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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噫!有人说老皇帝就是当...


大理寺丞和刑部郎中打起来了!

  这么说可能不太能理解,那么,转换成一个方便理解的——

  【哇!】

  【地图炮福州人都是[yin]险狡诈的大理寺丞,和祖籍福州的刑部郎中打起来了?!】许烟杪扒着门框偷看。

  【这才刚出衙门啊!都不等一等,至少等到老皇帝走远吧!】

  其他官员一言难尽看着小白泽:  "……"

  你如果不那么两眼放光,可能都有说服力一些。

  【踹裆了!!!】

  什么!

  哪里!!!

  大臣们迅速转头。好几个人倒[chou]一[kou]凉气,

  真踹啊!

  锦衣卫过来把两人分开。

  老皇帝黑着脸:  “看看!看看!你们还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样子吗!衙门[kou]互殴,比街头流氓有何区别!"

  大理寺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夸张,真哭了。

  老皇帝都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

  大理寺丞哭得愈发厉害了:  “陛下!他抢臣的髦!”不就是骂了两句福州人吗!至于吗!

  大夏君臣定睛一看,才看到刑部郎中尴尬地站在那里,手里还那些一顶假发。而大理寺丞那个地中海头发十分显眼,在众人面前一晃一晃,还有些反[she]太阳光。

  刑部郎中咳嗽一声:  “陛下明鉴,臣并非故意去拽……呃,臣是和他斗殴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

  【老皇帝笑了!老皇帝绝对笑了!】

  【……诶?大理寺丞怎么哭得更大声了?】

  许烟杪正茫然着,须臾,不知道是在沉默还是在憋笑的老皇帝一伸手,从刑部郎中手中接过髦,看向大理寺丞:  "为何会打起来?"

  大理寺丞:  "……"

  【因为他之前嘴贱哈哈哈哈哈哈!地图炮一整个福州,刑部郎中也是福州人,记这件事记很久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大理寺丞是个斑秃的消息,今天直接发难!大理寺丞被嘲讽肯定不能干,两人就打起来了。】

  【打着打着,假发

  就掉了!】

  大理寺丞的沉默震耳[yu]聋。

  刑部郎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低头:  “陛下,臣知错,臣认罚。”

  大理寺丞眼巴巴地看着老皇帝手中的髦:  “陛下,臣知错,臣也认罚。”

  老皇帝点头:  “那就各罚十杖。”

  大理寺丞:  “陛下,臣的……”

  老皇帝:  “……我还会贪了你的髦不成?”

  把假发往大理寺丞那边一扔,大理寺丞手忙脚乱地接住,然后,万分珍惜地带回头顶。老皇帝环视左右:  “来几个骑[she]好的,朕要去郊外跑跑马……”

  【还跑马?】许烟杪条件反[she]:  【上次被关外蛮人追杀的事,不会再来一次吧?】户部尚书实在不忍心看陛下现在的表情,默默举起袖子,挡住眼睛。许郎还在火上浇油,不停默念:  【老天保佑,别挑我,千万不要挑我!】

  老皇帝:)

  “许、烟、杪。”

  [rou]眼可见的,许烟杪抖了一下。但他走出来时,行了个端正无错的礼,说话声音听着也很正常:“陛下。”

  老皇帝直勾勾地盯着他:  “听说你骑[she]很好。”

  【啊???】

  “这次随行,你也来吧。”

  许烟杪只得道:  “谢陛下恩赐,但不知哪里传来的谣言,臣不会骑[she]。”

  “无妨。”

  ——看你头疼的样子,朕就开心了。而且,再不会骑[she],至少也能上马吧?笑容又重新渡上老皇帝的脸,他微笑着点了几个大臣随行:  “走吧。”

  老皇帝:  "……你真的半点都不会?"

  许烟杪爬了半天也没爬上马,只能拱手:  “是臣耽误陛下了。”

  许烟杪的眼神特别无辜,然而那心声特别中气十足,理直气壮:  【我早说了我不会啊!有车坐,谁专门去学骑马啊!我又不是蒙古的!】

  老皇帝咬牙:  “朕今天非带上你不可!”

  户部尚书看看陛下,再看看旁边的房陵长公主,眼神飘忽了一下。

  ——确实挺像的。

  吏部尚书咳嗽一声:  “陛下,未曾学过马的人强行上马,有可能会摔下来。

  ”别人也就算了,小白泽是瓷做的,摔不得啊!老皇帝陷入沉思之中。

  老皇帝眼睛一亮。

  大

  【芜湖——】

  一道奇景出现在郊外。

  几匹快马在前面奔驰,穿过午后灼热的曦光,红[se]绣衫,袖[kou]、衣角飞扬。护心镜坠在胸[kou]十分闪亮,但再亮,也没有他们身后的那个竹车吸引人。

  竹子很轻便,做成的东西也绝不会笨重,更别说由好几匹快马拉着了。那竹车在平地上几乎是一滑而过,难以言喻的温暖光晕笼罩着车上的青年——

  许烟杪坐在竹车上,表面看着很平静,实际上.…

  【芜湖!!!】

  【再快一点!】

  【飞起来了!】

  【冲啊——】

  当然,皇帝和百官不会做拖车这种事情,所以又是万能的锦衣卫出场了。皇帝他们也骑马,跑得可比许烟杪那边快多了。

  大雕翔过众人头顶,老皇帝双腿一夹马腹,双手松开缰绳,马侧弓箭瞬息到了掌内。马身骤停,前蹄高高举起,烟尘之中,骏马嘶鸣长长响起,一箭[she]出尘烟,透过大雕翅羽,狠狠钉在上面。

  大雕悲呜坠落,大臣们围绕在老皇帝身边奉承:  “陛下神[she]!”

