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口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吧，但是也围了好几层的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

大观楼的后门距离大观楼不远，在二楼后面的窗户上，就可以看见大理寺的大门。

“怎么这么多人？”陆敏义看着外面的人群，有些惊讶。

“是啊，怎么这么多人？”郭心如也奇怪，“才这么会功夫，竟然大家都知道了？”

“哎呀，不都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吗？”陆惜梦心虚的摸摸鼻子，然后殷勤的给两个人倒茶，“反正如果陆敏忠没问题，这样一来，还能给他宣扬一下名声呢，就算被绿了都可以不计前嫌的操持葬礼呢。”

陆敏义和郭心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奈，这丫头跟大哥之间的矛盾，看来是永远都无法调和了。

许一舟已经坐堂了，不过今天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几个王爷侯爷还有一堆的世家子弟竟然也都在。

先是例行询问，然后就是仵作再次勘验，因为是陆敏忠，所以，许一舟又将刑部和京兆府的仵作都给借了过来，甚至还叫了几个太医和医馆里的坐馆大夫过来。

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大理寺的仵作开始了验尸。

陆惜梦趴在二楼的窗户上，竟然还发现了方宏，这货在方巧儿出事儿后直接就宣布断绝了关系，此时过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过，她觉得很可能这人会过来趁火打劫。

验尸需要的时间不短，但是大家都没有发出声音来，都在静静的等着。

但是因为有了之前检查的基础，所以，大概一个时辰后，仵作起身禀报，方巧儿的确不是自杀，而是后脑被硬物击伤导致的死亡，至于脖颈上的痕迹，那是死后挂上去造成的，甚至还在后脑勺的头发里发现了一点碎屑，初步判定应该是翡翠摆件之类的。

而且其他的几个仵作和太医也都证实了这一结果。

方巧儿死了，那么陆敏忠有很大的嫌疑，当然，跟她有过节有接触的人也都需要盘查。

于是，陆家的人都被带了过来，首先是下人，然后就是姨娘庶子庶女们，最后就是陆敏忠还有跟方巧儿有染的承恩伯。

逸王在看见承恩伯的瞬间，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眼神里甚至闪过了一抹杀意。

成永泰原本是有恃无恐，但是当看见现场这么多人，尤其是楚天阔和向勋都在场的时候，忽然就心虚了，但是一张嘴就将责任全部推到了方巧儿的身上：“都是她勾引我的啊，她说……”说着看了一眼陆敏忠，“她说陆侍郎满足不了她，甚至不如我一个老头子……”

噗嗤！陆惜梦虽然离着远，但是春心水心梅心仨人轮班过去探听了之后回来描述里面的情况，当听见成永泰的话的时候，实在没忍住，一口茶全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远处的向勋似乎朝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陆敏义和郭心如也觉得有些尴尬，这成永泰愣是什么都敢说的啊。

“你放屁。”陆敏忠气的浑身哆嗦，“方巧儿一个妇道人家，如果不是你有意为之，她怎么可能勾引到你？”

“陆侍郎，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成永泰微微的挑眉，“我要是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啊？漂亮的雏儿不舒坦吗？我何苦要个残花败柳啊？”

“你……”

“本伯爷可是听说了，当年侍郎大人跟庄柔成亲后，就是被方巧儿给勾到了床上的，为此还害死了庄柔，没错吧？”成永泰叹口气，“不过说实话，方巧儿这个女人，虽然老了，但是真的很能放的开，比楼子里的姐儿花样都多，唉吆喂，简直……”

“我杀了你。”陆敏忠被气的晕头转向，忽然起身朝着成永泰就扑了过去。

许一舟第一时间就想要让人阻拦，但是却发现楚楼扫了他一眼，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等两个大男人撕吧了一会之后，这才似乎回过神来，大喊着：“赶紧让他们分开。”

衙役们急忙上前将两个人给分开了。

两个人都不会武功，年轻的时候都是属于文弱书生一类的，而此时，陆敏忠因为家里事儿多烦躁的整个人有些瘦弱，而成永泰则吃的脑满肠肥，体格有些悬殊，但是，因为陆敏忠有一股子怒火，所以，两个人反而打了个平手，都青了眼破了嘴肿了腮帮子。

如此凄惨的混乱的场景，原本是该紧张的气氛，但是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唉吆喂，女人都死了，俩男人还在抢啊，简直太痴情了。”

接着有人跟了一句：“估计是抢着一起合葬？”

“一个是安王爷的岳父，一个是逸王爷的娘舅，你们说谁能赢啊？”

“不知道，有人坐庄不？”

……

然后不知道谁笑了两声，然后竟然惹得大家窃笑了起来。

一两个人窃笑可能不会被发现，但是这几十号人一起窃笑，就成了哄笑了。

“肃静。”许一舟拍了一下惊堂木。

外面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天阔和楚天铭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你们干嘛去啊？”楚楼却忍不住出声，“这还没开始审问呢，不想知道个结果啊？”

“本王还有事儿。”楚了一句，率先走了。

楚天铭看了一眼楚楼，什么都没说也走了。

“向侯爷，你不走了？”楚楼也不恼，又看向了向勋，“这成家跟你家也有关系啊。”

“陆家跟你难道没关系？”向勋的心情十分的不美妙。

“有关系啊，但是此陆家非彼陆家，所以，不一样啊，本王在这里看的是真热闹。”

向勋嗤笑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抱拳：“告辞。”然后转身走了。

“这些人的承受力太差。”楚楼摇摇头。

“是你太损。”吴清安撇嘴，“专给他们伤口撒盐。”

“那也是因为他们有伤口。”楚楼也嗤笑了一声，不过慢慢来，撒盐才到哪里啊？他还准备撒砒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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