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院内沉默许久，相视无语，各怀心事，强颜欢笑配合糖糖在院子里玩过家家游戏。

  直到糖糖玩累了，凑到妈妈身边撒起娇来，嘴里哼唧哼唧的表示饿了，江书雅给她冲了一杯奶，喝了奶才沉沉睡去。

  黄明昊把糖糖抱在怀里轻轻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来到客厅，把昨天江书雅留在家里的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里面的协议我都看过了，没有意见，你若坚持，我同意签字，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江书雅默默回神；‘‘你说。’’

  黄明昊有些迟疑，片刻后，微微颔首：

  ‘‘就是希望你能暂时留下来，拆迁之前住在家里，我们离婚这件事在拆迁之前，互相守口如瓶，不对外去说，包括你我父母，还有爷爷，他老人家身体不好，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情，给他增添烦恼。’’

  ‘‘你是想让我隐瞒。’’江书雅感到不可思议。

  黄明昊点点头，若有所思；

  ‘‘难道你每天都不想看到糖糖吗，跟她生活在一起，你放心，我多半都是不在家的，我们各住自己的房间，我不会打扰你，你只要住到拆迁之前，待江岛拆迁之后，这里的人都各奔东西，还会有多少人关注我黄明昊跟你江书雅是不是两口子。’’

  原来是面子，要说西下村这两年从外乡人嫁过来的人不少，大多人里都与黄明昊相熟，是发小，曾经意气风发的江岛第一帅哥也成了离婚第一人，说出去将成为笑柄。

  如果能够每天都看到糖糖，陪伴在她身边亲自教导成长，江书雅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好，我答应你，守口如瓶，另外一件事呢？’’江书雅张口询问

  ‘‘糖糖三岁之前归我，把它交给我妈带，我妈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如果不给她找点事情做，她比我爸好不了多少，我想你应该明白。’’黄明昊弹了弹手里的烟，直呛得江书雅咳嗽。

  强忍着不适，江书雅思索一会，现在她如果把糖糖带在身边确实精力不足，条件也不允许，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待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心无旁骛把糖糖带在身边。

  ‘‘好，我只要求，你妈妈不能带她到牌子馆里，如有违约，我会直接推翻这三年的约定。’’

  黄明昊眉眼紧锁，深吸一口气，不禁反驳；

  ‘‘糖糖也是我女儿，我能不重视她的健康吗？你如果有看不惯的，可以跟我妈约法三章，我不会在像从前那般维护她。’’

  这句话着实让江书雅感到意外，心里想，你从前要是觉悟这么高，还会如现在那般被动。

  江书雅没再说话，翻开合同最后一页，看了其中一个条款；

  ‘‘这里有一条我先跟你说明一下，大梗上的房子，目前户主是我，你我离婚后便是两户了，糖糖是自然分户在你名下，到时我们的分配不是相同的。

  户主名下，产权证上面能得220平米房子，你和糖糖一起大约130平米，到时我上面多下来的，折算钱款给你也可以，因为上面写的是平分，我先跟你说好。’’

  黄明昊似乎没有听进去，有些烦躁的抽起闷烟，眉眼紧蹙，声音变得低沉；

  ‘‘我只要一套房子就行了，多下来的都留给糖糖吧，至于你怎么分配，随你吧。’’

  似乎看出有些赌气的成分，江书雅也不想再细说下去，况且离拆迁还有半年时间，条款怎么变更，最后的结果都是平分。

  至于弟弟书淮的，再说吧，只能看天意了，相信书淮会理解自己的，房子和姐姐的命，他多半会爱她这个姐姐多一些的吧。

  江书雅把协议签好后，把手里的笔递过去给黄明昊，他深吸一口烟，没有犹豫，落笔刷刷的签好自己的大名。

  ‘‘明天早上十点，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办手续。’’

  江书雅淡淡说完，把协议收好，放进帆布包里，在糖糖睡觉的地方看了一眼，附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走出房间，看黄明昊还在发呆，则落寞的走出院子。

  大脑一片空白的黄明昊，像是失了魂一样，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呆若木鸡，隐约看见江书雅眸光撇了他一眼，此时才清醒过来，跟着跑了出去；‘‘你去哪。’’

  江书雅苍白的脸上毫无波澜；‘‘挣钱。’’

  第二日，上午，江书雅早到了半小时，站在河西大街的民政局门口，期间江书云按捺不住那剩下几盒巧克力的诱惑，直接打来电话讨要，经过她讨好卖乖，撒泼打滚，硬是把剩下的给包圆了。

  黄明昊姗姗来迟，身穿黑色皮衣，神态晦暗，眼圈乌青，脸色憔悴不堪，两人见面相视无言，江书雅披散着一头乌黑的秀发，眼眸清澈如水，身穿米黄色圆领大衣，身姿纤细。

  民政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经过这即将结束婚姻的夫妻俩，都好奇的多看了一眼，甚至竟有人认为她们是来办理结婚证的，还回头称赞；

  ‘‘瞧瞧，那对男女，好般配啊，男人帅，女人更美，郎才女貌啊，啧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很快坐到工作人员对面，拿出带来的结婚证书，放在工作人员的面前，那工作人员是一名中年妇女，只问了一句；

  ‘‘都想好了。’’

  江书雅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黄明昊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回应，表情冷肃；‘‘想好了，麻烦了。’’

  离婚流程比结婚流程快很多，没有多大功夫，两人便拿到了离婚证明，从此以后，两人不再是合法夫妻。

  黄明昊像是失了魂一样，神情恍惚，始终一言不发，而江书雅捏着那离婚证明看了许久，心里千金重的石头像是落了地，但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很快，两人驻足在民政局大门口，黄明昊湿润的眼眸，看了她许久，嘴角发出嗤笑；

  ‘‘江书雅，你相信吗？两年前在跟你领完结婚证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整个人都是心花怒放的。’’

  江书雅轻叹一声；

  ‘‘过去的，都忘记吧，我们还这样年轻，互相珍重，以后少抽点烟吧！’’

  ‘‘如果我当初一心一意对你，不曾动手打你，你还会要跟我离婚吗。’

  ’黄明昊认真的看着江书雅。

  “不会。”江书雅淡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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