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乾坤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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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大殿中,贺兰绾绾和武则天相对而立。
贺兰绾绾的脸上满是嘲讽,她嘴角的弧度似是在嘲笑武则天的权威。
原本走过去也就没事了,可她偏要停下来,“姑母,你可知,天下人都在议论你的铁血手段?”贺兰绾绾嘴角微翘,语带讥讽。
武则天冷冷看她,那双曾经带着期待懵懂望着自己的眼,如今变得陌生而诡谲。
只是——
“你……罢了。”
武则天纵然心痛李治,可也恢复理智。
方才的一切,包括眼下,都有某种微妙,武则天稍微想了下,虽不明白李治的病情,可她毕竟和李治携手风雨,看尽风云变幻,此刻李治如果推开她,指名道姓的要他们,就只有一个解释——
李治怕病气过给了她!
“走吧。”
武则天那双眼,一片冰冷平静,让贺兰绾绾有些脸色不忿,她厌恶武则天这幅任何的质疑和指责都无法触动她的模样。
装给谁看?!
她难道就不是人?
“天下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贺兰绾绾接着说道。
武则天停在门前,嘴角扯出丝冷笑,“天下人的议论,岂能左右本后。还有你——”
武则天突然走回去,贺兰绾绾眼底划过得意,这个老女人还不是……
“啪!”
一个耳光,武则天用尽全力。
她这双手,做过苦力,降服过烈马,她的巴掌足以让贺兰绾绾脑袋嗡嗡响,眼冒金星的看不清楚东南西北,只能嗡嗡的听到武则天充满了霸气和傲然的声音似天南地北的扑过来——
“无知的蝼蚁,本宫若想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好好照顾皇上,有差池……你必死。”
最后的话语如同冰冷箭矢,直指贺兰绾绾心脏。
贺兰绾绾回过神第一眼就被武则天充满杀意的眼神所震慑。
一时间,吓破了胆一样,呼吸都不敢,那所有的傲气也被武则天的冷漠所击散。
看着武则天拂袖而去,贺兰绾绾才是猛然瘫软,浑身湿透……
徐有功在门前缓缓跪下,行礼,武则天看见了,但只是看了一眼,留给他一个背影转身便走,倒是崔玄走过去,询问他怎么在这。
徐有功如今对当时的杀手究竟是谁派来已经心中有数了,不过,武则天的不理会让他……又想到大哥。
大哥也是总不理他的那个。
“喂,吓傻了?”崔玄说这话晃手,接着四处扫扫:“你那……霄姑娘,三妹妹呢?”
徐有功在听到这句才回过神,一把推开他,想了下又退回来拿走了他的腰牌,“我出不了宫门,借用。”
崔玄一愣,倒没阻拦。
深秋的夜晚,皇宫内灯火昏黄寂寥。
李治卧病在床的消息很快传得沸沸扬扬。
他自己传的。
几个以上官仪为首的臣子都被叫过来,见李治脸色苍白如纸,确实身体不适,泣不成声。
“陛下,您要振作啊,您可不能倒下……”
“您若是倒下了,妖后可不就一手遮天了啊……”
“……”
呜呜的一片,哭的越大声,李治嘴角越是紧绷。
得憋住,不能露出一丝笑来。
使劲儿想了最难过的事,李治压下心中的喜,冷冷又愤然:“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朕实在是没办法,如今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你们要护好大唐的江山……”
话是徐徐缓缓的说,然而实际上,在这片哭泣之中,他早就替武则天背地里,悄然开始了布局。
许敬宗,李治放在武则天身边最得力的一枚棋子,此刻在各个府衙内外……忙碌不止。/
李治病重的消息就是第一时间告诉得他,随后,这个消息就扩散到了朝野上下。
他本就是武则天的得力“助手”,坚定的天后党,至于为什么,李治其实清楚。
许敬宗好色,好色到什么地步?他私底下偷偷逐渐高楼,让女子脱光了上去跳舞……
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李治不在乎他好色到武则天的头上,相反,他有这样的弱点能被拿捏,才是最主要。
一整夜,李治床前哭声不断,好像他马上要归西;而许敬宗累的马上要归西,却不敢停下,一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那就是用他敏锐的政治触觉和无人能敌的辩才,鼓动着一群对现状不满的朝臣——
拥戴武则天重新上朝!
