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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偶遇王子安


当秦怀玉和另一位刚走出琉璃店时,他们迎面看到了一个跪在街边的人,身旁铺着卷起来的席子。地上的大字引人注目:“卖身葬父”。秦怀玉正打算上前了解情况,突然一阵骚动传来,伴随着嚣张的声音。

  “滚开!都让开,挤到我们王大公子,你们十条命都不够赔!”说完,那人转身讨好地对一个公子说:“公子,路已经给您清空了。前边那个小美人还是很标致的,要不要小的去给您带过来?”

  程处默对秦怀玉说:“这王大公子不会是王子安吧?想想也是,长安城除了五姓七望的世家公子,还有谁能比咱们还嚣张!”

  果然没过多久,秦怀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子安!”

  他真没想到,对方自从自己出事以后,就一直躲着自己。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秦怀玉的那一刻,王子安也愣了一下。

  过了片刻,他才不情愿地拱手道:“见过程兄和秦兄。上次秦兄出了意外,我本来是打算去探望的,可是家族有要事,安排我去了一趟洛阳。这不刚回来,就准备来西市买点珍宝,去探望秦兄。”

  听到王子安这么说,秦怀玉冷冷地回应:“王兄可真是威风啊,人未到,路已经清场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王爷来了呢。”

  “秦兄慎言!”

  王子安连忙打断秦怀玉,转身对刚才嚣张的跟班一顿踢,边踹边骂:“你这狗奴才,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回去自己领罚!”

  教训完跟班后,王子安转身对秦怀玉说:“秦兄,奴才不懂事,我已经教训他了。你刚才的话,可不能乱说,以免被有心人听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怀玉没有立刻理会王子安,而是先对身旁的阿宝嘱咐,让他帮助那姑娘把她爹下葬了。随后,他看向王子安问道:“既然你是来买探望我的东西,那咱们刚好一起去逛逛。我自己挑选一个,不过分吧,王大公子?”

  王子安尴尬地一笑,说:“当然不过分。今日秦兄随便挑,我绝无二话。”

  话音刚落,秦怀玉就走进了一家琉璃店。王子安连忙跟上。进店后,他看到秦怀玉已经选好了一个琉璃玉佛。

  秦怀玉指着玉佛对王子安说:“王兄,我选好了。找他要钱哦。”

  老板认识王子安,立即笑着走上前来说:“王公子,这玉佛我给您打七折,收您两千两就好了。

  什么?就你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两?你这是在拿我当冤大头吗?

  王公子,您可别乱说。您去街上打听打听,我张某人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只不过秦小公爷选中的这个玉佛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所以价格上可能贵了一些……

  秦怀玉听着两人的对话,打趣地对王子安说:“王公子,是不是囊中羞涩了?要不我挑个便宜点的?”

  “不用!”王子安豪气地说道,“我王家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张老板,你直接去我王家拿钱就行了,总不会怕我赖账吧?”

  “哪里哪里,王公子的话我当然信得过。”老板陪笑道,“那您和小公爷先看着,我去招待其他客人。”说完,老板转身离开了。

  王子安看着老板离开后,对秦怀玉说:“秦兄,既然你已经收下了礼物,那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上次那事真的是个意外,希望秦兄不要再追究了。”

  “当然!”秦怀玉大度地笑道,“本来就是个意外,王兄你太客气了。既然东西已经买了,我也该回家了。今日就多谢王兄破费了。”

  说完,秦怀玉便喊着程处默一起离开了。程处默临走时还特意说了一句:“王公子真豪气,不愧是王家的第一继承人。”

  看着走远的两人,王子安气得直发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冷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那两人已经被凌迟了。

  没过多久,两人回到了秦家。此时秦家的客厅已经坐满了人,晚上秦琼宴请的客人基本都到了。

  看到两人回来,秦琼立即对秦怀玉说:“怀玉,快来见过你诸位伯伯。”

  秦怀玉快步上前,对着客厅里的各位挨个行礼道:“怀玉见过程伯伯、尉迟伯伯、李伯伯、长孙伯伯、杜伯伯还有房伯伯……”

  除了李靖、李绩几个在突厥作战的人以外,长安的天策府诸位大佬基本都到齐了。因此,光行礼就花了半天时间才结束。

  这时,长孙无忌突然出声道:“怀玉侄儿,你和冲儿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深藏不露。今天,我们这么多长辈都齐聚一堂,你不得为我们赋诗一首,增添一下气氛吗?

  果然,这老狐狸一开口,我就知道没好事。但秦怀玉也无法拒绝,只能向长孙作揖说道:“那就请长孙伯伯出题吧!”

  “好!”众人齐声喝彩,都称赞这是英雄出少年。

  长孙无忌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贤侄就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为题,作诗一首如何?”

  “好!”众人纷纷附和,只有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挤眉弄眼,心里暗自嘀咕,写这些酸诗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酒喝。

  秦怀玉略一思索,向众人拱了拱手,随即开口。

  雪梅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当众人还在沉浸于这首诗的深邃意境中时,秦怀玉又再度发声。

  寒菊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兰花诗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

  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四首诗吟唱完毕,众人惊愕不已。秦怀玉的诗才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长孙原本只想让他从四君子中挑选其一作诗,没想到他直接以一赠三的方式展现了惊人的才华。

  房玄龄见状,立刻吩咐丫鬟取来笔墨,将这四首诗抄写下来。待他抄写完,众人的惊讶之色已逐渐消退,转而向秦琼表达祝贺。

  “叔宝啊,怀玉这等才华,不去考个状元真是可惜了。”杜如晦对秦琼说道。

  房玄龄也赞同道:“今年的元日诗会,怀玉稳夺魁首,他的才华无人能及。”

  “纳尼?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参加诗会了?”秦怀玉一脸困惑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秦琼这才想起,宫里传话的时候,秦怀玉并不在家。于是他解释道:“刚才陛下派人传话,让你必须参加元日诗会。”

  秦怀玉心中无奈:“好吧,既然被李二‘背刺’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就在大家还在谈论诗的时候,程咬金突然打断了他们:“二哥,该上菜了吧,我都快饿死了!你们这诗也吃不饱吧?”

  听到这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人调侃道:“你这黑厮,真是不懂欣赏,有辱斯文。”

  秦琼也笑道:“好了,大家一起去花厅赴宴吧,下人已经准备好了,看给知节饿得。”

  众人入座后,秦琼端起一碗酒,对大家说:“感谢诸位赏光,前来赴宴。大家不必拘束,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我干了,大家随意。”

  说完,他一饮而尽。然而酒刚入肚,秦琼就面色苍白地咳嗽起来。秦怀玉急忙上前扶住他的后背,担忧地看着他。

  程咬金也急了:“秦二哥,孙神医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多喝酒吗?你怎么还喝得这么猛?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怀玉侄儿怎么办?”

  秦琼摆摆手,笑道:“无妨,我戎马一生,历经大小战斗二百余阵,屡受重伤。前前后后流的血都有几斛多,怎么会不生病呢!”

  秦怀玉听在耳中,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不就是贫血么?这还不好办?有了这个办法,我就能让父亲慢慢恢复健康了。”他深知背靠父亲这棵大树好乘凉,因此更加坚定了帮助父亲恢复健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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