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秦贞还没在床上郁闷两分钟,沈君月就让沈好文和沈喜文两兄弟喊他起来干活了。

  秦贞无语道:“你姑姑就是个吸血鬼,资本家,奴隶主!”

  就算他是个牛,也不能这么使唤呀。

  沈家两小子不知道他说的是啥,但是听语气也知道,秦贞不高兴了。

  秦贞气哼哼地出了房门,就见除了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双儿之外,沈君月和沈二二口子都在院子里,将今日买回来的大米全部泡到了水里。

  沈君月和沈二娘子力气小,抬一袋都有些吃力。

  秦贞忙跑过去,接住米袋,往沈二那里扛。

  一袋大米五十斤,买了六百斤,一共有十二袋,秦贞已经扛晕菜了,也不知道一共走了多少回,总算是和沈二两人把所有大米都给泡上了。

  满满两缸米。

  沈君月怕晚上有老鼠之类的出来,又找了床板给盖上了。

  秦贞抽抽嘴角,总算是知道这两块破床板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刚出私塾的大门,就见沈君月站在牛家门口朝他招手,他背着包过去,沈君月让他把这两块牛家不要的破床板扛回去。

  后来赵家父子在修猪圈时,她又让赵老头帮忙把床板给补严实了。

  当时他还想,这人可真够有意思的,明明是拿来烧柴的,结果在烧之前还得把尸体给补完整了,直到此刻,秦贞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牛家这两块床板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特别的沉,他当时一个扛起来特别费力。

  今日和沈二两人一并给抬上去的。

  他们这边忙好,那边沈君月和沈二娘子也把灰尘给收拾干净了。

  沈君月的意思,一会吃完饭,两人先休息休息,明天再找赵大和赵二过来,把蒸酒的炉子在后院给架好。

  到了明天中午,就可以上锅了。

  一屋子的人,就沈君月会酿酒。

  沈二娘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笑道:“三妹,还真别说,嫂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人酿酒,还有点小激动。”

  谁说不是呢!

  秦贞用力点头。

  沈二道:“三妹,你这是从哪学的?”

  秦贞:“??”

  沈君月道:“在书上瞧见的,就想拿来试试。”

  沈二一听这个,就有些不高兴了,拿出兄长的范儿开始叨叨:“你就单凭一个方子,买了这些个东西回来……”

  要不是因为秦家没有长辈,就她这折腾劲儿,指不定就被发送回家了。

  实在是秦贞这脾气也好,任由她折腾。

  不然就他们分家那点银两,沈二感觉,他这妹妹实在是有点儿……

  沈二娘子拉了他好几下,他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继续道:“以后可千万别这么鲁莽,你们两人分家来也没分多少银子……”

  说起这个,秦贞就忍不住拘了一把辛酸泪。

  可不是咋的,这才一个月,就花了四十五两。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大概得出一个物价的换算,有可能不太准确,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

  县城一个肉包子两文钱,大小顶他上辈子吃过的小笼包两三个。

  一两银子又是一千文,这么算下来,一文钱约等于七八角左右。

  也就是说,沈君月这丫的败家媳妇,一个月花了四五万……

  想到此,秦贞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伸手揪了个鸡腿,用力撸掉一大块,塞得满嘴都是。

  香,太香了!

  秦贞今天出去了一天,回来后虽然很累,不过还是在睡觉前读了一个时辰的书。

  沈家两孩子也在伊伊呀呀的背《三字经》。

  第二天,秦贞天不亮就爬起来,趁着双儿做早饭的时间,把昨天读过的内容又给复习了两遍,顺便预习了今天要学的。

  这才吃过早饭,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秦贞走后,沈二娘子道:“三妹,我瞧着妹夫很认真呢。”

  昨天是上她去厨房倒水,听见屋里就有读书声,今日早上起来依旧秦贞早早起来背书。

  与他先前打听过的完全不搭边。

  饶是沈二前头也听秦贞说要读书,要画画卖之类的,只当他一个公子哥儿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瞧来,这孩子其实挺努力的。

  沈君月道:“秦家孩子多,他先前在秦家的时候,可能因为庶子的身份,所以,学习成绩,为人这些的都不显。”

  哪有嫡母到处夸庶子学习好的。

  两人了然,一并吃饭开始忙起蒸酒的事情来。

  秦贞到了私塾,师兄们也陆陆续续到了。

  一个个拿着书在先生没来之前,要么背前头学过的,要么背一会要讲的新内容,秦贞也跟着背了背。

  顺便把不太会写的字,练了练。

  他感觉,他们私塾虽然小,但是师兄们都特别努力,尤其是跟他坐一起的柳成俊。

  每天都睡得比鬼晚,起得比鸡早。

  听他说光练字,每天都得两个时辰,因为家里境不好,纸笔太贵,他就自己制一些笔,然后着沾了水在石头上练,反正特别努力就是了。

  佟先生进来时,手里拿了几份卷子,让大家给传下去,“还有两个月县试就要开始了,咱们班的同学也差不多学了好几年了,所以,今日在给甲班的同学发了试卷之后,咱们乙班也跟着写一份,看看咱们与甲班的差距到底在哪儿。”

  卷子并不是人手一份,而是,四五个同学才能分到份,据说是佟先生趁着昨天大家休息,独自在家里抄写的。

  而且因为他们是私塾,许多条件有限,一份卷子和来也颇为不易。

  秦贞来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考试,感觉挺新鲜的。

  把纸笔准备好,写上题号,就开始写答案,旁边的柳成俊小声道:“咱们自己先把题抄一遍,再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答题。”

  “这么麻烦?”

  他以为是几个人就这么围着卷子写起来。

  柳成俊道:“麻烦什么,你不知道以前……”

  他们以前哪有这种待遇,都是先生在上面读题,你在下面抄,结果抄着抄着,有些题都没抄对,题抄不对就更别说答案了。

  佟先生后来就趁着大家休息,有卷子就自己多抄几份。

  秦贞:“……”

  这年头考个题都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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