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自己的老婆和故友出门团建了几个月之后，李一就暂时离开了璃月。

  先去了一趟纳塔，将火之权柄收回。

  艾妮倒是没有怎么为难他。

  不仅大大方方把本来就是李一的东西还给他了，还顺便邀请李一一起泡了个温泉。

  “男女授受不亲，我刚结婚呢，这不好。”

  “没事，这里本来就是混浴，符合本地礼节。”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

  李一是真没听说过，纳塔还有可以混浴的温泉。

  不过既然艾妮这个现任火神都这么说了。

  那就姑且当作是有吧。

  一边泡温泉一边品尝美酒，姑且也算是本地的一大特色。

  特不特李一不知道。

  但确实挺涩的。

  泡完了，李一跟着艾妮又去看了一眼她那个弟子。

  “这是你师公——”艾妮介绍道。

  不过刚开口就被李一打断了；“此前我已说过了吧，你早就出师了。”

  “璃月不是还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吗？出师了就不是师父了？”

  “嗯，出师了就不是了。”

  “……”

  见艾妮一脸复杂的表情，李一道：“只是不再是师徒关系而已，又不是连朋友都不是了。”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坚持。”艾妮也不犟了，看向自家的徒弟再次开口，“这是我的故交好友，太一，你也可以叫他李一。”

  “你好。”一头红发的少女对李一打了声招呼，“我叫玛薇卡。”

  李一打量了她一会，点点头：“我叫李一。”

  在准备从纳塔离开的时候，艾妮将李一送到了纳塔的边境。

  “你感觉怎么样？那孩子，很有天赋吧？”

  李一闻言，点点头，没有说玛薇卡的天赋如何如何了得。

  只是默默地给了一句简短的评价。

  “确实，很像年轻时的你。”

  “哎呀，是吗？她要是能够听见这样的评价，一定会很高兴的。”

  以凡人之躯，逆伐诸神，夺下火神之位的艾妮，绝对算是整个提瓦特断档级的“天才”。

  甚至可以说，是唯一一个，以凡人之躯，走到这一步的人。

  她此生最大的成就，莫过于此。

  而那个玛薇卡……

  也是凡人之躯。

  如今，也在这条路上走了很远。

  甚至可以说，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达成当年艾妮所获得过的成就了。

  虽然艾妮看上去很高兴。

  但李一却高兴不起来。

  只是在跨过纳塔边境的时候，叹了口气，说道；“你应该很清楚，失去了神格之后，你的寿命会瞬间走到尽头的。”

  “我知道啊。”艾妮点点头，一脸轻描淡写，“都活了这么久，早就够本了。而且此后，纳塔也该交给年轻人了，我对政事也没法一直关心下去。其实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即使是神明，也会有疲倦的一天。正好，卸任之后我自己也能轻松点。”

  李一沉默了一会，倒是没有说什么“哎呀，你不能这样做，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呢”之类的无聊话。

  拜托，都是活了多少年的人了，难道还无法为自己的选择与行为负责吗？

  艾妮很清楚后果，再劝毫无意义。

  不过……

  “反正你卸任之后会很闲，等天幕打开之后，试着更进一步吧。”

  “更进一步？我都这样了，再怎么样也没法进一步了吧，而且，我终归只是‘凡人’而已……”

  “你还是太小看‘凡人’的极限了。人只要活着，就会想办法往上面走，‘凡人’便是如此。”

  艾妮怔了一会，笑了笑，回道；“好吧，到时候我会试试的。”

  “天空之外浩瀚无垠，说实话，我倒是挺期待你能够继续往前走多远。”

  “嗯……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好好期待着吧。”

  艾妮停下脚步，默默目送李一北上远去。

  ……

  下一站是至冬。

  虽然早就知道瑟洛丝不会轻易把东西交出来，但李一还是怎么都没有想到——

  “极冬，你擅自叛逃这么多年，从今往后，不得再踏出至冬城半步！明白了吗？”

  高高在上的冰之女皇说出了自己的二次审判的结果。

  冰与雪的风暴从至冬宫蔓延而出。

  这么多年过去，这座城已经扩大了几十倍不止。

  变成了整个至冬的心脏。

  因此这边的动静，倒是直接让下面的人看了个通透。

  不少人甚至直接拜服下来，高呼：“女皇陛下息怒！”

  多年来，尽管瑟洛丝许久都未曾现身。

  但对她的信仰却没有褪色。

  不仅如此，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信众还越来越多了。

  其中也不乏一些极端狂热分子。

  可惜李一没有看见那些抽象人的表演。

  当然，他也不想看见。

  “大白天的少说点梦话。”

  面对一言一行都摄人心魄的冰皇，李一随口回道。

  “你是要忤逆孤的意志吗？就算这么多年叛逃在外，你别忘了，你可是臣！”

  “我记得我早就被革职了。”李一语气毫无波动，指了指脚下的砖，“就在这里，记得清楚着呢。”

  “我只说你不得再担任宰相之职，可没有说你不得再担任其他职位！如今你服刑期早就满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抠这种字眼没意思吧……我拒绝。”

  “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唉……别玩了，快点说点我能做到的，然后把笔记还给我。”

  “永远留在至冬城。”

  “不行。”

  “留一千年！”

  “不行。”

  “五百年！”

  “不行。一年都不行。”

  “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好吧，只要不是留在至冬，其他条件都行，好了吧？”李一用哄小孩的语气说。

  “好。”瑟洛丝收起愠怒的表情，平淡地下令，“那你今晚，来我寝宫。”

  “……我大晚上去你寝宫做什么？”

  “你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我……”

  李一露出头疼的表情，揉了揉太阳穴；“行吧，行吧，我去看看，行了吧。”

  得亏左右一个人都没有，不然李一觉得，瑟洛丝那高冷的冰皇人设在这短暂的对话里直接就崩的稀碎了。

  看着李一那满是无奈的样子，瑟洛丝冷哼一声。

  “果然，璃月人总是喜欢折中。”

  李一：“……”

  璃月那么多优秀的文化你不学，就学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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