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预言中的千年之后已经到了时间，再加上舟玉也让人打听过，那位二小姐确实有许多地方都和这个世界的人不一样。而又刚好在温家，也就是阵眼的地方出生。

所以他便同意了这个交换。

温若启当时已有谋反之心，他私下已经开始同漠北联系，但因为手上没有兵力，所以在与漠北的合作中一直占据下风。

因此，他很想要一支只忠于他的军队，但他手下又无训兵之材，他还担心养私兵被发现后连累到他，于是他谈判的条件就是这个，让舟玉帮他养出一只装备精良，素质很高的军队。

再加上温若启是个老狐狸，放在姜国外面他又不放心，于是又要求这地点要在六皇子的封地上。

舟玉没什么意见，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身外之物。他们在乎的只有复活潮汐，然后重新跟随她。

于是他挥挥手，同他一起跟来的几个将才便带着巨款去了六皇子的封地。

得到了温家二小姐的尸体之后，舟玉便开始等，等水神附着在她的体内复活，但他们等了许久，这段时间内温家发生了巨变。

他们全家人谋反被发现，都满门抄斩了。

舟玉不管，他接着带人等。

他是一个很有契约精神的人，但他与温家的契约里并没有要保护他们这一项。

那八千私兵他还在好好养着，一直养到现在。

卷卷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算是认可了他的契约精神。

但一码归一码，夸完之后她把大拇指又收了回来，小手一翻，往上摊平。

“兵呢~”

“有两千还在姜国，剩下的被人转移出去了。”

说起来舟玉也挺无语的，这温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接手没几天就全没了，这些玩意又到了他手上。

他都不知道这家人怎么搞的，跟送人头一样一波接一波去送，死得这么容易，一点契约精神也没有。

家都被人抄了，他每次进出神殿可不方便了！

舟玉巴不得把那些兵交出去，虽然他不缺钱，但每次听属下汇报的时候总觉得心烦。

因此在卷卷伸手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把手搭了上去，回握住。

卷卷：“？”

“不要你的手。”她甩了甩，精致的小脸上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我知道。”舟玉说：“你想要兵符是吧，我回去之后传信让人带来给你。”

契约已经被破坏，温家人死得太绝，那女子的尸体也没了，他总不能养着那群无用的兵到死吧。

卷卷小猫点头，看表情对他的自觉是很满意。

她甚是欣慰地拍了拍舟玉的手臂，学着自己见过的那些大人说话的样子认真地说：“很有觉悟，你现在在姜国，所以要好好遵守我们的规矩，这些东西在你手上很危险，交给卷卷保管是最安全的知道嘛。”

舟玉：“…………不想给了又。”

卷卷：“？”

三人在里面逛了一圈，舟玉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了卷卷。

他对小卷卷不设防，毕竟水神的守护兽都认可了她，而且态度亲昵得不行，他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从温家出来后，三人分开各回各家。

——

城东那一片有个开了很多年的茶水铺，这附近年纪有些大的老人没事都喜欢去那里坐坐，同自己的街坊好友聊天。

两个累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坐在茶水摊上，要了两壶凉茶往嘴里灌，如牛饮水一般。

歇过来之后，一人满身怨气地吐槽：“大哥，要我说咱们还是离开京城吧，这里查得太严了，我总有一种咱们要翻车的预感。”

另一男子扫了他一眼，目光倏尔变得阴沉起来，声音不悦：“你以为我没想过。咱们现在离开京城又要过好几道城门关口，万一被查出来怎么办？”

被怼的那人神色讪讪，不吭声了。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喝凉茶，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讨论八卦，原本不怎么感兴趣的两人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起来。

“就今天上午，我做工的东家旁边有一户人家闹了个大事。”一布衣男人兴冲冲地说。

旁人听到这里都赶紧问他后面的事，问的人多了，他便得意扬扬地开口：

“那家老爷抢了另一个公子的女人，今天那公子带着打手找上门了，想要回他的女人。”

茶铺里的都是城北大户人家长工一类的人，平日无聊就爱聚在一起说说主人家的闲话，听些有钱人的趣事打发时间。

许是布衣男人讲得开头有些炸裂，瞬间将所有人的兴趣都提了起来，一人一句地催他接着往下讲。

“那姥爷自然不肯还回去，还让自己的下人将公子拦在了门外。

后来那老爷的夫人出来了，他夫人性子强势，还抱着女儿，硬是逼得老爷将那女子赶了出去。”

“你们是没瞧见当时那个场景，那女人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凄厉的叫声传的一个巷子都是。”

听些别人的倒霉事，好像能让他们目前紧迫的生活松一口气一样。

众人笑起来，时不时打趣两句，满堂气氛热乎极了。

这个故事落在旁边喝茶的两个男人耳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哥……”身份稍低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压低声音问道：“你觉得这个老板如何？”

‘大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当即应下，而是保守地说了一句：“再看看。”

他们去找老板的目标就是有钱的，好色的，做事没有底线的，还不能要家里妻妾成群的，要有一只母老虎管得严才行，管得严了他才想偷吃。

刚才听布衣男人故事中的老爷，刚好符合这几个特点。

‘大哥’站了起来，随后从兜中摸出几个铜板扔在桌上，带着他小弟一起去打听去了。

今天早上那件事闹得很大，他俩随便问附近路过的人，对方都能回答出个一二。

确定是真事之后，他俩摸到了舟玉的宅子附近。

刚来京城没几天就全款拿下了这座大宅院，对方的财力一定深不可测，符合他们挑选顾客的要求。

两人看着院子的规模，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满意。

最后，他俩决定先试探一下。

在宅院外鬼鬼祟祟蹲了许久，两人终于等到了舟玉回来。

他俩的眼神跟年糕一样黏着舟玉，从他的穿着到身上的配饰全打量了个遍。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绝对非常有钱！一定能买得起人鱼！

进门之后，舟玉皱着眉问来迎接他的属下：“门外那两个男的什么情况？有病吗他们，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下属伸着头往外看了一样，刚好瞧到那俩探头探脑的男人，宛如做贼一样。

“不知，要属下去赶走他们吗？”

舟玉摇头制止了，“算了，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他在家等了两天，那俩男人一直在院子周围鬼鬼祟祟，什么也不干，就一直鬼鬼祟祟。

直到舟玉快忍不了的时候，他俩终于找上门了。

趁着舟玉出门的时候，两人拦住了他，二话不说就把他往巷子里拉。

一开口就是一句极其冒昧的话：“那个……老爷，您要女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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