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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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光映入屋内,金辉熠熠。
她醒来时不见浓桑在身侧,自己也不想闷在屋里,起身穿好衣裳来到院中吹冷风。一袭白裙笼罩着婀娜的身段,轻盈如羽,圣洁而高贵。
逐渐入冬,寒气逼人,冷风刮在身上异常的冰冷,心头惆怅万分,不知父亲母亲在夜郎近况如何,林萧与晋离离开多日,没有消息,这颗心始终不安。
一阵寒风吹过,带起她耳边的碎发轻扬。
忽觉身后有异动,她迅速回身望去,见一柄利剑泛着刺眼的银光,直冲她面门而来。
她下意识避开,险险躲过,若慢上一步,冷剑即将她刺穿。
对方见失了手,挽了长剑再度朝她刺来。
容袖旋身躲避,长剑自她眼前而过,寒光乍现,冷锋凌厉,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对方纠缠不休,招招朝她要害而来,容袖赤手空拳,身手丝毫不落下风。
剑光闪烁之间,一抹修长身影忽挡在她的身前,他仿佛是从虚空之中踏出,悄然无息将她护在身后。
容袖退到一边,看两人交打。浓桑身手凌厉,快到让人看不清招式,衣袂飞扬,如风如雨,很快将对方制服。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任何人不得动她。”
地上女人捂着胸口,呕出一口鲜血,面色微苦,眸中带着不甘。
容袖踱至浓桑身侧,望着地上的女人:“柳上月。”
她又转而看向浓桑,见他神色淡漠。
浓桑抬脚朝地上的柳上月靠近,随即弯腰俯下,伸手抚向女人的耳后,随手一揭,手中多出了一张薄薄的面具。
容袖瞳孔微缩,一时间难以镇定:“...锦欢...这。”
锦欢未理会容袖的震惊,而是望向浓桑:“殿下,容袖留不得。”
浓桑深眸一暗:“何时轮得到你给我拿主意。”他冷眼望她:“来人,把人带地牢里去,无令不得放出。”
随着他话音落下,立即有两名暗卫现身,将锦欢的两条手臂扣起拖走。
浓桑回身牵上容袖的手,拉着她回屋,领到软榻上坐着休息。
容袖一头雾水不得解,满腹疑问:“她不是你妹妹么?这跟锦欢有什么关系?”
浓桑将她微凉的双手捧在手心捂着,怕她会冷:“我没有妹妹,真实的柳上月还未入宫就已病逝,代替她的,一直是锦欢,是养父安插在楚川身边的眼线。”
容袖还是不太能理清,所以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柳上月这个人,她见到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锦欢。
“可,她不是西炎的人吗?”她脑中恍然,所以跟西炎有来往的人,是浓桑。
“是我养父的人,她潜入谍影阁,之后故意投靠楚川,博取他信任,后来也一直在西炎与北宣之间游走,给我养父传递消息。”
容袖半知半解:“所以,柳秋浦一直跟西炎有联系,想借助西炎之势复国。”
“嗯...”他没有否认。
如此想来,那楚川攻打西炎倒不是毫无依据,许是他早就发现了西炎动机不纯,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我出去一下。”浓桑抚了抚她的脸庞,随即起身离开。
容袖倚在软榻之上,揉了揉微痛的腰身,昨日被浓桑没完没了的折腾一晚,细腰险些被他勒断,方才又与锦欢打斗一番,现下骨头都是酸的。
浓桑自屋外而来,单手端着木制方盘,盘中盛着青色瓷碗。
男人面色凝重如铁,眼神冷漠,透露丝丝不易察觉的怨气,英俊的面庞此刻也显得有些冷峻。
他取下方盘中的碗递给容袖,带着不悦:“你要的东西。”
容袖起身,抬手去接,与他同拿一碗,拉扯几番对方仍不放手。
“松手。”她没了耐心。
后者双唇动了动:“你...这避子汤,就非喝不可吗?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未免太过伤人。”
容袖推开他扶在碗上的手,取来汤药一饮而尽,现在她还不想给自己带来负担。
浓桑拿着方盘的手越发握紧,手背青筋暴起,愤怒之下将木方盘一把丢置在地。
“你跟谁耍横呢?”容袖将空碗放在榻边凳上,抬眼看他。
他立在软榻边,垂眼看着地面,身姿挺拔而坚定,神情中带着淡淡的疲惫与无奈
容袖拉上他的手臂,让他坐到自己身侧:“我不是嫌弃你,只是我还未做好准备,王朝动荡未止,叛臣未除,我没有功夫顾虑这些。”
男人目光柔和了几分,伸臂将她抱住,下颌枕在她的肩头:“以后会有机会的,对吗?”
容袖沉默,以后的事情太难说,她不敢承诺,只是回应着他的拥抱,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浓桑没听到她的回答,情绪落寞:“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委身于我,只是想阻止我起兵作乱。
可我是认真的,无半分虚假,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你不愿我便不强求,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好。”
“你这样处心积虑的一个人,何以对我如此死心塌地。”这人谋划多年,却甘愿为她打碎棋盘,实在太过虚幻。
浓桑坐正身,目光流转:“东来阁一瞥,望君如明月,费尽心思接近,不全为复仇,红鸾星动,日渐倾心。”
若非要说出到底喜欢她哪一处,他挑不出来,喜欢她的所有,喜欢她明亮纯净的双眼,喜欢她风雪欺压不折的品性。
他认真起来,当真是致命的迷人。容袖缓缓抬起眼睫,对上他浓情的双眸:“我...想回京。”
西炎肯借势助柳秋浦,那晋离此去定是九死一生,她必须回京,与楚川商议,如何将人救回。
浓桑握着她的手蓦然一紧:“你还是要离开我,公主,求你了,别这样好不好。”
“我并非是弃你,若我继续留下,楚川定会派兵前来,而今西炎战事欲起,你们不能因我而发生无畏的争执。”
“即是担心这个,叫人送消息去便是,为何非得回去。”
容袖整日安慰这几个男人的情绪,当真绞尽脑汁:“晋离前往西炎多日未曾来信,恐谈和一事并不顺利,我须得回京同楚川商议应对之策,你又何必像个孩子似的总缠着我。”
他嘴角一抽,不信她的鬼话:“我就想缠着你。”
他伸臂去环住她的纤腰,往怀里搂了搂。容袖却突然一颤,轻哼出声,抬手将他推开。
“怎么了。”
容袖拧紧了双眉,揉了揉微痛的腰身:“你说怎么了。”
这人昨夜没完没了的折腾,险些勒断了她的细腰,倒还恬不知耻的问她原由。
浓桑明白过来是自己干的好事,讪讪地笑了笑:“我下次轻些。”
“闭嘴。”容袖瞪眼看他,耳根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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