“如今陛下倒了,举国上下太子皇子们没有任何经验,天后陛下替陛下打理诸多,是最合适的人选……”
许敬宗其人,本身就如同春天的细雨,细细密密的拉拢着人心,于是到早朝时,许敬宗已然带着一群朝臣,整整齐齐的站在高堂之上。
秋雨飘飘,但是在许敬宗的带领下,每一位朝臣眼中都闪烁着锐利的光芒,齐齐振臂高呼——
“请天后陛下!主持朝政国务!”
“请天后陛下!为大唐主持朝政国务!”
反反复复。
声音响彻。
上官仪等人还在内宫,也听到了,李治闭着眼,装睡,可听着朝臣的话,心中满是欣慰。
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地为武则天的上位铺平了道路……
外头,在许敬宗的推动下,原本一些中立,对武则天有所顾忌的朝臣们也开始转变态度。
而武则天……这一夜,几乎没睡。
她在盘桓,盘算,最终的结果是——
“来人,更衣,洗漱……上朝。”
高呼的声音里,更衣洗漱后的武则天走上朝堂,与往常上朝似乎没有不同,但却每一步都有不同,这一步步是她执掌起大唐的朝政,独自执掌。
也是这一刻,她脑海里响起当时李治在她身后说的女帝之言。
但是要成为真正掌权者,武则天知道路还很远。
龙椅上是空的。
就在武则天要坐下时,旁侧的凤椅竟突然断裂,后侧小太监和许敬宗对视,连忙收起来自己的线,随后,有些手足无措。
许敬宗却是目光坚定,“既然凤椅坏了,天后陛下也是代管朝政,坐在龙椅也未尝不可!”
武则天面容沉静,她看得出来这是许敬宗的小把戏,那太监麻溜的收拾好,几个太监走的时候,朝臣中又有一人道——
“这便是天意授权天后陛下坐龙椅代位!”
“说得好!”
许敬宗回头扫了一眼,不认得那位,而武则天虽不认得,却心中明白——
这不是天意,是李治默许。
递给太监一个眼神,一声“上朝”,武则天面向群臣,尽管心中波澜起伏,可面上沉稳依旧。
而当她再看向许敬宗时,她再也不想要将其除之而后快,因为——
她终于意识到,许敬宗会成为她统治之路上的一个重要人物……
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很快传的沸沸扬扬。
武则天的再度执政,除了朝野震荡外,徐有功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是刚被武则天刺杀过的,武则天的态度让他迷茫。
更别提了,他还是奉旨……查武则天的。
所以,这就是什么?政治场上,瞬息万变,千万别站错队,或者,坚定的站好。
偏他每次都错,而且,错不在他,都在外头。
外头看,徐有功现在是御赐的御史大人,管天管地管空气,好在,他在大理寺门口击鼓为了天后鸣冤叫屈的事,被上官仪那群人辱骂中,传到了武则天的耳中。
从失宠,到闭关,再到眼前的执掌朝政,武则天对眼前的局势是超出预料,但也在掌控之中,徐有功这人,她与他彻谈过几回,不过——
“天后陛下,此人屡屡以下犯上!不如……”
许敬宗对徐有功是一百个不顺眼,前后恩怨太多。
武则天又怎会不知道他心思,但是——
“杀了容易,只怕会留下口舌,不如……贬黜长安。”
此人不适合长安,武则天冷冷清清道,“赶出去算了,就当是为陛下祈福,少杀人,也是积功德。”
许敬宗总是听武则天的,不过,听是一回事,放是一回事,……杀不杀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以及他那个该死的大哥,都不是该活着的人。
等出了长安,他就找杀手……嘶!
