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来赔钱的吗?
姜子鱼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王老婆子,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样。
王老婆子被她的眼光看的很是不舒服,瞪圆了眼拔高了声音,“王小面和王小米生是我王家人,死也是我王家的鬼,你赶紧让开。”
“你确定小面和小米是你家的?”姜子鱼若有所思,一双漂亮的眼眸微微转动,“你要带走你家孩子,我自然是管不到的。”
她话音一落,地上跪着的高氏虽然露出失望的神情,却没有半分埋怨的言语。
在来姜家做事之前,周豹就已经同她说过了。
这桃花村家里人丁稍微兴旺点的,都已经跟着姜子鱼学酿酒了,等过几年攒了家底,小日子也会过的不错。
谁也不想多惹事,尤其是王家和高家的事。
连高氏的几个哥哥,都怕麻烦没再和王家纠缠,高氏又怎么能指望和她非亲非故的姜子鱼为她出头呢?
高氏死死的抱住王老婆子的腿,想着若是王老婆子不给她女儿们活路,她就死在王家的门口。
王老婆子倒是不介意高氏的举动,她听着姜子鱼的话像是松了口,高兴的点了点头,“小面和小米是我的孙女,我还能害她们不成?姜小娘子你是个懂礼的。”
王大郎和王二郎又朝着屋子内走去,想要进去拖人,却再次被姜子鱼拦住。
“你既然这样说了……”姜子鱼笑了笑,伸出修长细嫩的手,露出白皙的掌心,“那就把小面和小米欠下的银子还了吧!”
姜子鱼像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似的,双手拍掌一脸庆幸,“王家老太太还好你来了,你都不知道这小米小面不止坏了我一锅卤水,还打碎了我家的一个瓷枕!”
“王家老太太方才夸我懂礼,我自然也不好欺瞒你。你是也知道,我靠着卖卤菜为生,这卤水便是我家的命根。小面和小米弄坏我的东西,自然要赔钱。”
“还有那瓷枕,是我特意从县里听雅斋买来,给父亲做寿礼的贵重东西,这两样可都不便宜。”
王家老婆子一愣,看着姜子鱼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似的,“你这个小丫头,你胡说什么呢?”
姜子鱼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明显就是有意阻拦他们的!
王老婆子又不傻,她粗着脖子大喊,“你这是想抢钱、抢人呢?”
姜子鱼眯着眼,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这话我可没有乱说,那日我家坏了一锅卤水的时候,乡亲们还以为我家院子起火,特意赶来帮忙呢!”
在姜子鱼身后的方耀宗最先明白过来,他故作愤怒的看着王老婆子,“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银子赔了,把你们家的人领走!”
说完,他还对姜子鱼训斥,“都说了小米和小面手脚笨,你非要让她们过来,这下好了,卤水坏了,瓷枕也碎了。”
高氏听着,却是傻了眼。
因为这两件事情,王小面和王小米的确做过。
姜子鱼因为忙着教人酿酒,所以让王小面帮忙看着厨房里卤菜的火候。
哪知王小面太累不小心睡着了,一锅卤水熬干了,还弄坏了不少豆腐。
当时一股焦臭味让附近帮忙的村民都闻见了,不少人还以为是任家的老房子起了火,丢下手里的活就赶来帮忙灭火。
至于瓷枕……
也的确是王小面弄坏的。
不过是因为方耀宗的屋子里突然进了蛇,当时睡在方耀宗屋子里的是年幼的任小景和任定,王小面抱起孩子们,就随手拿了个东西砸死了这条蛇。
只是王小面也没想到,这蛇其实无毒,而且她砸碎的东西,是姜子鱼花了大价钱给方耀宗买的瓷枕。
王小面知道了错,还特意写了纸条,和王小米一起按下手印在上面,说是要赔偿姜子鱼银钱。
不过高氏记得,姜子鱼压根没打算让她们赔偿,连那张纸条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你们这是讹人!”王老婆子哪里肯听这些,她一脸我不听、我不信的样子,既蛮横又不讲理,“你这个小娼妇!”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姜子鱼冷冷一哼,眉目居然露出几分冷冽的样子,“王家老太太这是不愿意赔钱了?那就等着我去报官,我们两家去县太爷的公堂上好好的说说!”
她说的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王老婆子自然不愿意真的闹大事情,她硬着头皮问,“你说小米和小面写了字据,字据呢?”
“我自然带着。”姜子鱼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王小面和王小米欠姜子鱼二十两银子。
王老婆子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喉咙的鸡,她咬牙切齿,“这肯定是假的!”
“是真的是假的,咱们上公堂不就知道了?”姜子鱼把字据收了起来,又说,“小米和小面太瘦,人牙子说也不值二十两银子,这不……你刚好来了!”
姜子鱼看着王老婆子的眼神,像是看着一块肥肉似的。
她笑的开心,“你老赶紧把这二十两银子赔了,带着她们走吧!”
“老天真是保佑,还好你来了!”姜子鱼还嘀咕着,在牛市上买个乖巧懂事又长的出色的小丫鬟,最多也就六七两银子。像王小米和王小面这两姐妹,丢人牙子手里估计也就值个二三两。
王老婆子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说话细言细语的小姑娘,居然如此贪财。
可她也明白,这字据上面的确有王小面和王小米的手印,就算是闹到了公堂上,也是王家不在理。
若是不闹到公堂上,她抬起眼瞧了瞧周围看热闹的人群……
姜子鱼在桃花村的声望很高,连里正家也时常和姜家走动,若他们硬是要抢走人,怕也不是这些村民的对手。
“你赶紧把人带走吧!这一锅卤水多贵啊,你家的丫头手脚也太笨了,赶紧赔钱!”
“就是,赔钱!”
“你们王家在县城里不是有铺面吗?怎么二十两银子还拿不出来啊?这钱你们必须得赔!”
众人开始吵闹了起来,而王老婆子只能大骂晦气,看着姜子鱼的眼神像是淬了毒,“我呸!想让我用二十两银子买回这两个丫头片子?你就做梦吧你!算我老婆子倒霉,遇见你这么个歹毒的小娼妇。这银钱,我老王家一个铜板也不会出,这两个赔钱货就送给你了!”
说着,王老婆子抬脚就要走,而姜子鱼却再一次拦住了她。
姜子鱼摇头,“我不要她们,我只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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