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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会撒娇了


牧野手脚都搭在雪冥身上,睡得不知今夕何年。

这几日,心里压着事,又委屈又生气又担心,情绪与身体都紧绷到了极致。

这会才是真正安下心来。

雪冥轻叹,“怎地睡个觉也不老实?”

这一翻身,被子全被压在身下。

屋内虽燃着炉火,可此时已近秋末,正是秋风冷瑟之时。

雪冥握着牧野的手腕,一点点挪开,也不去强拉他身下的被子,自己脱下外衣盖在牧野身上。

盖好外衣,正当雪冥准备起身下床时,手指忽然被抓住。

牧野揉着眼睛起身,“大雪球,你醒了?”

过了会,他像是想到什么,惊得一下清醒,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景兄说要是醒来身体哪里不对劲,要与他说。”

雪冥视线下垂,落在手上。

许是距离问题,牧野顺手一抓,只能够到他的手指。

少年手指发烫,与他冰凉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指尖正摁在他的掌心处。

雪冥缩回手,眼神有些不自然,声音低沉,“已无碍了。”

牧野见他要走,抱着被子往床边蹭,“你要去哪?”

“处理些事,你安心睡便是。”

“我不安心,你能有何事?那北雪国主已被小爷教训了,如今定然在皇宫里度日如年,还有何事需你操心?你陪着我睡!”

牧野仗着雪冥心有愧疚,霸道起来,把人往软榻上拽。

这一拽,把雪冥的中衣扯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雪冥很瘦,可终究是习武之人,身上肌肉块块硬实。

牧野看到,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心里开始嘀咕:还觉着大雪球瘦弱,怎地身体比他还健壮些,他身上的肌肉都没这么硬实。

雪冥倒是不以为意,任牧野拉着,察觉牧野情绪有变,低声问:“怎么了?”

牧野摇头,开口:“你陪我睡会呗,等会你要做什么,小爷陪你去就是了。”

雪冥叹息,终究是个孩子。

睡觉还需人陪着。

他重新躺回去,“睡吧,本尊不走。”

牧野靠着他臂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雪冥仰头望着房顶,感受着肩头的重量,身体也一点点放松,眼睛微微阖起。

睡着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且依着他吧。

一连好多日的操劳奔波,无论是景郁南陨城,还是雪冥牧野,身心都极致疲累,恨不得睡个天昏地暗。

这一觉睡下去,又是一天一夜。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整个雪主殿都是景郁和牧野嚷嚷着好饿的声音。

“景兄……南陨城呢?他不是天天粘着你的吗?”牧野捂着肚子问。

景郁也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脸贴在桌面上,有气无力地,“鬼知道呢,醒来就不见了。”

她摸了摸胸口,不就摸一下,居然把南陨城吓跑了。

她小声嘀咕,“下次再让他摸一下试试,哪有这么吓人。”

正进门的南陨城脚步一顿,景郁的声音再小,以他的耳力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眼神一瞬间变暗,控制不住地回想。

即便都过了一日,手掌的触感仍旧无法消散。

“诶,南陨城!你回来了?有吃的吗?好饿。”

牧野跟着道:“小爷也饿。”

南陨城走向景郁,扫了眼牧野,冷声道:“饿了找本王作甚,雪主已在皇宫候着了。”

说完,立刻转了语调,声音放柔,摸了摸景郁的脑袋,“可还能走?皇宫备了宴席,要抱吗?”

牧野嫌弃地冷哼,“真没看出来,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气哼哼地甩袖子走人。

景郁坐起身,执行力惊人。

抓着南陨城的手,道:“南陨城,你再摸一下。”

说着,还拉着南陨城的手往怀里钻。

南陨城又急又无奈,还不敢大力挣脱,怕碰到景郁的伤口。

好说歹说才让景郁冷静下来,“现在不方便,晚上……晚上可好?”

景郁低头看了看胸口,答应得很爽快,“行。”

她忘记了,今天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裹了束胸,现在摸不到。

“那说好了,晚上啊。”景郁说的认真。

她没遇到过这种事,需要研究分析。

才摸一次,数据不够。

再来几次,才有参考性,才知道南陨城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南陨城闷闷地嗯了一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忽然吻住景郁的唇,又凶又狠,像在发泄。

给景郁亲懵了,把她抱起,送上了马,而后自己翻身而上,贴着她的后背,慢慢驾马。

“今日,是那小家伙的生辰。”

景郁反应了会,“小牧野?”

南陨城:“嗯。”

“天,我居然忘记了,想不到你居然记得。”

“本王不记得,雪主一大早就去了北雪皇宫,用了一日的时间,强势夺了皇权,又令人准备宴席。动静之大,想忽视也没办法。”

景郁挑眉,“夺皇权?他不是对当皇帝没兴趣吗?”

一日夺权,就算雪冥本就是国师,权势地位都隐隐压了北雪国主一头。

可一日,也太仓促了。

南陨城像是知道景郁在想什么似的,眼底划过一抹欣赏,“雪主之能,十之露一。北雪国主愚蠢,才妄与他作对。若雪主连这点手段也无,这么多年的敌手,本王也不至连他的一丁点破绽都未曾揪住。”

不过是不屑要,也懒得夺。

即便是围攻,也已是想好就此散出雪主已逝的消息,了却一切。

步步为营,精心算计。

而今,唯一一次向他低头服软,竟是问他,东禹规格最高的生日宴是如何安排的?

南陨城想到当时雪冥一脸严肃的模样,就觉得这人好笑。

景郁却是想着,“一日夺权,杀人了吧?”

南陨城双臂环抱着景郁,握着缰绳,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低低地嗯了一声,“再是容易,朝权更迭,也会有流血。”

“这么刺激啊?你怎么不叫我?”景郁语气遗憾。

南陨城笑,“你睡得正好,下次叫你看。”

景郁:“……你不要说得皇权更迭跟市场买菜一样随便好不好?哪那么容易看到?”

北雪皇宫已近在眼前,南陨城勒住马,低声道:“只要小七想看,本王便改朝换代与你看。”

他先行下马,伸手去接景郁。

景郁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他,“南陨城,要是九州人知道他们心目中公私分明,铁面无私地摄政王,现在竟然如此昏庸,只怕要自戳双目了。”

“那便让他们戳去,看人如此不准,我家小七定然不喜。”南陨城仰头望着她,眉眼带笑。

景郁被噎,没好气地自己跳下马。

她跟这人真是没法交流。

可……南陨城的顺从和笃定,却是她可以肆意的源头。

无论是认真还是玩笑,这个男人都在一次次、一遍遍地重复告诉她:只要她想,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这样的笃定,令自小被抛弃,从来不曾被坚定选择的她,感觉安心又温暖。

景郁唇角弯了弯,回头冲南陨城嚷嚷,“上不了台阶,要抱上去。”

南陨城立时飞身掠过来,打横抱起她,一步步踩上台阶,嘴角噙着笑意。

他的小七,会撒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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