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站起身来。

目光静静地看向外面：“因为，我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说话之间，苏辰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无奈，叹了一声之后道：“或许是心中的一些执念吧，总感觉，想要让这个世界，变成自己想的那个样子，让这个土地上的人，再也不用忍受屈辱，再也不用……”

苏辰的话语停了下来。

而张百道则是有些不理解。

现如今的大周，可以说是八方来贺，还有谁能够给大周人屈辱？

“大人，您找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见到苏辰的那一瞬间，匆匆忙忙的行了一礼。

“李大仁！”

苏辰指着李大仁，而后静静开口道：“老先生应该听过了！”

“这位是张百道！”

“张大人好！”

李大仁开口，目光之中也带着几分惊喜。

张百道微微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的他，反倒是更加慌张了，这个时候的他，却也明白过来，刚才苏辰所说的，应该是真的。

“当日，在海面之上，发生了什么，告诉张大人！”

苏辰的声音很轻。

“不敢，不敢，我现在无官无职，当不起大人二字！”

张百道苦笑一声，一边说一边摇头。

李大仁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着自己胸中的愤怒一般。而后张口，将自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若不是我当时机灵，直接翻身坠入海中，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和记忆，飘回到了海岸之上！”李大仁的拳头轻轻攥了起来：“我怕也是要死在他们的屠刀之下！”

“当然！”

这个时候的苏辰看向张百道！

“这只是李大仁的一面之词！”

苏辰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若是张大人还是不信的话，我可以找一些其他的佐证！”

“……”

张百道此时此刻哆嗦了一下：“不用了，苏大人。我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却也知道，谁人说的是真话，谁人说的是假话！”

“之前，在泉州的时候。他们找我，我就已经非常疑惑了！”

“很多事情都说不通，只不过，为了泉州，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过来求情！”

“只是，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会有如此多的弯弯绕！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泉州对不起崖州！”

“大人不管采取怎么样的报复手段，都是应该的！”

……

张百道，毕竟是一个军人出身。对于苏辰的这些做法，是非常理解的。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便是一个人最应该做的事情。

苏辰对着李大仁摆了摆手：“行了，你身上的伤也是刚刚好，就不要在那里杵着了！”

“坐下吧！”

“嘿嘿，大人的伤药可是好的很。原本这些伤势，怕是小半年的功夫都未必能够养的回来，而用了大人的伤药之后，这么短的时间，身体就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李大仁憨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辰看向了张百道：“你可以好好的考虑一下！”

“苏大人！”

这个时候的张百道，看向了苏辰：“若是我不答应，今日怕是无法离开这府衙了吧？毕竟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

“当然不是！”

苏辰笑道：“我又不是什么残忍的人！”

“若是老先生真的不答应，我也没有办法！”

“老先生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只是，我这怒气，终归是要有一个宣泄的途径的，道，我已经画出来了，是不是要走，就看你们自己的选择了！”

苏辰摇了摇头：“老先生若是想要返回泉州，我也无话可说，这也只能是因为我少不更事，无法获得老先生的扶持罢了！”

“苏大人客气了！”

“只是，苏大人要做的事情，着实是让小老儿我有些心惊胆战！”

“苏大人，能否给小老儿一个实话！苏大人，到底想要组建一个怎么样的水师！”

苏辰沉吟了片刻！

对着张百道轻声道：“老先生若是无事的话，可否随我出去走走？”

“当然可以！”

张百道点头。

苏辰看向了一旁的李大仁：“去寻一驾马车，咱们一起出去走走，整日里在这府衙之中，还真的是有些烦闷了！”

一辆车，很快就来到了海滩的边缘。

苏辰指着远方，波澜壮阔的大海。

对着张百道问：“老先生，你看到了什么？”

“大海！”

张百道的声音有些怯懦，不太明白苏辰问这番话的意思！

“那么，老先生可否告诉我，海的尽头，是什么？”

苏辰再次开口，声音却是越来越沉重！

张百道顿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这个，小老儿也不清楚！”

“是啊，我现如今，也不是很清楚。我想要组建一支水师，一支可以在海面之上披荆斩棘，可以在海面之上乘风破浪，可以斩开狂风，震退海啸。一路直到海洋的尽头！”

“我，想要往前走！”

“想要去看看，这海洋是否真的是无边无际。若是有边际的话，那边际又在哪里！”

苏辰的眸子之中带着几分淡然，只是，张百道却能够从苏辰的话语听出来源自于心灵深处的炙热。

“海洋的，尽头？”

这个时候的张百道，整个人懵了。

他似乎是也刚刚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看着那波澜壮阔的画面，潮起潮落。

深邃而又危险。

“苏大人！”

张百道的头轻轻的低了下去，而后接着道：“为什么要出海呢？为什么要寻找海洋的尽头呢？”

“很简单！”

苏辰指着面前，那一望无际的汪洋。

“因为，海，就在那里！”

“我看得见，摸得着！”

“就好像登一座山，跨一条河，因为山就在那里，河就在那里！”

“而现如今，海，就在那里！”

苏辰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看向了身旁的张百道：“老先生，你可以放心，我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想要造什么狗屁的反。”

“但是，我也野心也很大！”

苏辰说话之间，目光逐渐深邃，看向了面前的汪洋大海。

“大到，这片海，都装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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