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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小镜认识的ALEX一直都是阳光开朗的,喜欢说一些没有主题的话,即便是面对自己有时候的冷言冷语,他也没有降低过自己的热情度,但是现在的他这样低落,懊悔,似乎这几百年他其实一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ALEX却是更加真实一点。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法则,论谁也违背不得,早前,小镜以为这个奇妙世界的精怪们和故事里出现的一样不死不灭,其实不然。活过,然后死去,想得美好一些或许能够进入轮回,但轮回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也许只是大家美好的念想。小镜是没有想过到底真的有没有轮回这回事,但是复活......

“ALEX,有些事情不能强求的,照我们中国的话说,复活,这是逆天!”小镜说。

“不!”ALEX突然激动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好像不能接受小镜否定他的想法,冲着她大吼:“她会复活的,一定!”周围的其他客人都不满地看了过来。

小镜尴尬地冲大家歉意地微笑,赶紧把ALEX按回了座位:“你小声一些,我只是实事求是,谁也逃不过死字的,早晚而已。”

ALEX摇头:“不,她是特殊的,她一定会回来的!”然后重新站了起来,往外跑去。小镜呆滞地看着桌上两杯咖啡,不是说好他请客的嘛,那要闹情绪也至少把帐给结了吧。

凌渊看了一眼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皱着眉头冷哼一声,起身跃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幕中,该死的,阴晴圆缺!

巴黎的楼都不算高,但也是一个钢筋水泥的城市,在楼房之间跳跃追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莫提宁他完全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很快就跟丢了前面的身影。他恼怒地捶了一拳头的墙,薛子棋和张楠很快也聚集到了这个地方。

莫提宁问:“怎么样?”

薛子棋耸肩摊手:“完全追踪不到任何痕迹,很狡猾。”

张楠也摇头:“速度过快,我根本来不及设结界。”

莫提宁恨恨:“该死的,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都不顺!”

薛子棋手插裤袋,抬头看着这些钢筋水泥:“要是小镜在可能好一些  ,毕竟这里她比我们熟悉,可惜这些事情不能告诉她。”

“是啊,丹主嘱咐过多次,虽然我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照道理说小镜是我们的一员,理应参加的,不过丹主既然这么是说了,我们也不能违背啊。”张楠道。

三人站在那个地方好一会儿,莫提宁定了定神摆摆手:“既然指望不上小镜,我们再从长计议,这家伙太狡猾,我们追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我就没这么孬过!”

凌渊身上带着杀气,飞速向前掠去,这三个家伙怎么甩也甩不掉,要不是担心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他真的想宰了这三个人。

三人并没有前后地跟着凌渊,而是从三个方向逼近他,无形之中,凌渊被动地往一个方向跑。他时刻关注着挂在天空的月亮,等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凯旋门。

月上中天,凌渊强压住已经涌上喉咙的腥甜,这该死的阴晴圆缺!他手指关节发白。以凯旋门为中心,发散着好几条大路,而现在其中三条被三人占据着,凌渊冷笑一声,逼他走剩下的路吗,难道他笨到看不出路尽头的结界不成,哼,若是平时,就算是结界他也能直接闯了过去,但今天,现在,真的不行。

束手就擒?不,凌渊凝聚起身上所剩无多的灵力,瞬移。

瞬移,本该是在心中想着要去的地方,才能到那里,但这里是巴黎,凌渊到这边也不过几天,特别还要忙于其他事情,根本脑子里没有任何概念,最后的时刻,他脑子里只是闪过一个秀丽的身影,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瞬移到哪里。

莫提宁看着分明已经被自己逼至绝境的身影,突然就消失在眼前,暴躁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薛子棋走过去拍了拍搭档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

小镜抱着非烛坐在床上,老爷子说非烛有灵性,多跟它接触,交流,以后时灵时不灵的情况就是少了,她还傻傻地继续问:“为什么是少发生而不是不发生啊?”

