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九昭CPU有点烧。

  “崔厉风？想见我？……那你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是崔厉风跟个脑残一样主动给谢怀说的吧。

  谢怀挑眉。

  姜九昭眯了眯眼睛：“你在海盛也有间谍？”

  谢怀轻笑：“礼尚往来。”

  好好好。

  “所以你的间谍告诉你了什么？崔厉风为什么突然想见我？”

  谢怀瞥了他一眼：“估计一会儿他就会用传声器通知你了。”

  “……”

  姜九昭靠在二楼的扶手上，双手抱臂：“所以，你主动告诉我，是为了让我明天说话注意？”

  谢怀拧开了房门把手：“无所谓，你跑不了。”

  姜九昭起了反骨：“这么自信？”

  谢怀目光沉沉：“不是自信，而是事在人为。”

  “你跑不掉。”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姜九昭朝他的房门比了个中指。

  他随手揉了一把郑琅绒绒的头发，把他平整的发型揉成了鸡窝。

  “这么晚了还不睡？小心长不高。”

  郑琅垂着头，语气很乖：“姜哥哥晚安。”

  姜九昭回了房间，刚躺下，耳边就传来了崔厉风的声音。

  “今天出院了？”

  姜九昭轻声回道：“嗯。”

  声音顿了下：“伤口严重吗？”

  姜九昭懒懒地回答：“还行。”

  崔厉风拿着黑色的对讲机，面色越来越沉：“姜九昭。”

  “是我给你脸了吗？”

  “？”

  “仅仅离开海盛两个月，你就忘了在我身边的规矩了？”

  姜九昭无奈：“没有。”

  崔厉风哼了一声：“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饶你一回。”

  姜九昭懒得听这个癫公瞎叫唤：“从我来到谢氏到现在，你从来没有跟我通过话，今天突然来这么一遭，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崔厉风应了一声：“这么久了，你一条线路都没有摸清吗？”

  姜九昭理所当然地道：“是啊，那可是谢怀，他根本没有完全相信我，怎么可能轻易告诉我自己公司经济来源的命脉。”

  “不相信你？我怎么听说你们两个早就形影不离了？连曾经跟谢怀最亲近的白梨都被你顶替了，你跟我说他不信你？”

  姜九昭嗤笑一声：“我跟了你快五年，你能完全信任我吗？”

  崔厉风顿了下。

  姜九昭却抓住了这个停顿，语气中全是讥讽：“你们都是一类人，每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活着，一不小心就能被人捏住把柄，丢了性命，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我信你。”

  姜九昭愣了下。

  崔厉风呼了口气，语气有些急促：“明天下午两点，渭茵湖边，你出来一趟。”

  “……我又没有弄到有用的消息，你还叫我出去做什么？”

  崔厉风朝着对讲机怒吼，震得姜九昭短暂性失聪。

  “你他妈胆子肥了？！分不清自己是谁的人了是吧！我才是你的上司！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

  姜九昭差点没忍住把耳朵里的东西扔出去。

  谢怀现在对他的态度似近似远，说不信吧，他确实跟他说了一些悄悄话，虽然不知真假。

  说信吧，谢怀也没有跟他关系很近。

  除了第一天为了看他身上有没有刺青，跟他睡了一晚之后，两人甚至连手都没有牵过。

  虽然谢怀对他的态度很强硬，看样子并不想让自己离开他。

  但是也是因为他知道了谢怀的秘密。

  所以他还不敢跟崔厉风翻脸。

  要是谢怀没有坚定的选择他，他就毫无退路，两面三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姜九昭说道。

  “……好，我明天准时到。”

  崔厉风冷哼了一声，切断了传声器的连接。

  第二天，他出门前看到谢怀静静地坐在客厅喝咖啡。

  “我……要走了。”

  谢怀淡淡应了一声：“嗯，王瑞没办法送你，你自己打车去吧。”

  “……”

  感觉谢怀毫不担心他与崔厉风见面。

  渭茵湖好像被人清了场，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崔厉风带着十几个黑衣打手站在旁边。

  崔厉风一身灰色大衣，单手插兜，目光目视前方，嘴里吐出一口烟圈，被微风撕碎。

  “你来了。”

  他声音有些嘶哑，扭头看向姜九昭。

  “气色不错……衣服撩起来。”

  姜九昭愣了下。

  “不太合适吧……”

  崔厉风眯了眯眼睛：“我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

  姜九昭只能乖乖撩起毛衣，露出来了白皙的腰以及精瘦的六块腹肌。

  腹部赫然贴着一块纱布。

  崔厉风把烟叼在嘴边，伸手撕开了纱布。

  “嘶……”

  姜九昭痛得一激灵，抬眸看向眉头松开的崔厉风。

  “看来不是装的。”

  “……”

  崔厉风示意他把衣服放下来，手指还顺便摸了一把姜九昭的细腰。

  “瘦了？”

  姜九昭把纱布贴了回去，心里一直骂着，嘴上却说：“嗯，忌口比较多。”

  “嗯……”

  崔厉风顿了下：“邹氏集团被人接管后，谢氏立马就宣布了收购……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谢氏吃下去也不怕撑着。”

  “……”

  崔厉风瞥了他一眼：“所以……那天的枪战是跟邹家？”

  “……嗯。”

  “呵，谢怀还真是个流氓，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直接杀人越货。”

  姜九昭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也半斤八两。

  姜九昭不想理他，两人半天都没话可聊。

  崔厉风眉头又拧在了一起：“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崔厉风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我们两个月没见面了，姜九昭。”

  姜九昭嗤笑一声：“是啊，那又怎么了？”

  崔厉风的心开始惶惶不安：“你之前不会这样。”

  姜九昭点头：“是，我之前的确不会这样。”

  “如果之前我两个月没见你，再见面我一定会准备一束你最喜欢的水仙花。”

  崔厉风动作微顿。

  “会问你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心情好不好，如果不好，就踹我两脚。”

  “当然，一般情况，我会被你一脚踹飞，再笑嘻嘻地捂着肚子爬起来。”

  突然，腹部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姜九昭痛呼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已经结痂的伤口开始缓缓流血。

  崔厉风怒气不知从何而来，却将他憋得满脸通红：“我现在也会一脚踹飞你！”

  姜九昭痛得脖颈青筋暴起，他趴在地上，抬眸轻笑：“是啊，你说的没错，可不一样的是，我不喜欢你了。”

  “再也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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