  老皇帝眯着眼睛:  “老了老了,之前瞄准的是脖子,如今……”

  【诶?那是什么?】

  老皇帝下意识转头,循着许烟杪的视线望过去,就见远方一座书院,立于山野中。而许烟杪,明显没注意到他[she]雕的英姿,被书院吸引去注意力了。

  "……”老皇帝甩袖:  “神[she]什么神[she],看你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头雕而已!"吩咐锦

  衣卫:  “拾起来,带着。”

  然后勒着马绳,调转方向往许烟杪那边走,被遗留下来的臣子们面面相觑。中军都督金事咂舌:  “陛下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吗?

  老虎漫步到白泽身边,屈起手指在竹车上轻轻一碰:  “那边有什么?”许烟杪搜了一下系统。

  【哦豁![shu]人啊!季岁上任地方,那个女德君子正好在他的治下,这几个月一直被针对,他就跑出来,跑得远远的,

  跑来复州,在这边养望。】

  【养得还挺成功,这边的人都觉得他是隐士高人大儒,下了不少帖子邀请他去参加什么文宴、园会,他推了很多,一个月就出现在人前一两回,特别有高人风范。】

  【这次是受到书院邀请,来给学子们讲课,啧啧,还有不少大儒在呢。哇!童大儒也在!权老之前听说了这次,现在也在书院里呢!】

  哪怕知道这么多,许烟杪嘴巴也很紧,对着老皇帝:  “臣也不知,看着像是一处书院?”

  老皇帝拿眼瞥他,马鞭一[chou]:  “过去看看!”

  群马奔腾,直至书院外。

  书院名字很好听,叫“有余书院”。

  “有余?"兵部尚书嚼了嚼这两个字,笑了一下:  “倒是很有韵味。”

  众人很悠闲地走进去,没有人出来拦住他们,书院里人群聚集,观衣服,大部分是书院的学子,小部分则是外界之人,加在一起约莫几百号了。

  到了一个院子里,众人各自寻席坐好,围绕在中间的,是一株刺槐。老皇帝也找了一个地方落座,其他官员纷纷入座。“看看那顾铣能说些什么。”老皇帝说。——顾铣就是女德君子的姓名。

  旁边有学子[cha]嘴:  “你们是何人?怎能直呼顾夫子大名?”

  老皇帝一行人齐齐看向他,都是一等一气势十足的人,尽管没有刻意威压,这学子依旧神经质的哆嗦了一下,话语也有些结巴:  “你、你们想干什么?”

  吏部尚书受到老皇帝的眼神暗示,冲那学子笑了一下:  "郎君莫怕,我们只是从外地而来,看得不少人进这书院,就有些好奇。方才冒犯了那位顾夫子,实在是我等的不是。"

  吏部尚书长得慈眉善目,白白胖胖,耳垂还肥大,像极了庙里的弥勒佛,那学子浑身一松,便笑着回:  “长者言重了,不知者无罪。”

  吏部尚书便问他那“顾夫子”究竟是什么人。

  说到这个,学子便热情了。

  "顾夫子乃隐世大儒,我观之,其学问可与季、权、童三者比肩。"

  季就是季岁,权就是权应璋,童就是童心。一个今文学派首领,一个古文学派领袖,还有一个离经叛道,被称为妖儒。

  吏部尚书“哦?

  ”了一声,真心诚意地询问:  “这位顾夫子可有什么理论?”

  "有!”那学子兴奋得脸颊都引引发热:  “仲尼言:唯上知与下愚不移。顾夫子告诉我等,天命有定,上知者,上等智者也,下愚者,下等愚人也,移,变也。宇宙洪荒,上等人与下等人是永恒不变的,高贵的人注定高贵,低贱的人注定低贱。低贱的人再努力,倘若没有那个命,也成不了上等人。"

  老皇帝心念一动,还没等他细细琢磨自己在动什么时,许烟杪困惑的心声响起——

  【先不说,唯上知与下愚不移是不是这个意思。那顾铣的意思是……老皇帝就是当乞丐的命?就算得了天下,也会一世或者二世而亡?】

  几名尚书:  "???"

  等等,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不该是解释成陛下身怀天命,注定高贵?而老皇帝一时被许烟杪带跑偏了,勃然大怒起来。

  好啊!顾铣!原来你是这个意思!给朕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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