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皇上……是在上面的那个还是在下面的那个？”姜可桐憋了半天，终于将这个问题给憋出来了。

季禾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想不到皇后娘娘竟然这么八卦。”

姜可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赶紧回答。”

“这个……皇上跟那八个小倌在一起的夜晚，我又没有陪在身边，所以暂时还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在上面的那个还是在下面的那个，这样吧，等我回去问问那几个小倌，昨晚发生的详细情形，回头再讲给皇后娘娘听？”

季禾一脸好笑的神情看着姜可桐说道。

“算了……本宫也不是那么想知道……本宫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而已。”姜可桐摆了摆手，冲着季禾说道。

季禾微微挑了挑眉，对她这句话不置可否。

姜可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口道：“你应该不会趁着周景洛在清辞馆的时候，杀了他吧？”

“放心，虽然我很想杀了他，但绝对不是现在。”季禾微微一笑道。

“哦，那就好。”姜可桐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周景洛就行了。”

“皇后娘娘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喝杯茶？”季禾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

“不了不了，我怕你在茶水里下毒。”姜可桐看了季禾一眼，摆摆手，直接转身朝着芙蓉阁外面走去。

“哎呀，皇后娘娘怎么能这样说呢，奴家才不是像皇后娘娘这样不厚道的人呢。”季禾又恢复了娇滴滴的女声，朝着姜可桐说道。

他是在暗戳戳地示意姜可桐，她让叶放给他喂药的事情不厚道。

姜可桐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俩的交情还没到我能够在你这里安心喝茶的地步，告辞。”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芙蓉姑娘笑眯眯地朝着姜可桐的背影福了福身子道。

等到姜可桐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芙蓉姑娘这才敛起唇角的笑意，转身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晃了晃道：“应不应该告诉她，她让她的小情郎给我喂的那药，已经被我解了呢？算了，还是先不说吧。”

说完，芙蓉姑娘又将那小瓶子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

清辞馆中，周景洛灰头土脸地坐在柴房的稻草堆里，他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柴房看起来脏兮兮的，地上到处散乱着稻草和柴火，屋梁上还有好几个蜘蛛网，就连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

他身为皇帝，自小便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周景洛皱了皱眉，伸手将自己的衣袍掸了掸，努力不让自己的衣服弄脏。

然而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却始终都没有人来给他送过吃的。

中秋节刚过，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再加上那窗户上的破洞呼呼地往里灌风，周景洛又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喝过一口水，此刻的他已经冷得瑟瑟发抖起来。

他往稻草垛里钻了钻，哪儿还顾得上弄不弄脏衣袍。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景洛实在是饿得忍不住了，只得站起身来，走到柴房的大门口，用力地拍打着大门道：“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朕真的是皇帝！你们把信送去皇宫，会有人送银子过来的！到底有没有人啊！？”

“嘘……”一个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周景洛顿时喜出望外道：“来人啊，有人吗？”

“公子小点声。”一道清澈的少年音在门外响了起来，然后他朝着周景洛道：“公子往灶台那边的窗户走走。”

周景洛愣了一下，借着窗户上的破洞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看，果然在柴房的角落里有一口废弃的灶台。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走到灶台跟前的窗户那里，那窗户上的栅栏破了一个大约盘子大小的洞，透过那个洞，周景洛看到昨夜那帮少年里面为首的那个，正站在外面。

“是你？”周景洛微微挑眉，看着洞外的少年道：“快点让你们老板放我出去。”

“没用的。”那少年朝着周景洛摇了摇头道：“我们老板已经出京城了，在离开京城之前，老板特地吩咐了，不让人放公子出来，也不让人给公子吃的。”

“什么意思？”周景洛愣了一下道：“你们老板要离开京城多久？”

“大约十天半个月吧。”少年想了想道。

“十天半个月不给我吃的，是想饿死我吗？”周景洛眯了眯眼睛问道。

“我们老板说了，人要是不吃饭光喝水的话，活上七天没问题的，等到七天的时候，给公子一点吃的，把命续上就行。”少年隔着洞口朝着周景洛说道。

周景洛：“……”

周景洛：“你们老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朕从这里出去了，看朕怎么弄死他！”

“在那之前，公子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少年从那洞口里塞进来一个馒头道。

周景洛皱着眉头，看着那少年手上的馒头，将头转了过去道：“朕不吃，朕最讨厌吃馒头了。”

“公子还是多少吃点吧……”那少年满眼诚恳地看着他道。

“拿走。”周景洛瞪了他一眼道。

少年想了想，将手从洞口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张干净的油纸，将那馒头包好，然后从洞口扔了起来。

包着油纸的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了稻草垛跟前。

“公子，我得走了，我今晚还得接客……你……自己保重。”那少年朝着周景洛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周景洛皱着眉头，从洞口看着他离开之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馒头，特地挑了一个离它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靠在稻草垛上，不停地跟自己说，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然而他越是这样想，肚子里那饥饿的感觉就越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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