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溪悦的坚定的表达态度，顾小暖并未直接反驳。

  她理解郑溪悦内心深处的想法和信念，毕竟这些观念自幼便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顾小暖心里清楚，要改变一个人长久以来形成的价值观并非易事。

  “你好好休息吧。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身体。”顾小暖轻声嘱咐道。

  她知道，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或许都难以改变郑溪悦的想法。

  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教导，理念，让她不可能轻易地改变从小就被灌输的思想。

  而且世家里的人也都是有这样的人存在。

  看到郑溪悦这样，就像是上次看到的肖湘怡。

  “不知道韩音现在是在哪里。”顾小暖随口一问。

  后面的沈茜连忙回答：“我知道韩家就剩她，上次听我们老大说了，好像半死不活。”

  得知韩音并未死去，但却处于生死边缘、奄奄一息的状态。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事，对此并未过多关注。

  从沈茜的话语间可以察觉到，他们留下韩音一命并非出于怜悯或不舍，而是另有企图，似乎是特意将其性命留给肖湘怡处置。

  “你休息吧。我需要外出处理一些事情。”顾小暖语气平静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谢谢少夫人，您小心。”郑溪悦将身子侧过来，送别顾小暖。

  顾小暖走到外面后，对着沈茜说：“我们出去一下。”

  “少夫人，去哪？”沈茜边说，已经边收起手上刚刚在练手的匕首。

  “出去逛逛...”

  顾小暖冲沈茜，挑了挑眉。

  ————

  “少夫人？”

  沈茜从后视镜看到一直在看着窗外的顾小暖。她绕了大半个京城了。

  于是开口问道：“我们去哪？”

  “沈茜，你知道韩音现在在哪吧？”顾小暖不太确定她是不是还在韩家里。

  “还在她家里。三少交代我们老大处理韩家的宅邸，但是还没来得及处理。”

  沈茜的话就是确定了顾小暖所想。

  “我们去韩家。”

  沈茜不确定似的，回头看顾小暖。

  顾小暖点着头，“嗯，我们去那。”

  沈茜虽然好奇，顾小暖为什么要去那里，但是也没有过问。

  就在顾小暖还在感慨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的，就看见韩家门口，地上坐着一个人，好像是......韩音。

  “停车......”

  沈茜听闻，连忙踩刹车。

  两人齐齐望着门口......

  “湘怡，我们不是好朋友吗？”韩音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

  肖湘怡身上的纱布已经都拆了，她穿的长袖长裤，看不清恢复的情况，只是从她需要坐在一张椅子上，就看的出，她还需要借助别人的帮助才能出来，就知道情况不是很好。

  “哈哈哈哈哈哈。”肖湘怡笑的很大声，声音很沙哑，喉咙应该是有问题。

  不知道和这一次的意外有没有什么关系。

  远远地就听到肖湘怡的声音，像是心疼，失望。

  “我长这么大，或许犯过许多错，但其中最愚蠢至极、荒谬绝伦的一个错误便是将你视作挚友，好姐妹。”

  肖湘怡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痛苦，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

  “一直以来，我都视你为亲如手足的好姐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你身旁，替你仗义执言，甚至痛斥那些在背地里诋毁你的人……可到头来，你又是如何对待我的呢？”

  说到此处，肖湘怡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颤抖哽咽。

  喉咙有问题就更加凸显了。

  她猛地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向对方，怒目圆睁，口中更是不停怒斥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紧接着，肖湘怡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满脸哀怨地喃喃自语道：“再看看如今的我，我变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啊！”

  韩音的身体止不住的抖，她应该是清楚她此刻的处境。她亲眼见到韩轩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不想死......

  “湘怡，你不应该找我，”韩音连滚带爬的到肖湘怡脚下，用手紧紧抓住她的裤子。

  “你知道的，是顾小暖，是顾小暖害你成这样的。”

  韩音像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就是顾小暖。对，对，是她。”

  “湘怡，我们是好姐妹啊。不是吗？”韩音已经语无伦次了。“我那是下意识，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已经没有家了，韩家被顾小暖那个贱人害死了。”

  “你看在我那么可怜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韩音止不住在地上磕头。

  或许是肖湘怡一直以来真的对韩音付以真心。此刻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看到这个场景的顾小暖，对着沈茜说了一句，“走，我们下车。”

  两人来到一帮人面前。韩音见到顾小暖，疯了似的往上扑，被沈茜一手给挡下。

  “贱人！你这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贱女人！”韩音怒不可遏地咆哮着，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恨。

  韩音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般。然而面对这一切。

  顾小暖却感到十分可笑：“你做这么肮脏，伤天害理的事，你还在这里骂我，你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顾小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韩音，试图从她狰狞扭曲的面容中，找到蔑视她的存在。

  她的冷嘲热讽换来的是韩音更激烈的辱骂：“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妇！你不仅想要毁掉我的容貌，还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全家！你怎么能如此狠毒？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顾小暖完全愣住了，她无法理解韩音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顺着韩音的话，翻着白眼回复韩音：“报应？对啊，我看到啦，你遭报应了，而且还来的如此之快。”

  韩音看着她，“居然敢做不敢认。我终究是小瞧你了，你比我想象中要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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