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比东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她，真的……

    伤无双太多，太深。

    有过这么一瞬间，比比东甚至想过放弃。

    要么就这么彼此放过吧。

    只要无双能过得好，能快乐，眼睛里再次充满光亮。

    就好。

    就可以。

    可这个想法只是短短一瞬就被比比东扼杀。

    无双曾经说过她就是他的快乐。

    没有自己，无双他怎么会幸福？

    是了。

    她一定会好好补偿无双，让他重新接受自己，爱上自己。

    只有这样无双才会幸福，才会快乐。

    “你这老东西，什么都不懂在这瞎说什么？”

    注意到场中气氛沉寂，老妪则是连忙推了一把老掌柜。

    然后她就赶紧招呼起来，

    “贵客，你赶紧坐，怎么刚来就又要走？”

    老掌柜也终于回过神来，

    “对，对，是老头子差点把这忘了。”

    说罢，他就赶紧拉着秦无双往之前的座位走去。

    来到桌边，老掌柜似乎才注意到比比东。

    看着她泪迹浸然的脸，很疑惑，

    “咦，这位姑娘是？”

    老妪又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掌柜顿时醒悟，

    “姑娘，你就是贵客前几年一直念叨着的心上人吧。”

    “啧啧啧，还真是长得跟天仙似的。”

    比比东确实很美，即使如今穿着朴素，也依旧难以掩饰她由生即来的高贵绝美。

    “贵客，你真有眼光。”

    老掌柜不住感叹，对着秦无双竖起大拇指。

    比比东连忙擦干眼泪。

    面对这个再普通再平凡不过的老掌柜，竟也显得急促起来。

    她脸上浮现一抹开心笑容，正要说话，秦无双却先一步道，

    “已经不是了。”

    比比东脸上笑容一僵。

    老掌柜则是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着秦无双，忍不住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为何会如此古怪了。

    也终于明白了。

    他的贵客为什么变得不再爱笑了，眼里也为什么没有光了。

    他重重拍了拍秦无双肩膀，

    “贵客，要不你们好好谈谈？”

    老掌柜很明白，秦无双到底有多喜欢这个姑娘，因此他很为秦无双惋惜。

    比比东向他投去感激笑容。

    也连忙充满期待的看向秦无双。

    “没什么好谈的了。”

    秦无双顿觉索然无味。

    他苦涩摇头，起身就要再次离开，手掌却被比比东死死抓住。

    “放手。”

    秦无双冷冷说道。

    “不…我不…”

    比比东都快又要哭了。

    她连忙看向老掌柜，想要让他帮帮自己，哪还有平日霸气无双的教皇威仪。

    老掌柜则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好在老妪连忙站出来说道，

    “贵客，您看来都来了，要不留下喝碗粥再走吧。”

    “也刚好看看，老婆子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嗯嗯嗯。”

    比比东飞快点头，眼眸通红。

    “贵客您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家老头子恐怕连死都不会瞑目的。”

    老妪踹了老掌柜一脚后继续说道。

    老掌柜一愣。

    他这就要死了？还不瞑目的那种？

    可旋即他就连忙点头，

    “贵客您要不还是就在这喝碗粥再走。”

    秦无双无奈，只好点头重新做了下来。

    老妪连忙擦了擦桌子，招呼一声后就赶紧去了后厨。

    老掌柜则是回到了柜台后面。

    一时间，整间粥铺，就又只剩下了比比东跟秦无双两人。

    秦无双冷着脸一言不发。

    比比东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她看着秦无双欲言又止。

    “想干什么？”

    秦无双冷着脸问她。

    这个女人很疯，很癫，绝不能给她任何好脸色，否则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想法。

    “我…”

    比比东嗫嚅道，

    “也想去一下后厨。”

    竟显出两分小女人姿态。

    秦无双皱眉，没有理她。

    比比东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很忐忑很小心的说道，

    “那你…等我好吗？”

    “不要走。”

    秦无双默不作声，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比比东也去了后厨，不知道想做些什么。

    只是很快，秦无双就听见“哗啦”的瓷碗摔碎声。

    紧接着，老妪惊呼声响起，

    “姑娘，你没事吧？”

    秦无双皱了皱眉，不加理会。

    比比东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又过了一会儿时间，后厨再次传来一股焦糊味道。

    “姑娘，火太大了。”

    老妪的声音再次响起。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终于传来比比东的声音，

    “呀……”

    “火太小了…”

    “姑娘，要不你还是出去吧，这种粗活哪里是你们这种贵人做的。”

    老妪的声音很无奈。

    可里面很快就没动静了，也不见比比东出来。

    秦无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站了起来。

    “贵客。”

    老掌柜走了过来，

    “老头子看得出来，那姑娘心里是有你的。”

    他也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大概能猜到比比东在里面做什么，这才再次厚着老脸过来说道。

    秦无双重新坐了回去。

    抬头看着老掌柜，表情逐渐柔和，

    “老掌柜，你不明白我们之间发生的事。”

    “可老头子却明白，你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她。”

    老掌柜也坐在了秦无双对面。

    指着粥铺外的昏暗街道，

    “老头子第一次见到贵客的时候，就是像这样的一个夜晚，那时候你才八九岁吧。”

    “你说你找遍了整个武魂城，都找不到一间粥铺，求我家那婆娘一定要给你做一碗。”

    “你说要给你心上人带回去。”

    “当时老头子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娃子，才能配得上贵客的这番心意。”

    “如今看来，贵客你眼光真是没得说。”

    “那姑娘的相貌真是顶尖的。”

    老掌柜竖起来大拇指，很感叹。

    “老掌柜，你绕来绕去到底要说什么？”

    秦无双斜睨一眼这老家伙。

    “贵客，你别烦老头子多嘴。”

    “要是跟姑娘吵架了，能退一步就原谅她吧，老头子还等着死之前吃你的喜酒呢。”

    老家伙说的很认真，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尽是岁月痕迹，让秦无双并不忍心拒绝他。

    可那是比比东啊！

    一个能为其他男人杀死他的人，他怎么能原谅？

    怎么能代替死去的那个人原谅。

    “老掌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跟她永远都不可能了。”

    “啪嗒……”

    后厨方向再次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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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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