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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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前厅里挤满了人,在京的文官基本都来了,武将勋贵也带着家眷来了好多贺喜的,郭雨堂的父亲和祖父在前厅招待着。
郭雨堂亲自带着迎亲队伍去温家,把温兰芝迎娶回来,官家赏赐也纷至沓来,刚谢万恩,众人准备看两位新人拜堂之际。
下人匆匆忙忙进来对郭太傅耳语了几句,郭大人脸上现出急匆之色。只见他拱手对大家道:“拜堂的事姑且等一等,各位大人尽管把酒言欢,容我去去就来。”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会这个时候拜堂仪式停了,有的女眷也在窃窃私语了:“误了吉时多不好!”
郭雨堂也心里嘀咕,但并未离开,郭雨堂的父亲前后脚跟郭太傅来到院子里,追上来问:“父亲,怎么了,此举是为何?”
郭太傅道:“我们府上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宾客都在堂上,府里这会只准进,不准出了。”
“竟有此事!”
郭太傅来到门口,呵斥:“今天是我孙儿大喜之日,汝等这是何意?你们看清了这可是太傅府。”
领头的将领邓大人,跪下回道:“郭大人得罪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郭太傅此时脑子里早就飞速的转了很多圈:肯定不是官家,官家特地把自己的孙女指婚给了宁王,万不可能在大喜的日子如此作为,那究竟是大娘娘还是有人造反,不管是不是针对官家,也不该合兵包围郭府啊?
于是正了正身子:“既然邓将军是奉命行事,那请问是奉谁的命,可有旨意或手令拿来一看?”
此时大娘娘从一顶小轿,移步出来:“郭大人,休难为邓将军了,是哀家的懿旨!”
郭太傅瞬间意识到怎么回事:大娘娘出手了,而且这样快,专专挑在了这个时候,但还是面不改色,郑重其事跪下行大礼:“大娘娘光临臣孙儿的婚宴,郭家真是蓬荜生辉,大娘娘轻装简从,真是有失远迎,都是郭家的罪过。”
大娘娘摸了下指甲:“郭大人这是怪我不请自来了。”
郭太傅和儿子依然跪在地上,嘴里喊着:“不敢!”
大娘娘眼睛扫了一下旁边的侍女,侍女亲自过去扶起郭大人,只见大娘娘若无其事的道:“我老婆子一个人在宫里闷得慌,听说府上有喜事,特来喝杯喜酒。”
郭太傅一边飞速想着京中如今的局势,一边伸出胳膊对大娘娘道:“大娘娘,请。”
里面的人听说大娘娘来了,男宾和里面的女眷都自觉分成两部分,跪了满满一院子,连长廊上都跪满了人。
大娘娘横扫了一下院里所有人,早坐上了郭家火速派人安排在正中央的上座。
只见她缓缓发声:“今天是今年的探花郎成亲的日子,哀家和大家一样都是来贺喜的,顺便讨杯喜酒喝。”
众人个个心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里敢回话,都在心下猜测: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只听到大娘娘的声音:“大家都起来吧,今天虽然不是上朝,但是据哀家所知,朝中基本所有的文官和大半勋爵人家都来了,哀家早就想来会会大家了。辛大人,你身为观文殿学士,朝廷上的事,你最清楚,你来说说。”
大娘娘瞅着多少有点不愿出头的辛大人,鼓励道:“身为臣子,为国家社稷谋是分内事。”
辛大人显然没想到大娘娘会让他当出头鸟,虽然他是支持大娘娘的。
于是不得不甩了甩衣袖,拱手对大家说:“先帝以仁德治天下,爱民如子,宽和待人。如今官家并不是先帝一脉,登基之后,既不继续推行先帝仁政、藏富于民,还加紧练兵,并不思这样会陷害百姓于战火,可谓不谋社稷之福;更甚者,官家追封生父为皇帝,那置先帝和大娘娘于何地?可谓不孝,这样的君王如何配坐在帝位,率领群臣,统领天下!”
