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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6 章 庐州(14)


在末世后纷乱的世道中,我见过太多的怪人怪事,钱正直算是其中比较特别的一个。他在我治下,本有着不错的待遇,,可他呢,就跟中了邪似的,死抱着他那套经济理论不放,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我把资源都堆在庐州和襄城是大错特错,说我完全不顾其他地方的死活,还振振有词地说我‘以天下为私‘。

这简直是笑话,他一个经济学家根本不明白,在当下这混乱的局势里,如果我不推行强干弱枝的策略,先不说征讨四方,就连我这条命都保不住。被张家杀掉的赵连,被穆家弄死的李国良,就是很好的例子。而赵连和李国良的前妻,现在都是我的女人,他们的家族也已经更胜往昔。世家大族本来就是要利益巴不得民众去死,只有死亡和饥饿的压力始终悬在民众的头顶,才有越来越多的自由民,愿意放弃自由投靠世家大族。

假如我真的追求所谓的长远,那么立刻就可以成为“千古一帝”。这倒不只是世家大族嗓门大,信息传播通畅,握着笔杆子那么简单。而是给予他们足够的经济权力,他们又有深厚的人才储备,很快就可以把资源高效利用起来,经济恢复也会更快。可是...可是代价呢?进一步丰满世家大族,他们就有可能在成百上千后形成形成一个个独立的王国。再次出现秦之前的列国纷争的局面,那种局面真的是功在当代罪在千秋。

当然很多人会说,到时候我强了再把权力收回来就是了。事实并非如此,一旦让世家大族崛起,远远不是重新权臣那么简单。宠信权臣,想要收回权力已经是千难万难,因为这本就是虎口夺食。不过好处就是无论我弄死权臣,亦或是权臣架空我,甚至弄死我。稳定的局面一般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是一旦世家大族形成了一个个小王国,那么他们会想尽办法和我对抗。即使因为实力比我相对弱小,他们不光可以抱团取暖。甚至可以勾结我这里的大员在我做大事的时候使绊子,比如我想打一场毕其功于一役的大仗,那么给敌人通风报信,以及暗地倒卖军火那都是小意思。直接给我来个后院起火也未可知,毕竟安长河不就是被自己的妻族偷袭废掉了命根子吗?而王家就是燕赵省的世家大族之一。

他们燕赵省王家背叛安长河,宋省张家背叛赵连,晋省穆家背叛李国良,都是因为这作为比他们强大的多的势力横空出现。而没有敌人世家大族就不作妖了吗?不是的,荆楚伪帝周原礼就是很好的例子,那时没人打他,当时的荆楚省已经乱了。

然而世家大族的子弟当然要用,你不给他们机会,别人也会给他们机会。所以我用没教育让他们优秀的子弟给我家的太子爷武新宇教书。这样不仅仅可以给他们画饼,又可以圈禁一波人质。毕竟当未来的帝师这对于各家的核心子弟是有很大诱惑力,这种活儿他们也不可能让庶出子嗣独占这么大的功劳。这样我也能得到一大批高价值人质,这些人质背后的家族还要全力支持我的儿子。

其实我的强干弱枝并不是不给他们世家大族利益。平民百姓都知道“无利不起早‘以及‘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而让他们充当原材料产地,以及避免他们的重复资源恶性竞争就是我保证他们利益的方法。而钱正直挖苦我在自己国家搞“殖民主义”也就是因为这个——我最讨厌他的也就是这个。

真要说我很讨厌钱正直他全家,亦或是不喜欢去他家吃饭的话,那倒也不是,钱思琪,那个身残志坚的姑娘确实令我有些刮目相看。而钱思琪这姑娘,她和她父亲钱正直之间的矛盾我也有所耳闻。正是因为这矛盾,她才执意自己出去找工作。

那时我还住在半山别墅区,尚未搬入督帅府。每日总能瞧见钱思琪早出晚归的身影,她一脸坚毅地奔波在求职的路上。说实话,起初我并不看好她能找到什么合适的工作。毕竟在这末世之中,身体健全的人都难以寻觅到满意的差事,更何况她还身有残疾。

直到有一天,我乘车返回半山别墅区。远远地,就看见钱思琪满脸兴奋,她身上穿着那庐州棉纺厂的制服,那一刻,我便猜到她已然找到了工作。心里顿时为她感到开心,也有几分欣慰。这丫头,还真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

我也察觉到她对我似乎怀有特殊的情感,她家中摆放着我的照片还收集了大量有我头像的纸币,看我的眼神中常常流露出倾慕。她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身残志坚的气质让她在众多女子中别具一格。

现在我正在准备去钱正义家吃饭,因为这个经济学家不仅仅是我优待的一个学者,同样是我在金陵大学就读时的一个选修课教师。那时吕老爷子还是金大校长,我们这群心理学相关的学生不仅仅要学习专业课,还要修读一定数量的大类平台课程,其中就有钱正义教的经济学原理和李清泉的教的国防教育,以及军事心理学。

所以这两个老头经常对我的政策指手画脚,而且基本也都没啥鸟用。现在李清泉是我第四军的少将军长,他虽然是师长转业的,自己也爱自称是我们庐州方面军最专业的将领。他还是那套依靠高科技的大兵团作战体系那套,一旦让他钻山沟抓游击队,老头儿立刻傻眼,还没一个我从基层提拔起来的孙小龙灵光。

