜芽儿的思维还陷在那昏天暗地的材料中,猛然间看到了他就那么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抿抿略显干涩的唇,想说什么。
还没发出音儿呢,眼里就潮湿了。
萧竞越一步跨上前:“这是怎么了,才几天功夫,见到我都不认识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么一说话,蜜芽儿眼泪就落下来了。
“你,你没事了啊,查清楚了吗?现在都怎么样了?”一边说,一边赶紧擦了擦眼泪,揉了揉酸涩的鼻子。
“怎么可能有事呢,这么不相信我。”萧竞越牵住蜜芽儿的手,低头笑凝着她:“还真哭了啊?别哭啊!”
蜜芽儿擦着眼泪,泣声说:“不就是一个软盘,怎么调查了这么久!”
其实心里明白,应该最后是没事的,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软盘给轻易打倒,不可能的。
可是理智归理智,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担心不担心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到他被调查,想到他可能被污蔑可能受委屈,她心里就难受。
这时候路边人来人往的,有人就好奇地看过来,萧竞越拉着她往路边树林里走。
“别哭,你看我像那出事的人吗?调查时间长,那肯定是调查别人啊。”
“调查别人?调查谁啊?”蜜芽儿眨着泪眼不明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是说调查他吗,怎么就成了调查别人了?
“谁要倒霉调查谁。”萧竞越抬起手,帮蜜芽儿擦了擦眼泪:“乖蜜芽儿,别哭,今天中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不说清楚,我才没心情吃呢!”蜜芽儿现在是真得疑惑了,微微噘嘴,故意这么说道。
萧竞越看她粉润的脸庞犹如四月梨花一般白清如雪,此时面颊挂泪,恰似晨间雨露洒上梨花,玉骨冰肌,水莹秀雅,却又娇憨妩媚,一时真是看呆了的,心间生出一千一万的怜惜,丝丝情愫犹如罗网密布在胸臆间。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个女孩儿,在他年幼孤苦时破土而出,嫩芽微露;在他少年懵懂时,翩翩伸展出枝叶,迎风而立;在他情窦初开时,吐露芬芳,妩媚秀雅,惹动他多少心事。
这几天,被调查,不能出来,他其实根本从容得很,丝毫不曾在意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蜜芽儿。怕她担心自己,怕她多想,也怕她像现在这样哭鼻子。
低下头,萧竞越抬起大手,温柔地揩去蜜芽儿脸颊挂着的泪珠儿。
“等会儿咱们坐下,一边吃饭一边慢慢说,好不好?”
声音格外的温柔,像哄个小孩儿一样。
蜜芽儿被他哄得心里软软甜甜的,还能说啥,只能是睨了他一眼,低声嚷说:“我要吃大餐!”
“好,给你吃最大的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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