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圣诞，他问她：“想去哪儿？火星还是月球？我可以马上去买宇宙飞船。”嘴角还带着那一抹戏谑的笑意，黑眸里尽是溺毙人的宠溺。

后来，她陪他去看他母亲，原本是为成全他的，却没想到，到头来成全的竟是自己，给她机会，在亲生母亲坟前尽孝道。

那么，她究竟想去哪儿呢？能不能带着她离开这里的一切，逃离这所有爱恨的纠缠，到一个只有陌生人的地方，让这走到穷途末路的爱情，获得重生？可是，他有那么多的抱负未实现，心里有那么多的恨未消。

而她早已疲惫不堪，欠了太多的债，人在红尘已身不由己。她走到圆桌前坐下，桌上的茶早已凉了，端起来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她忽然抬头望着咄咄逼人的男人，淡然笑问：“你真的是老师吗？以前，你从来不逼我，我心里想什么，你不必问就总能猜到，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逼问我？”

枫临愣了愣，踉跄的后退一步，对于她的问题，显然没有防备，眸子里骤然射出精光，她究竟看出了什么？然而，只是片刻，她没等到他的回答，便缓缓低头去喝茶，在嘴巴凑近茶杯的时候，他听见她轻声嘟囔：“究竟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轻轻松口气，枫临放开紧握的拳头走向她，然而，没几步却骤然惨叫一声，抬手用力的按着头，身体踉跄的倒在地上，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在地上不断的挣扎。

段歆知顿时大惊，放下茶杯跑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焦急的问：“你怎么了？”

里面的心理医生和莫翎显然也听见声音，急切的赶出来，莫翎一把推开她，把枫临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的说：“枫临，你醒醒，别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然而，枫临痛苦的挣扎几下，竟然晕过去了。工作人员背起枫临回去，做了检查，没什么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为受到刺激，急火攻心所致。

段歆知静静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一个人怀着另外一个的爱和执念，却没有那个人的淡定冷静，所以便要更多的承受痛苦和折磨，所谓受到刺激，是因为她吗？

莫翎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段歆知没什么事，自从上次受伤之后，就一直没有去上班，算算也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她几乎整个人都是封闭的，每天面对的就只有这空落落的房子，以及枫林和他的工作人员。

她和枫临的关系陷入一种微妙的状态，她很清楚枫临只是一个病人，却又对他作为张临的这种病态，存在着孩子气的依赖。今日萧淳会找来，想来也是怕她越陷越深，因而害了两个人。

轻轻叹口气，段歆知缓缓往外走，她是真的太过放纵自己了，再多的爱恨纠缠，都是她应该承担的，这样的逃避，的确是个错。

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段歆知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行走，却接到枫临的电话，约她在XX酒店见面，听他说话的语气是冷静而客气的，段歆知有些疑惑，难道他恢复枫临的身份了？

打车赶到酒店门口，枫临已订好位子在等她，在大厦的最顶层，临窗而坐，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这个城市最好的酒店，自然是萧家的，有专人引导着，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将她送至顶层，枫临举着酒杯站在窗前的样子，让她觉得陌生又遥远。

“你来了？”枫临回转身淡淡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疏离礼貌的笑意，并没有招呼她坐下，反而是举了举酒杯低声道：“喝一杯？”

段歆知挑挑眉毛，这是好了？走过去拿起酒杯，和他碰了杯，轻轻抿了两口，她才迟疑的望着他，没说话。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枫临淡淡开口，缓缓道：“我没事了。”

“那就好，我什么都没做，真正担心你的，是莫翎小姐。”段歆知松口气，胸口弥漫的情绪有些复杂，轻松里夹杂着几分惆怅，为他高兴却又带着难言的痛楚，仿佛张临再一次离她而去，然而，这次因为有了萧淳的存在，痛也早不如当年那么难以接受。

提到莫翎，枫临的眸子骤然间多了几许莫名的恨意，手指握紧酒杯狠狠灌下一大口，才缓缓道：“不说别人了，今晚就让我以张临的身份，陪你最后一次，权当报答你可好？”

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段歆知很是意外，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念及是最后一次，她便点头同意，微笑着和他碰杯。

“今晚不醉不归，可好？”枫临举着杯子笑问，眸光闪烁，散发着蛊惑人的光泽。

她竟不自觉的点头，这样子的枫临，让她忽然想起萧淳来，还没有非常熟悉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的冷静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是叫人着迷的绅士风度。

这是加了高度数的白兰地调出来的酒，她并不知道，只当是普通的红酒，一杯杯的和他喝着，他陪着她聊完张临聊萧淳，等到夜深之时，人已醉醺醺的，看什么都是影影重重的，面前穿着黑西装的枫临，竟隐隐约约的成了萧淳的样子。

夜色这样的撩人，空气里弥漫着迷离的酒香，而他的笑和目光也泛着诱惑的色泽，当他俯首过来吻她的时候，她便理所当然的没有阻挡反抗。

“歆知，我喜欢你的味道。”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手臂圈着她纤细的腰身，往提前订好的房间去。

而她却渐渐的陷入了回忆里，当她固执的那自己和顾蒹葭比较，和萧淳探讨谁更适合做他的妻子时，他也是霸道的俯首封住她的唇，轻然吐息：“歆知，我只爱你的味道。”

脑袋越来越重，意识都被记忆里的萧淳勾了去，她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他怀里，任由他拖抱着进了房间，他把她慢慢放到床上。没有任何犹豫的，动作利索的解除她身上的衣物，俯身在她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制造出各种引人遐思的痕迹。

他自己的衣物也被除下，却没有半点动情的痕迹，反而一双黑眸泛着冰冷仇恨的光芒，俯身抚摸着她凌乱妩媚的黑发，神色复杂的叹息，低声的自言自语：“本不想太快走到这一步，可是，你太聪明，再装下去，早晚会被你看出端倪，你的萧淳也快撑不住了，歆知，别怪我狠心，最先狠毒无情的是你。”

拿出手机对着她光、裸却遍布痕迹的身体，选好角度他开始不停的拍照，看看差不多了，他躺倒她身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摆出极度不堪暧昧的姿态，把手机调到录像状态，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他俯首亲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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