还有几位先帝的亲信,也对官家册封生父为皇帝的事情不认同,对官家表达了不满。
盛弘早看出了苗头,大娘娘敢如此发难,恐怕是早已布置周全,如今的官家说不定已经被制服,再发不出号令,人在不在或许都在两两之间,想罢摸了摸额头的微汗,人群中看长柏,见他跟平时无异,心下倒也安上几分。
大娘娘继续对大家相劝:“这会官家已被制伏,我已火速派人去接江陵王来京继位,爱卿们都知道,江陵王属太宗一脉,为人仁孝,颇具才干,先帝在世曾多次夸奖,你们为朝廷做事,忠心耿耿,如果可以弃暗投明,支持哀家,支持江陵王登基,哀家既往不咎,加官进爵。如果顽固不化,那今天也休想再出去这个门,各位大人、夫人还是想想家里老人和孩子吧。”
大娘娘正说着,有官兵提了布袋走上堂来,布袋里还在滴血。只见这位将领对大娘娘跪下道:“末将奉旨去规劝温大人,不成想温大人誓死不肯支持江陵王,如今提了他的首级来见。”
此时盖头下的温兰芝听到父亲已死,悲从中来,扔了盖头,搂着父亲的头颅哭起来。
大娘娘道:“背叛先帝,背叛哀家,温家罪有应得。各位大人你们怎么看呢?”
众人此时摸不清外面的情况,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郭太傅站出来说:“大娘娘要改立新君是大事,这样的大事就得在朝廷上众议,这是臣孙儿的婚礼,大娘娘先让臣孙儿举行完仪式吧。”说起来郭太傅也是在拖延时间,郭家如今已经和官家在一条船上,别说不会倒戈,就算倒戈,郭家最后也不会有好下场。
大娘娘笑道:“郭大人倒是提醒了哀家,哀家听说,辛大人家的如宁姑娘跟郭探花钟情数年,结果被温家姑娘横刀夺爱,本来哀家想着既然双方已然要拜堂成亲,哀家再给如宁指门好亲事就是,哀家郊外游玩不小心负伤,幸亏被如宁姑娘相救,必不能委屈了她。既然如今温姑娘的爹已是叛臣,她也沦为罪女,俩人又没拜堂,这事便不作数了,我正式给郭雨堂和辛如宁赐婚,择吉日完婚。”
郭雨堂跪下求:“大娘娘,此事万万不能!臣和温姑娘情投意合,双方正式定亲,三媒六礼,八抬大轿进门,虽还没有拜堂,她也是我唯一妻子,至于跟辛姑娘的婚事,臣万死不能从命。”
大娘娘也怒了:“看来你们郭家真是不给我老太婆脸面。也罢,我退一步,辛姑娘嫁进来为正室,既然你如此舍不得温姑娘,就留她在身边做个妾吧。”
说着不等她眼神扫身边的侍卫,郭太傅、郭大人还有郭家的女眷都被人押了过来,刀搁在脖子上。
温兰芝此时也从昏迷中醒转过来,见到郭雨堂为了自己,被大娘娘拿郭家全家人的命来抗衡,赶紧跪下道:“大娘娘不要,民女听从大娘娘旨意,跟雨堂取消婚约,成全雨堂和如宁姑娘,远离郭家,远离京城。”说着一阵啜泣。
郭雨堂眼神示意不要她再说了。
此时大娘娘心里似乎恢复了一点往常的性情,感慨的道:“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哀家准你留在郭探花身边做个二夫人吧。”
跪在下面的向兰和婉婷眼神交汇,瞬间懂了对方的意思:“都是对大娘娘拆散有情人的作为不满,”二人在人群中并不起眼,默默的猫身起来,来到后面一个院子,只见婉婷吩咐身边的人。
婉婷对丫头绿汀吩咐:“我知道你水性好,郭府花园的小河路过一个窄渠,因水深成天然险要,平时并无人守护,你出城之后,快马去军中通知二哥。”
向兰也补充:“据我所知,顾家哥哥如今也在西山大营练兵,最重要是要快,一定要快,否则不知道还要出多少人命。”
俩人悄悄安排的时候,却不知道,长柏和顾二早就有默契,也早就盯梢了大娘娘最近的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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