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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要告他


沈戾盯着她空洞的眼问:“还能走吗?”

又不是折了腿,当然能走,但温陌不想理他。

他也没耐心等她回答,直接将人打横抱在怀里,他肩宽,温陌紧贴着他的心脏,怀里很暖,心跳却好像隔得很远听不真切。

她宁愿他直接甩手不管她,也不想要这种权衡利弊后横插一脚。

他怎么会不知道许开阳在这里,也故意让温陌发现了他,多么苦心经营,他不会不管温陌,也不会像个傻小子一样送上去任人刀俎。

许开阳的事,他如果直接插手了,就会给沈氏集团上下留下话柄,这种不利己的事他不会干。

这一切都在沈戾的掌控当中,他是游刃有余,温陌却一时之间难以消化,他明明在她试探的时候就可以告诉她这些,但他不选择不说,她不该做白眼狼的,但感谢的话她此时说不出口。

温陌被抱出别墅,他们没有跨过这片湖从山庄大门出去,而是选择了更远的山路,大概是为了给山庄避嫌,来时也是从这里来。

坐上车后,沈戾终于问了一遍:“疼不疼?”

温陌像是感觉不到疼,对那些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明明车里的暖气已经吞没了所有冷空气,她的肩膀还是颤抖起来。

她问:“许开阳犯什么事了?”

“这得问警察。”

“别说你不知道,我问你,是不是也和陆以宸有关系。”

沈戾盯着她沉默了半响,答:“这事轮不到你来管。”



陌拳头紧了紧,这会终于感觉到了疼,她松开,“你刚刚那一拳不该下那么重的手。”

沈戾手抵在唇上,“你什么时候变心软了。”

温陌觉得有些累,放松身体闭了眼,“是你的心变得越来越硬了。”

沈戾没再答,两人沉默了一路。

去医院包扎,上药,伤口发炎导致温陌一夜高烧。

迷迷糊糊之间,她仿佛感觉到有人抚摸她的额头,脸庞,鬓角。

她想睁眼,睁不开,最后在病魔和梦翳的对抗中挣扎入睡。

这一次,温陌病的重,好几天都高烧反复下不了床,有些时候醒来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在哪。

往后的一天,两天,好几天,沈戾没出现,都被凌盛钻了空子。

陈韵坐在床头搅着一碗粥,如果眼神能含刀带刺,温陌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了。

“你不吃不喝是想心疼死谁?”

温陌无奈,她是真吃不下,嘴里一个劲倒着苦水,吃什么都觉得难以下咽。

凌盛从门口闪进一颗头来,“心疼死我啊。”

他进门把一颗颗鲜红饱满还挂着水珠的车厘子捧到温陌面前,“吃点吧。”

凌盛彻底撒开了,对温陌各种魔法攻击。

温陌防止他闹,勉强吃了一个。

陈韵大概也是觉得这么男人在旁边有点聒噪,还影响她说事,干脆支走了。

她想说什么,温陌知道只是她的那些顾虑温陌心里有数,说出来,倒是双方都徒增烦恼,便抢了话头,“警局那边有消息

没?孙良泽没跟你透露一点儿?”

陈韵摇头。

温陌知道问不出,将借口转移了话题,“你俩到底什么时候成?”

按道理来说,他们相亲认识,双方父母应该也是大力支持,好不容易她看的上眼又门当户对,应该会成才对。

如果没成,那就是......

孙良泽有够不识好歹的,怪不得能跟沈戾凑一块。

陈韵倒没沈吗沮丧,反而越挫越勇,“我打算换个路子。”

温陌沉默寡言了好几天,今天有兴致和她侃,“什么路子?”

“野路子。”她扬着下巴,“现在谁还细水流长,我直接就是扑倒。”

温陌难得扯开了这几天第一个笑容,“这很陈韵。”

她还挺骄傲,像是黑天鹅,“男人,得睡服。”

温陌看着她,不敢苟同。

陈韵误会了其中的含义,“不过你和沈戾,指不定是谁睡服谁。”

她隔着被子捏了捏温陌的腿,“你看你最近瘦的,知道的,以为你在故意勾沈戾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自虐。”

温陌一点都不意外能被陈韵看穿。

下午,温陌去护士站称了一下体重,一周不到,就掉了八斤,她看着壁砖反射出自己愈发尖俏的下巴,低头拍照,发了朋友圈。

晚上,护士来扎针,针头缓慢推进血管,“真是奇了怪了,药越用越猛,怎么还是不见好转。”

温陌没说话,没有多的表情,看上去也不甚在意自己的身体。

护士贴好胶布,又

询问了几句,叮嘱她明天再去检查一遍。

温陌乖巧应下,目送着护士出门,结果一转头就自己把针头拔了。

刚拔完,沈戾就来了。

他在看到针管空挂在一旁摇晃后,波澜不惊的眸子里迅速点着了一把火,而再对上那惨白漠然的脸,火势迅猛起来,蔓延心头一片荒野。

“你作给谁看?”

温陌答:“你可以不看。”

沈戾把医院单子全部拍在床头柜上,“你烧糊涂了,手废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就见不得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作死,你不是说了吗,是我变得心硬了,所以别指望我感到愧疚,我只会觉得愚蠢。”

温陌漠视他的火气,耐心等待了几秒来确认他的确说完了,才开口,“许开阳判了吗?以什么判的,你们审了他那么多天,审出什么来了吗?”

答案是没有,许开阳要判,只会因为生产失误被处罚。

但陆以宸会替他压着,这对他来说无非是动用的关系破点财而已,100万收买条人命,简直是小菜一碟,他笃定自己不会亏。

温陌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三年原来一直伴在一条狼身边。

他或许表面忌惮沈戾,暗地里已经快要安耐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

沈戾也深知这一点,但他不着急,慢慢玩,也未尝不可。

可温陌在想什么?

别墅那天,许开阳完全可以借着突然飞来的力挑断她的动脉,但他选择的反方向只擦破了她颈部一点皮。

许开阳迂腐又愚蠢,但还不算坏。

有时候遵守法则顺势而为,未必不好,在外面任人摆布利用,也只是一副傀儡。

温陌想清楚后就下了决心,“你不用替我拦着警察,我要告许开阳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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