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贱人！”

  石梁后面辱骂的话还没说完，苟总管带来的太监就把人给压制住了。

  见他不肯就范，挣扎不断，苟总管使了眼色，一棒子敲晕过去了事。

  苟总管也是欺负过菊青的，只是没做的那么明显，看见菊青又得皇上召见，皇上还提了她善意娘子的名号，料想菊青晋位指日可待，又殷勤起来。

  他露出泛黄的大金牙在菊青面前晃啊晃，菊青忍着恶心，想到他们狗咬狗的情形，说了句“做得好。”

  “堵上嘴，就按这个罪名压到皇上面前，事情办好，本小主有赏。”

  “奴才先谢谢小主了。”

  苟总管慢慢退出门，片刻后，肉香味传遍宫廷的每一个角落。

  …

  从回忆中抽离，尝到权力的滋味后菊青不再犹豫，让卫临尽快做准备，以做出假孕之象为目的，能让这胎安多久是多久。

  “小主，微臣还有一事……”

  卫临险些忘了今日在太医院看到的脉案，负责温宜公主的太医已经开始用通天草入药了，份量还不少。

  “按温宜公主的年纪，受寒发热用柴胡、连翘、金银草入药便可，太医却用了清神醒脑的通天草来治疗，微臣怀疑温宜公主发热太久没有缓解，现在有些……痴傻。”

  “意料之中。皇上知道了吗？”

  “还没有，一切只是微臣的推测。”

  菊青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对温宜动手之前她就考虑过后果，再糟糕也不会比温宜好好的待在曹琴默那里当她的保命符差，只是痴傻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分怎么去皇上那说，若是曹琴默装出慈母的可怜形象，皇上必不忍心处置她，等到曹贵人反应过来对菊青反扑，那才是真的棘手。

  “我相信你。”

  菊青坚定的对卫临说，让他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不被发现，另外盯着些出入启祥宫的太医、宫女，有不对劲的赶紧来报。

  曹贵人忧心公主，把公主身边的人全换成自己的心腹，却忽视了自身的安危，菊青接下来的日子有意留心启祥宫，还真的让她找到了漏洞。

  又是一年除夕前夜，今年春早，除夕之前就打了春，菊青来了兴致，走在雪里也不觉得冷。

  抱夏追上没乘轿辇的菊青，悄声问她记不记得小春。

  “可是夏常在身边的小宫女？”

  菊青对她同夏常在吵架的那幕印象深刻，是个泼辣的，也还好遇到碰上的是色厉内荏没出息的夏冬春，不然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正是，她现在被调到曹贵人身边了，许是不得器重的缘故，奴婢听她偷偷抱怨呢。”

  “都抱怨些什么？”

  “抱怨曹贵人有心防范她，同温宜公主有关的东西全然不让她碰。”

  菊青认识小春，曹贵人也认识，她最厌恶背弃旧主的丫头，当然信不过小春，菊青捋着头上垂下来的流苏，叫抱夏想办法搭上这条线。

  “回小主，您思量的奴婢考虑过了，只是这小春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奴婢分不清她是忠心曹贵人，还是嫌我们给的不够。”

  菊青嗤笑一声。

  “这简单，无论她是忠是贪，都一定想活，你就说我要见她，把人弄到钟粹宫来，记得带上小凳子，她若不来，打晕了带过来。”

  抱夏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的菊青，不解其意。

  菊青解释说曹贵人赢在心思敏感，输也输在这上面。

  “一个她本就信不过的宫女，到了她最厌恶的敌人那里，就算曹琴默识破这是计策，这个宫女她也断不会留。”

  抱夏带着小凳子验证菊青的猜想，他们埋伏在小春送膳必经的路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人“请”了过去。

  小春没想到她们敢在宫里光明正大的绑人，堵上嘴还不消停，一路呜呜咽咽的。

  小凳子他们找的本来就不是人多眼杂的大路，偶尔遇上几个人认不出小春，以为是主子将犯了错的奴才送到慎刑司去，都低着头不敢管，总之小凳子越趾高气昂，遇上的人越是不敢多看一眼。

  小春一路被押到菊青面前。

  她都打定主意了，无论菊青说什么做什么一律不受引诱，顺便质问一番菊青凭什么绑她过来，可真见到菊青后，菊青全然无视了她。

  交代公务，喝茶吃点心，忙完这些菊青大梦初醒般的叫小凳子把小春提到柴房去待着，不必避着人。

  小春嘴里的布没被取下来顺便送了一截绳索，小春从懵懂不解到逐渐清醒，看着将落的夕阳，心情乱糟糟的。

  快入夜，小春才再次见到菊青。

  她同菊青说不上熟悉，却有一段渊源在，曾经都在延禧宫伺候主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云泥之别，菊青成了小主，她还在为生计奔波。

  菊青将小春早上被抢走的茶案端了上来，语气温柔的说“还给你。”

  小春却一把打翻道：“青常在，这是奴婢要送到启祥宫的午膳，小主现在还给我还有何用处？”

  “本小主只是想到咱们一起共事的日子，心中感慨，想邀请妹妹来做客，可听抱夏说你不得空。”

  “我是无奈才想到这么个法子。”

  菊青嘴角噙着笑意，小春却愈发恶心。

  “难道小主不是因为收买奴婢不成，才动了杀心吗？”

  菊青沉默了一瞬，不做解答，让抱夏将人送出去。

  小春恶狠狠的盯着菊青，菊青也不恼，拔下发间的银簪插在小春头上。

  “别动，待会这可是能救你命的东西。”

  小春听不懂菊青在说什么，从钟粹宫门走出好远还觉得晦气，想把簪子折断扔进湖里，拿到手里掂了掂意外的沉。

  是纯银的，质软且重。

  不管是出于手头紧贪财的本能，还是觉得这一天提心吊胆太辛苦，小春忍下扔东西的欲望，将簪子插回头上，打算回到宫里实话实说。

  可没想到等在启祥宫门口的是音袖，音袖脸色暗沉的下一秒就准备下冰雹了，看见小春冷冷的说，“小主等你很久了，你干什么去了？”

  “奴婢被青常在绑去了钟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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