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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为什么对舒芯那么凶


景郁一边喝酒,一边斜眼看南陨城,内心肯定,南陨城就是脸皮变厚了。

现在这种低端的战术已经吓不到他了。

她怀疑她现在就是说要跟南陨城同床共枕,这厮都能让出半边床铺给她,还反过来挑衅她。

想都能想到这人一定会说什么话。

“即是七王爷所愿,本王从了你便是。”

不要脸!

至极!

景郁很惆怅,她有些怀念当初她一说断袖,南陨城就被噎得没话说的时候。

现在,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七王爷如此借酒浇愁,可是怨本王拖至明日?其实,今日公之于众也不是不可,那便……”

景郁一记眼刀甩过去,“闭嘴,没完了是吧?”

南陨城轻笑,不再言语。

下方,吴启元旁边的小官吓得直拍胸口,“看,快看,七王爷终是惹恼了摄政王,那脸色如此难看,定是被摄政王威胁了啊!”

吴启元皱了皱眉,“我去找老师,你仔细盯着。”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通报声。

“云灵公主到!”

舒芯是最后一个到了的,可以说是姗姗来迟。

当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一阵阵惊艳夸赞地声音彼此起伏。

舒芯今日的装扮,真是太公主了。

眉尾处的鸢花装饰,眉间画着云灵国独有的云灵草图案,火红地坠在眉心。

不仅如此,她身上穿的是月白色广袖纱裙,纱衣上面的花纹由暗金线织就,裙摆处还有碎珠流苏,光彩照人中透着皇家贵气。

现在,景郁相信舒芯过去真的是养尊处优地公主了。

舒芯很享受这种瞩目的感觉,曾经父皇母后还在时,她便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公主。

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她一步步走到正中央,“云灵国舒芯,参见摄政王……七王爷。”

喊七王爷的时候,舒芯抬起了头,冲景郁甜甜一笑。

景郁也回她一笑。

却听南陨城冷淡的声音响起,“本王何时让你抬头了?”

舒芯一下慌了,“师兄……”

“云灵公主。”南陨城语气平淡,声音却夹杂着寒意,“这里是东禹,本王与七王爷尚未开口,你这礼便不算结束。”

景郁看了南陨城一眼,心里怕怕地。

南陨城凶起来还真是有点吓人。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时的迎晖殿,论权势,南陨城最大。

论地位,南陨城也是最大。

他开了口,一下就把舒芯从万众瞩目中拽了下来。

够狠的。

舒芯委屈地红了眼,却只能继续低着头,再次行礼,声音哽咽,“云灵舒芯,拜见摄政王,七王爷!”

殿中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看着舒芯一个人在殿中央站着,就连离诗诗也不免同情起舒芯来。

舒芯腿微微屈着,委屈和屈辱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

可南陨城始终不曾开口让她起来。

最后还是景郁不忍心,见舒芯腿都在发抖了,要是当众摔跤,穿这么漂亮不是都可惜了,舒芯那么骄傲的人,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她用手肘怼了怼南陨城,“差不多可以了。”

南陨城这才开口道:“入座吧。”

“谢……”舒芯没有说完,一开口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要继续说下去,定然会哭出来。

她低着头坐到自己的位置,忍了许久才把眼泪憋了回去。低着头时,眸光中闪烁着不甘,心里更是坚定要嫁给景郁之心。

等她云灵国强大到能帮到师兄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对她!

经过这一出,方才轻松的氛围顿时变得沉重了不少。

百官心有戚戚,好不容易过了半月轻松日子,那个冷面寡情地摄政王又回来了。

人人紧张,只有南陨城不受影响,自顾自地饮酒,时不时给景郁倒一杯。

他每次倒酒,吴启元的人都会心惊肉跳一阵。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更何况是摄政王的殷勤,放眼整个九州,能让摄政王献殷勤的,从未有过。

许多官员看向景郁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在他们眼里,景郁脑袋上已经明晃晃地挂着一个“死”字了。

“启禀摄政王。”

寂静之中,钟逸闻突然走到中间,大声道:“此次西南水患七王爷立了大功,下官认为,应当给七王爷一些赏赐。”

南陨城抬眸,视线落在钟逸闻身上,“钟丞相认为,该如何赏?”

“兵部前些日子出了个侍郎空缺,虽官职不高,但可知掌管军中一应事宜。加上七王爷如今在东营中统领策应军,下官认为正是最合适不过。”

景郁看着钟逸闻那老奸巨猾地样子,突然有点烦。

天天拿西南水患说事。

见过难民吗?看过他们的惨状吗?

本是单纯的救助,最后竟变成这些人朝堂博弈的筹码,烦死了。

仿佛西南水患在他眼中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功劳,可对于西南百姓来说。

那是真真切切地一场噩梦!

景郁心里烦,顺着就怼了回去,“那么小的官职给本王当?瞧不起谁啊?”

钟逸闻先是惊讶,随即不满地皱眉,“七王爷虽力了大功,可毕竟资历尚浅,应一点点历练。相信以七王爷的能力,不日便可高升。”

景郁不再说话,她现在是钟逸闻这边的,更何况还有个离墨在看着。

她没骨头一般缩回椅子,一副你们当我死了就行的样子。

“钟丞相。”南陨城突然道。

“臣在。”

“你可知西南水患死了多少百姓?”

钟逸闻答不上来,“这……”

南陨城声音冷凝,“三万。”

他又问:“饿死几何?淹死几何?被西南知府何昌平杀死的,又有几何?想必钟丞相此时仍一无所知。”

“摄政王息怒。”钟逸闻吓得脸皮抖了下,“是微臣近日忙于其他政事,想着西南之事有摄政王在,定然已妥善解决,便不曾多加关注。”

“怎么?钟丞相竟是比本王还要政务繁忙?”

“下官不敢,不敢。”

看钟逸闻害怕得那样子,景郁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虽然他们没有抓到何昌平是受钟逸闻指使的有力证据,即便是钟保,钟逸闻也大可不认账,他们一点办法没有,但吓唬吓唬他还是可以的。

“七王爷之功,本王心中有数,不劳钟丞相费心。”南陨城不再逼问。

“是。”

钟逸闻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心里却安定不少。

摄政王果然还是对七王爷有戒心。

方才他见摄政王对七王爷那态度,还以为两人同去西南关系有所改善,现在看来并没有。

有懂眼色的官员互相交谈着热场子,底下一下热闹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景郁偏头问,“南陨城,你怎么对舒芯那么凶啊?”

“她辜负了七王爷的友谊。”南陨城侧眸看她,神色有些别扭,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不必难过,是她不懂珍惜。”

景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闷闷地憋出一句,“我没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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