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观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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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第一节枝丫开出绿叶,蛰伏许久的灵妖岛像是一头妖兽,缓缓睁开双眼,欲朝这个世间伸出妖爪。
不知是气候变化,还是潮汐影响,岛上的人都有一个错觉,灵妖岛好像在动。
许坏这俩多月,每天除了和赤妖的短暂温存,其它时候都在白玉床上修行。此时的他无论是体魄还是幻术,都有明显精进。
青虹和常无牙变化依然不大,整天哎哼哼的,如病入膏肓的废妖,等待死亡降临。
许坏常常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意气用事,就不会使他们变成这样。正因为心里有了夙愿,他才更加拼命修行,只为早日去幻天大陆,寻得天地至宝给二妖服用。
“春天到了,我闻到了青草的气息,是时候出去了。”青虹从打坐中睁眼,脸色不见一丝血色。
“是啊,可惜你我就算出去,也不能暴露身形,幻天大陆毕竟不是蛮荒。”常无牙露出苦笑,满眼尽是无奈。
“要不然等几年再出去,等你们俩恢复好点?”许坏充满歉意,实在没勇气就这么走。
“别了,我的事小,就算专心修行,没有千万年光景,恐怕难以复原,难道你能活千万年?就算你可以,青霞呢?她早就轮回几世了”。
“姐,为何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深,你甚至都没与她有过正面接触”。
“凰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凤,青霞一生追求的可能是爱情,你,或许是她的爱”。
“未必,世人男欢女爱实属正常,我觉得许坏要是失踪几年,单姑娘可能早就成婚了。”常无牙提出了反对意见。
“作何选择,在于你自己,我们无权干涉,反正你去哪里,我们与你同行。”青虹淡淡说着,走下白玉床,将挡在洞府口的那片羽毛收回身体。
“男人的承诺,要是做不到,恐怕会留下遗憾吧。”许坏伸个懒腰,跳下白玉床,一把将另张床上的常无牙拽了起来。
“是啊,还记得你写给她的那首诗,我时时会想起,多么迷人的语句,多么勾人的文字。”青虹这一刻脸上竟然有了一些红晕,似在回味其中味道。
“长相忆,不难忘,唯念也。顾相盼,劳燕散,唯别也。栽红豆,种桃花,唯相思也。”许坏笑着附和,牵起她冰冷的手。
常无牙斜眼睛瞅他,嘴里不屑道:“这是你写的?明明是金四郎那鱼妖所作,与你有何关系”?
许坏轻咳一声,一手拉住常无牙,一手牵着青虹,缓缓走出洞府,借着月色,正好看到有枝嫩芽生长在崖壁。
它有些娇嫩,又有些弱小,却依旧努力昂起头颅,迎接即将崭新的太阳。
“明月昭昭,沧海迢迢。眉梢垂柳,花谢枝头。相思无痕,欲说无声。丹青笔墨,别离莫愁”。
“呸,写的什么狗屁东西,听不懂,听不懂。好了,天快亮了,回家!早日备好彩礼,咱们仙宗走一趟”。
离开白玉床,青虹与常无牙就只能躲在许坏体内疗伤,而且他们疗养这么久,也想出去转转。
自从看过外面的景象,那颗沉浮的心早已难平静。
赤妖每天早中晚三个时辰会上山给许坏送去食物,哪怕许坏现在妖法精湛,她也强迫许坏多吃点。其实,她只是找个借口,多看看他。
恋人之间,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绪,特别是赤妖,早些年抢来的丈夫,只是为了生下一代的工具。而许坏呢,真的与众不同,让她有了恋爱的滋味。
感情总是看不透,摸不着,却又离不开,难以捉摸。
天还微亮,赤妖在院中磨着豆浆,就看到院门被推开,顶着一头乱发的许坏出现在眼前。
手中盛好的豆浆顿时倾斜流淌到地上,她早知道许坏会离开,会去找单青霞,哪怕她在装作不在乎,可依旧难以自持。
“来,跟我走,难得出来,憋闷那么久,陪我好好转转”。
其实哪用转,许坏从小生活在这里,对灵妖岛无比熟悉,他只不过想和赤妖多呆呆。
“两位前辈呢?他们跟你走吗?”赤妖低着头,和许坏肩并肩手牵手漫步崇山峻岭中。
“嗯,在,别想太多,无论单青霞同不同意,我都回来娶你”。
“当真?”赤妖眯起眼睛,嘴角露出笑意。
“大丈夫一言既出,没有回头路”。
“那你把孔武也给带走吧”。
“为何”?
“谁叫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起了他的名,现在我看到他就觉得怪怪的”。
许坏哈哈大笑着,握紧赤妖的手。忽然心念一动,双翼张开,带着赤妖朝天空飞去。
“坏人,你要干嘛?”飞这么高,赤妖有些怕,紧紧抱住许坏。
“带你看看世间最美景象”。
第一抹鱼肚白从东方升起时,在那云海之巅,有一对男女正在朝东方观望。
先是一抹霞光渗出海面,随后万道余晖点亮海平面,将墨绿一片的海水染成金黄色,煞是美丽。
“真美,此等美景只能天上观看。”赤妖靠在许坏怀里,双眼迷离。
“谢叔叔有一些特制丹药,服下后可使普通人有机会修妖,抽空跟他要一粒给你服下,你若可以修妖,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同游天地了”。
“咦,你瞧,下面是不是多出来一个小岛,呀!那个人是不是陈七妹?”赤妖忽然指向极远处的一处小岛。
许坏内心一紧,一种不安的情绪突然产生,令他浑身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原因,却说不出来。
陈七妹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脚下那座大山微微摇动,竟然缓缓浮出海面,随着身体完全浮出。表面居然产生变化,一层层鱼鳞甲消退,一簇簇羽毛产生,直至完全跃出沧海时,已然变成了一只硕大无比的飞鸟。
鲲鹏!许坏双眉紧锁,强大压迫感袭来,更有远古妖兽的气息随之涌现。
不过那只大鸟似乎不习惯飞翔,又或是还没完全进化,才刚刚腾空数百米,还没到许坏身前时,已然落了下去。
顿时间,沧海好像落下了重型岛屿,震得海浪翻滚,雷声震天,无数鱼群的尸体浮出海面。
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许坏心神晃荡,冥冥中似乎触摸到一道门槛,却不知那是什么。
“回去吧!”许坏没了兴致,知道应该让谢叔叔提高警惕,陈七妹一直在岛屿附近徘徊。
“你怕她”。
“有点,几次能杀她,都被她巧妙躲过去,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她真有本事”。
“看得出来,她对你因爱成恨”。
“不会,这个女人的爱随着赵公子消失了。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人”。
“哎!世间最苦皆是女子”。
“不,世间最苦皆是痴情女子,比如你。”许坏长啸中,带着赤妖如一抹流星,划过天际,照耀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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