老爷子神秘地说:“非烛也是有脾气的。”

她一手拿起非烛轻轻敲打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自言自语:“你好像挺不靠谱的。”

突然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天而降,直接压到在小镜的背上,她呈大字型趴在床上,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觉得自己脊柱快要被压断的时候,终于想到应该先自救,她吃力地扭过脑袋,伸长了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物体,纹丝不动,真是天降横灾,怎么乖乖呆在自己家里的床上也会遇到这种囧事。无奈之下,她只得抓住床边的桌脚,一点一点借力,把自己从下面挪了出来。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之后,她还狠狠踹了他一脚,她下床扭了扭酸痛的腰,然后把压着她的物体翻了过来,一看吓一跳。

小镜捂着嘴,无声地惊叫,天哪,这不是凌渊么,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从天而降,细看之下,嘴角还有一些血迹,受伤了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好好在南山呆着,一个一个全跑到法国巴黎来了,先是队长他们,接着连凌渊也过来了,还昏迷不醒。

小镜心中混乱,她先把凌渊放平整了,拿了湿毛巾擦干净他嘴角的血迹,轻轻叫唤:“凌渊?凌渊,你醒醒啊。”

她又拿了些水润了润他干裂的嘴唇,然后就只能呆坐在一边,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对了,问楠楠姐呀。

她迅速拨通了张楠的电话,但始终没有人接听,失望地放下电话,开始在房间中踱步,虽然凌渊表面没有外伤,但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不治疗会不会就这么死了呀,别啊,怎么办,要不送医院吧。

她刚这么想,离开去叫医院的时候,她的手腕被凌渊抓住,大喜,重新坐下来:“凌渊?你醒了?”

凌渊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在叫他,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本能想要抓住:“谁,谁在叫我?你是谁?”

小镜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自己莫名其妙跑到我家来,居然还问我你是谁!

不过如果他自己能够清醒再好不过了,他应该知道怎么处理伤口。所以拿了一块凉水浸过的毛巾小心地擦拭凌渊的脸,一边继续叫醒他。

凌渊终于慢慢睁开眼来,却突然直起身体,侧着吐了一大口鲜血在地上,然后脱力地重新躺回了床上。小镜看得忧心,替他掖了掖被角:“喂,你还好吧?”

凌渊终于看清楚了小镜:“怎么是你?”

小镜:“......”

凌渊示意她把自己扶起来,小镜扶他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指了指上头:“你自己突然从上面掉下来,吓了我一大跳。”

凌渊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原来想到人竟然是她么,呵呵,托她的福,倒是逃过一劫。小镜看他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又问了一遍:“那个,你还好吧,吐了这么大口血,要不要找人帮忙?”

“哼,帮忙?找谁?”

“......”

凌渊拿起小镜放在桌上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点,又狠狠地咳了出来,小镜又是忙着替他擦干净,又是替他拍着背让他舒服一些,凌渊说:“不碍事,本就是卡在里面的淤血,咳出来倒好了,休息一晚就好了。”

“哦。”小镜心想,你的意思是要霸占这张床吗,这里不是南山,我没有多余的地方睡觉啊!

小镜一叉子一叉子地叉着自己的饭,却不往自己的嘴巴里面送,她看着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凌渊叹气。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她总不能让一个伤员饿肚子,心道还是吃得清淡稀疏一些比较好,就简单地给他做了一些南瓜粥拌凉了给他拿过去,不想凌渊手上无力,差点就打翻了一整碗的粥,无奈之下,小镜只能坐在床边,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他。

说来,他们俩真的不能算太熟啊,面对面久了小镜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他怎么就可以这么自然地吃粥啊,凭什么她就非得脸红得烧过一样,想到这些,她就恨不得把整碗的粥都倒到他脸上去。

上次受伤借了她的床,但是毕竟是救她所致,这次受伤吃了她的饭还睡了她的床,也不说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下次,他吃喝拉撒睡都得她照顾了啊。

小镜:“凌渊,你老是这样受了伤不治疗不行啊,要不我和回公司问问,看看这边哪里可以让你治疗?”

凌渊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紧紧盯住她:“我受伤在这里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多说!”

小镜面上神色不变,拿着手机的右手却悄悄放到了背后,手指不安地摩擦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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