要命的就是杀手这件事了。
许敬宗也与权贵们打交道不少,知道徐有功这个名字在江湖杀手榜上被除名,也就是江湖不接他的单,具体原因不知道,反正是打不过。
这死病秧子,看不出来这么厉害啊!
许敬宗自己也有死士,琢磨着,自己杀!但是就不会告诉武则天了。
“那臣,告退。”
许敬宗很满意当下的局面,说完要走,被武则天又喊住:“许爱卿,且慢。”武则天走出来,将最近得到的上供夜明珠拿给他。
许敬宗立即跪下,谢恩,匍匐在罗裙下狠狠的吸了一口,而武则天微微皱眉,退了一步淡淡又说:“徐有功在京都毕竟有些人脉关系,还是不要做得太死,让他七日后滚出长安。”
七天内,她还需要找机会见一下他,最近事务繁忙,要脱开所有人的眼睛出去,不是容易的事。
许敬宗只顾着夜明珠的香气,哪里还注意到她说什么,连连说是,随后退下,皱了皱眉,也没放在心上。
徐有功这边接到了武则天的旨意,不算意外,没有吃惊。
本来,他也不想再留在这是非之地,他厌倦了这个充满权谋和算计的地方,而离开了也好,他有自己的思考,那就是……去查土地。
并非他不信任大哥或李治,而是,他想要实打实的要去搜罗证据,丈量土地,以备十五年后。
就是……不知道十五年后,皇上还在不在。
这个念头很大胆,但是看李治的样子,徐有功觉得这不叫大胆,这是事实,徐有功独自一人进的长安,收拾东西就要走,不想没出城,就被崔玄拦住,接着直接带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内,武则天居然在里面等他。
徐有功对武则天的记忆其实很复杂,有她微服私访来的平易近人,也有她女扮男装的英姿飒爽,还有她那日在大殿内的狂妄放肆,却都不是眼前这种白衣若雪。
她像是一朵洁白的花,可是徐有功在她眼里看到满满都是欲望,权利。
她变了。
“徐爱卿,多谢你为本宫平反,许多事,本宫不便……”
武则了很多,当然有田啊,地啊,百姓啊,可徐有功都只是左耳进,右耳出。
画饼,她在画饼。
徐有功眼神深邃而冷淡,在武则天一句句的话语里,保持沉默。
良久,等到武则话,他才问了一句:“上官仪,如何处理?”
武则天瞳孔缩了缩,抿唇轻轻道,“满门抄斩。”
徐有功不意外躬身抱拳:“不送。”
武则天微微愣住,她对他说了那么久,他就这一句?她不知道,她那些话,徐有功都没有听。
“天后陛下,慢走。”
徐有功再次躬身抱拳。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纵然她对徐有功是欣赏有加,可她毕竟也是天后!转身就走。
崔玄一直在旁侧,皱了皱眉,对徐有功摇摇头,也跟出去,临走前,又想到什么,丢了一袋子钱给徐有功。
徐有功本来没拿,但是想了想还是拿了,走出去,分发给乞讨的人。
许敬宗这边抱着夜明珠越想越觉得不对,好好的让徐有功留着七天干什么?思来想去,明白了!
七天就是给他时间动手啊!
天后陛下肯定也知道杀手不接徐有功的活儿,那就在长安动手。
一朝令下,朝臣们知道了许敬宗对徐有功的态度,纷纷献计,随后,徐有功不到城门口就被昔日的好友拦路。
说是好友同窗,其实也不过是科举的时候一起进过考场,徐有功甚至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但是对方身边簇拥着的一群官袍颜色他认得,五颜六色,从最高四品到七品,什么颜色都有。
这群人就像是嗅到了风向的狐狸,对徐有功曲意逢迎,个个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话语中也尽是奉承与恭维——
“一定要喝一杯酒!一定!”
“徐大人如此清正,少有!长安早就闻名……”
“徐大人离开官场真是大唐的不幸……”
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徐有功的离去会给他们带来莫大的损失。
但分明徐有功压根一个都不认识。
就在这时候,路边马车忽然停下。
帘子掀开,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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