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文央担心两天，十一晚上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抽痛惊醒。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宝宝在踢肚子。

  可是一刻钟不到，肚子持续的抽痛，她就估摸着是快生了。吓得把边上的人推醒。

  "快点起来！我～我估计要生了，快～"

  "啊～！怎么办，我～我先去叫人。"

  沈从文听了这话，一下完全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就朝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产婆来了房里，先检查了下状况，说是才起头，没那么快。指挥着丫环把人扶去准备好产房，沈从文听了，直接把她抱去，轻放在产床上。

  "这儿没你事了，你先到外面等着。快去多烧些热水，煮些鸡蛋面，一会儿给夫人喂些·····"

  两个产婆估计是见惯这情况，只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人做事，脸上一点也没见焦急。

  沈从文被赶到外面，急得在外面转来转去，这时洪菊端热水进来给产婆洗手。

  "老爷你不用急，这妇人生孩子，快的话也要两个时辰，慢的话要一天。一会儿开宵禁，你先安排丁伯去把回春堂陈大夫请来，夫人一直是他诊脉。"

  洪菊说完，便端了水进去。

  沈从文听了，才想起还得请大夫，急急的跑前院去找丁伯一会儿去喊人。

  文央在在房里，精神现在还好，只是一会儿肚子抽痛下，像是有双手在肚子里拽着一样，仍不住想要用力揉压。

  "夫人，现在可不能用手按，你现在若精神，起来让人扶着，在房里走动走动，这样会生产得快些，一会儿少遭罪。"

  边上产婆看到忙劝说着，文央忙听话的让兰香和洪菊扶着她，在屋里慢慢的转圈。

  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又吃了荷香端来的荷包蛋鸡汤面，感觉又有些力气，继续走了两圈。

  这时窗外已经有鸡叫声起，天开始蒙蒙亮，她感觉肚子痛得越是频繁起来，也再也没有力气走动。

  产婆让她躺着检查了下，说是已经开四指，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生，让她攒些力气，到时生的时候用。

  只是肚子真的痛得不行，她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痛得整个人感觉发晕，比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摔到头还痛。

  她恨不得能痛得晕过去，可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痛觉，仿佛放大了她的痛觉神经。最后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产婆高兴的喊：

  "夫人已经开十指了，快了！夫人用力！"

  文央整个人感觉都痛迷糊了，只听着边上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周围的声音仿佛很远，又很近，肚子里一阵阵坠痛感传来，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产房外，沈从文听得里面从高到低的喊声，忍不住几次冲进去，都被丁婶跟其他人一起赶了出来。

  急得在外面也坐不住，只能不停的转来转去，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妇人生子。以前只听说女人生孩子如在鬼门关，还不太明白。

  现在只求大小平平安安，自己知道的佛道仙人，都在心里求了一遍。

  "夫人，再用力，孩子头快出来了！"

  文央用攒着的最后一口气用力，一下子感觉什么从肚子里滑了出来，刚才排山倒海的痛觉仿佛一下子离她远去。

  房里传来了产婆高喊声和其他人的欢呼声。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生了千金，先开花后结果也挺好。"

  文央只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听着产婆唠叨声中，响起了哄亮的婴儿啼哭声音。

  她好想闭上眼睛马上睡过去，这时肚子又传来熟悉的抽痛感觉。

  她忍不住低声"啊！"叫出来，同时传来另一个颤波的惊叫声。

  "快！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没出来，快把夫人喊醒，家里有没有残片，快给夫人含上。"

  屋里所有人，除了正在包裹婴儿婆子，其她人全部都惊慌的动了起来，大家都第一次碰到这个情况。

  还是洪菊怔了一下，反应最快，跑外面找到沈从文；

  "老爷，快拿参片，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要含参片才行。"

  沈从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感觉脚发软站不起来，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两个卧室方向。

  "妆～妆～台上盒子里。"

  洪菊听了，也顾不上许多，  就朝屋里冲过去，打开妆台上盒子，看着里面有切好的十多片参片。抱了盒子就往产房跑。

  "快，先拿个三片给含上。"

  文央感觉嘴里苦味，忍不住把口水咽下去，人好像也精神了些，肚子里越来越坠痛。

  "夫人，还有一个，已经看到头了，我喊用力，你就用力，按我喊的来。"

  文央微微点了下头，表示明白。她闭上眼睛，听着声音，每次都用上自己最大的力气，终于一下子轻松的感觉传来。

  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惊叫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仿佛浮在空中，好像又做了个梦，梦到有人着她的车，正在高架桥下。

  正准备过绿灯时，整个桥都塌了下来，被压碎的车里传来一阵白光，慢慢浮起一个圆圆的，泛着暖白色柔光的泡泡。

  圆泡泡越升越高，在里面有高矮两个白色影子，随着一起越飘越高，直到看不见······

  耳边慢慢传来各种人语声，越发的清晰起来。

  "已经没有大碍，刚才只是太累，所以昏睡过去。我刚才开的药方子，先让人去抓了来熬好，吃三顿如没其他问题，就可以不用喝。这次夫人产双子，所以比旁人要辛苦。

  只能靠后面慢慢调理，最好是温补食疗，慢慢将养。我一会给夫人扎两针，差不多就能醒来。这次亏了身子，只能靠后面慢慢养，还好夫人底子还算不错。有个一年应该能养回来。"

  "那就麻烦陈大夫。"

  文央听到这里，只感觉虎口和人中一痛。

  "咝～！"

  睁开眼睛，只见床边陈大夫手拿着长长银针，站在床边上。沈从文站在他身后，焦急的伸长脖子朝床上张望。

  见到她睁开眼睛，一脸惊喜的喊着："醒了～！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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