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提供证据，请站到舞台中央来。”

  那维莱特强调了一下法庭秩序，便要安排法庭警备队去卡雷斯说的‘乐斯’制造场所调查。

  但钟意早有安排，在开庭之前，他就让卡雷斯派出自己的心腹迈乐斯与西尔弗前去带回证据。

  此时，他们两人正好回来。

  铁证如山，玛塞勒再怎么狡辩也是无用功。

  他无话可说，只能带点癫狂地笑了起来。

  “如果玛塞勒先生还有想要反驳的话，请尽快，否则审判就要进行下一个阶段了。”

  那维莱特出声提醒道。

  “你们以为…你们以为我想吗？”

  “你们有经历过我的痛苦吗？有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人在眼前溶解吗？”

  “没有人帮我！连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几十年前的时候，就连执律庭的人都在跟我说，人怎么可能溶解成水！说我一定是疯了！”

  “薇涅尔的死就这么无足轻重地被你们所有人无视了！”

  “现在知道了吧！晚了！溶解掉的人们都回不来了！”

  “这都是怪你们！搞什么冠冕堂皇的审判，追求正义，追求闹剧，对普通人的痛苦不闻不问！”

  “薇涅尔死了！我和她约好了，无论什么地方都要一起去！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

  “但是，我不是枫丹人啊！我溶解不了啊！”

  “我去不了，不就只能想办法带她回来吗？”

  玛塞勒彻底破防，他老泪纵横地呐喊着。

  有不少观众看到他哭得如此撕心裂肺，脸上竟然流露出同情之色。

  钟意看到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且可悲。

  那些做尽恶事的人，似乎只要给他们安上一个深情的人设就能让人们忽略他们的罪恶。

  而对于一些好人，只要他们稍微有些不如人意的地方，人们就会盯着这些地方死抓不放。

  像是卡雷斯。

  如果没有钟意插手，他就会在之前的枪击事件中被诬陷为杀人凶手，最后在决斗中死去。

  他死后，人们都称他为‘不义的卡雷斯’，似乎他从前为枫丹所做的贡献完全不存在一样。

  甚至连带着刺玫会这一个帮助了不知多少人的组织也被人们批判得一文不值，几乎没落。

  “卡雷斯！我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栽在你这条老狗手里！”

  玛塞勒冲着卡雷斯怨恨地大吼道：

  “你让我杀掉不好吗？只要杀掉你我就能继续研究！娜维娅她虽然没了父亲，但她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替你照顾她！”

  “你真是疯了！”

  卡雷斯怎么也想不到玛塞勒会说出这种疯言疯语来。

  “好人各有不同，畜生倒是差不多。”

  钟意听着这话倒是想起某人。

  那维莱特一看玛塞勒有些精神失控，立即安排警备队员将他控制住。

  “看来，这场审判已经有结果了。我宣布钟意先生对玛塞勒的指控成立。现在交由谕示机进行最后的定夺。”

  那维莱特的话语触发了谕示机的裁判程序。

  一阵光芒闪耀之中，谕示机给出了最终审判结果。

  玛塞勒也就是瓦谢，罪名成立。

  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以及掌声。

  这一场审判实在精彩，注定在枫丹的历史上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所有人铭记。

  “警备队，把这个在歌剧中都很少有的冷酷反派带走！”

  芙宁娜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偷偷离场。

  可是钟意自然不可能就她这么溜走，呵呵一笑道：“我们的水神大人，应该不会耍赖皮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芙宁娜就像个被扎破的气球，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她垂头丧气地道：

  “哎，我承认我们的对决是我输了。真是的，这种时候不问我也可以，和我留点面子啊！”

  “既然输了，那么我就可以向你提一个要求了？”

  钟意笑眯眯地看着芙宁娜，就像是看着小羊羔的大灰狼那样。

  “说吧！任何要求，我芙卡洛斯都能满足你！”

  芙宁娜嘴上说得痛快，可是心里却在打鼓，这个人该不会提什么她根本做不到的要求吧？

  “我对枫丹还不太熟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请芙宁娜小姐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做我的向导吧。”

  钟意特意在‘普通人’三个字上强调了一下，让芙宁娜听了又是一愣。

  他的话在包括那维莱特在内的其他人听来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也乐于看到芙宁娜这位水神大人难得吃瘪一回。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那我就如你所愿。明天来沫芒宫找我吧。”

  芙宁娜答应下来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她这位水神大人一走，吃瓜群众们也各自散去。

  但这场审判的影响还会继续发酵，成为每一个枫丹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审判之后，卡雷斯带着刺玫会的一众成员围到钟意身边来连连感激，又邀请他到刺玫会在枫丹廷的据点灰河做客。

  钟意正愁没有地方解决住宿问题，自然不会拒绝。

  “今天是娜维娅小姐的生日。”钟意忽然对娜维娅说道：“回去之后，我再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吧。”

  “好啊！”娜维娅的性子十分活泼外向，她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客气一下，反倒是喜滋滋地道：“那我也请你吃我亲手做的马卡龙！”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个人从旁边冲了过来，正是玛塞勒。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和薇涅尔的事？”

  钟意不等他开口就说出了他的来意。

  玛塞勒冒着抗拒执法，罪加一等的风险正是想问这个。

  他明明已经将自己关于‘瓦谢’的一切记录都抹除了，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除非这个人见过他的爱人薇涅尔。

  “去露景泉看看，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

  钟意一说玛塞勒就迫不及待地向露景泉赶过去。

  警备队员本想阻拦，但那维莱特却通融了一下。

  钟意对玛塞勒这一类人根本没有任何同情心可言。

  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与其让法律制裁他，不如把这个机会留给那些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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