这倒不是,孙小龙是天才,而是李清泉这种野战军的师长做这些事有点跨专业了。真正最擅长剿匪或者打击游击队,还是我选拔的那些特警指挥官——比如第一军第三师的师长李亮。

毕竟对于人家李亮来说,反恐演习就是人家的考核指标。反观李清泉呢,不是抓不住,就是忽略了高价值目标。所以李清泉打下一座城市,我是不敢轻易去的。总要李亮去仔仔细细的梳理一遍我才敢过去看看。毕竟我之前没说过的是,他帮我打下的荆楚省临江市,我坐着防弹车转一圈,就给我车上增加了二十多个弹孔。

不过李清泉那个老头,打城市外围,打高地是真快,调配各兵种的配合也是一绝。所以在我们庐州方面军内部别人总私下叫他狗熊将军,意思是他和狗熊掰玉米棒子似的,掰下来一个扔一个,给人一种有些粗糙的感觉。

所以我们一般中等规模的军事冲突,大家都知道,李清泉攻城,李亮接管城防。李清泉那位狗熊将军也乐得清闲,打下了城市看到李亮直接甩一句,“小警察看你的了。”就跑去找自己的老部下喝酒去了。

可是钱正直还不一样,那个老头真的是大牛,帮我宏观层面管理经济真的是一把好手,帮我打赢了一次次货币战争,他远不是末世前那个王闯也就是王大明能比的。可他不懂政治,一天天催我经济不可以过度集中,不要只发展核心地区。

甚至现在这个小老头居然在自己给我的各种报表里故意夹了一张文言文的小纸条:“武廿无者,聚天下之资于庐、襄二地,致他处如荒野,民无所依,流徙于外,仿若殖民之态,其德何存焉?”

这老头真的不是把日记,不小心夹进去了,他就是故意的。我要是装作看不到,他还会催我,仔细看看自己的小纸条里说了些什么。

我被钱教授的正直真的刺激到了,每次和我说话也总是和李清泉那个老狗熊似的,摆出一副“娃,听话,爷爷这是为你好”的态度。所以我只要是想让他俩闭嘴一般都会叫上自己义父,也是他们的老校长——吕修良。

这一招对付钱正直尤其有用,吕修良一句:“你多少岁才当教授,我多少岁当的教授,你还教育我儿子?想拿叔叔大爷的范儿,就你先把小辈照顾好喽。你们把活儿做到明面上,我就不信小武还能躲着你们。”

汽车缓缓的行驶到了半山别墅的公交站台,我看到一个男人正抓着一个拄拐的女孩子不放,手里还拿着钱。可是因为防弹玻璃太厚听不清楚,于是我吩咐司机停车,按动电钮,降下玻璃才看到钱思琪被一个男人死命的抱住,那个男人一边卖力的要亲他的脖子,一边说:“你不就是喜欢武廿无吗?你看我这里多得是,你给我吧。”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怒火中烧,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这小子是谁,竟敢对钱思琪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我立刻大声喝止:“放开!娘的,捣乱跑到半山别墅区了。”

那男人听到我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我。他大约三十来岁,身材中等,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蓝色工作服,上面沾满了灰尘和污渍,应该是某个工厂的工人。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带着一种既惊讶又有些慌乱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钱思琪的胳膊,钱思琪满脸惊恐和愤怒,眼眶里含着泪水,拼命地挣扎着。看到她这个样子,我随即掏出自己,末世之初就佩戴的那把五四式手枪,直接顶在那个男人脑门上:“你放手,马上!”

那男人被手枪冰凉的触感“冷敷”了一下,瞬间打了一个激灵,那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

那眼睛被他瞪得老大,那眼睛已经打量起了四周,似乎是在等着有人能救他。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可他的手紧紧地抓住钱思琪的胳膊,却不敢再用力,最终还是拼尽全力,带着哭腔大叫道:“你...你管那么宽,她说..喜欢武廿无,老子手里有大把庐州票,痛快...痛快怎么了。你管那么宽,你以为你是武骡子啊。”

那男人话一出口,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的嘴唇开始剧烈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懊悔。他显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竟然在这半山别墅区耍流氓,  还被人抓了个现行。

他又仔细我一眼,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目光慌乱地在我脸上和他手中的钱之间来回游移,当他再次看向手中钱币上的戎装像,又对比着眼前的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双腿也微微发软。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滚落,滴在他那破旧的工作服上。

他的手依旧死死地抓着钱思琪的胳膊,但那力度明显减弱了许多,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想要说些求饶的话,却只能发出“呃……呃……督...督....”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打着火的拖拉机似的。

他那眼神看起来已经绝望,因为我身边特勤局的那些保镖已经将手枪红点瞄准器发出的小红点汇聚在他的胸口和额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最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仰望天空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说喜欢她武廿无,可我不知道是喜欢真的啊,我还以为纸片片上的呢...呜呜呜...”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他哇哇大哭的窘迫模样,我也大概能猜到这是个精虫上脑的傻瓜。于是赶紧把钱思琪拉了过来,可她被我这么一拉,那脸颊瞬间变得绯红,那原本因长期不见阳光而近乎透明的惨白肌肤,此刻仿若被晚霞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红得发烫。她的双眼瞪得极大,满是惊恐与羞愤,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紧张和羞涩哽住了喉咙,只能发出一些细微的嗫嚅:“武大哥谢谢你啊。”

我点点头,看向那个人的工作服,整个人都尴尬了,这不是庐州棉纺厂的工作服吗?估计又是个表白不成的疯子,想到这里,我就对特勤局的安保员们说了句:“你们留念两个人,带他回厂子里问问,要是在厂子里表现的好,你们就给我把他臭揍一顿就放他滚。要是偷奸耍滑不务正业的,你们直接就给我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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