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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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洵置气归置气,办事效率却一点儿也不慢,三天的时间就将柴房按照罹的标准归置了出来,起名锦梨堂。
锦梨堂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符纸的轻微沙沙声。
整个房间只摆放了一张小桌,一个木椅,周围除了地上一堆画废的符纸外,空荡荡的没有了其他的家具。其实一开始锦梨堂内还放置了书架、卧榻,但出现了几次“小”意外后,罹干脆就只留了张桌子和椅子。
小桌上罹正专注的在符纸上描绘着符文,她的手指轻轻捏着毛笔,笔尖在符纸上流畅地移动,一个繁琐的纹路跃然于纸上。
就在罹即将完成最后一个符文的时候,体内的灵力突然出现了波动。 一股强烈的能量在罹体内乱窜,无法控制。这是画符过程中最忌讳的情况,灵力失控。那股失控的灵力瞬时融入了符纸之中,引发了符纸的剧烈反应。
罹暗道一声不好,抄起一旁画好的符咒就往外冲。
身后骤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罹也被这股强大的能量冲击,趔趄了几下才站稳。烟尘散去之时,房间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墙壁被炸得粉碎,屋顶塌了下来,房间中央的桌椅直接化为了灰烬。
罹掩鼻轻咳了几声,这次的意外好像不太小哈。
“小公主。”听到动静的春梅赶忙跑了过来,见罹安然无恙的站在院内后稍稍松了口气,将手中的豹裘给罹披上。
这都入冬了,连那些影卫都换上了厚衣服,小公主就跟不知道冷似的,让她都快操碎了心。
老管家看着面前的残垣断壁,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熟练地吩咐下人收拾残局。小公主到底在做什么,怎么杀伤力这么大。
前段时间一会儿火灾,一会儿水淹,就闹得人不得安宁,但好歹房子还在,收拾收拾还能用。这会儿好了直接炸成灰,也不用麻烦了推倒重建吧。
从小公主搬进锦梨堂到现在,才过去了一个月啊,也不知道将军府还能经得起小公主造多久。
罹接过春梅手中的锦帕,擦拭着脸上的脏污,瞥了眼唉声叹气的老管家和任劳任怨的下人们,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转头吩咐道:“梅姐姐,你从我私库里取五十两给管家和大伙儿都分了吧,就当是辛苦费了。”
大伙儿听到有赏银,干活都更卖力了些。
“小公主。”前来汇报消息的卫十六,看到面前的一幕时嘴角也不自觉的抽了抽。刚想开口吐槽几句,看到身旁的卫五后顿时止住了话题。主子派卫五跟着公主,那就是变相的监视他啊,害他话都不敢乱说了。
“何事?”罹最烦的就是卫十六这一副要说不说的样,按照惯例赏了他后脑一掌后,转头询问卫五。
卫五听着那声闷响都觉得脑袋晕乎,也不敢耽搁低声在罹耳边说道:“夫人,侧夫人那里有动作了。”
罹扫了眼四周,“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西院。
罹十分自然的给他们两个倒了水,她这段时间沉迷于画符,江莞那一直是让卫十六他们盯着的。
卫十六确确实实渴了刚想接下,见卫五没动,他也就没敢动。
罹收到了卫十六求助一般的眼神,心里都快笑疯了,表面上却表现得一脸不快,“呵,怎么着我都顶着个将军夫人的名头,也算你们半个主人吧,连我赐的茶都不喝,是担心我下毒?”
“属下不敢。”卫五听完赶忙接过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蹲了一天屋顶的卫十六终于讨到了杯茶水喝,向罹投去了感激的视线,还得是小公主啊。
“说吧,江莞最近什么情况。”
终于逮到说话机会的卫十六,一和罹说话就原形毕露了,“侧夫人这两日一直频繁外出,属下一直跟着她到了城南的一条小巷里,公主你猜她去见谁了?”
“还能有谁,他爹呗。”罹倒是配合着他的话说着。
“对喽。江谦章和江莞的生母苏氏就住在城南的一座破落院子里,我们怕打草惊蛇就没有再靠近。”瞿皇旨意已下,江谦章却躲过了金吾卫的巡查,还找了地方落脚,这应该和其暗地里背靠的势力有关。
“你们将军知道这事儿了吗?”
“知道了,只是主子他忙着军营里的事,说此事让公主你全权负责。”卫十六说着都有点心虚。
这一个月军队整顿得差不多,也没了一开始这么忙,处理掉一个侧夫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让公主全权负责其实就是主子他不想管而已。
卫十六也将公主那几日出入冷宫的事汇报给了於洵,但他还是没说公主是去见男人的。毕竟他没有亲眼见到公主的那个私会对象,那他就可以给自己洗脑说这是公主随口开的玩笑,那就不存在隐瞒主子的情况。
原以为主子会因为小公主夜半出入冷宫一事而生气,结果他收到的却是主子轻飘飘的一句:“嗯,知道了。”
已经彻底不对主子感情抱希望的卫十六,觉得生活都没了盼头。
想着自己那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的锦梨堂,罹打算给自己放个假,暂时不画符了,“这两天江莞那边我亲自盯着,你们就别插手了。”
卫五犹豫了一下,开口劝道:“江谦章背后势力不明,夫人贸然行动恐会打草惊蛇。”
“我轻功比你们那个叫卫一的老大都要熟练。”
“可是……”卫五还想说些什么,被卫十六拉着止住了话头。
“主子说了让公主全权负责,我们照办就是,大不了到时候我们远远跟着。”
卫十六一句‘主子说了’堵得卫五哑口无言,只能妥协应下。
很快卫五就发现是他多虑了,无论是藏匿还是追踪,夫人都比他们专业。
罹在南院连续蹲了几天,终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绿色。罹脚尖轻点,跟着江莞七拐八弯的穿过小巷,瞧着她战战兢兢的左看右看,生怕遇到熟人的姿态,不知道的还真能以为她去私会情郎。
并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江莞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庭院前,不断做着心理建设,犹豫了许久才伸手去敲了门。
门后传来了一沉闷的男声,认出是江莞后,稍稍敞开了点门,等江莞走进来又快速地将门给掩上,那小心的模样还真让罹有了捉奸的刺激感。
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跃身握住墙沿一个引体轻轻松松地翻了进去,几个飞身来到屋顶,再一次熟练地撬着瓦片。
江莞一进门就和苏氏相拥啜泣着,而江谦章站在一旁正一脸的不耐烦。
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罹精神都跟着亢奋了几分,而在她注意到苏氏那忍不住打颤的双腿后,罹看向江谦章的眼神也跟着暗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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